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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按了按耳朵,才感念地说:“以往我家往山里送东西就是这个份例,”他又往山上看了一眼,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回,是稍微多了一些。” 宋浥尘及时出来化解了这一场尴尬:“李当家孝心感天,我们都是知道的。” 李贤觉得明明自己见过的达官贵人也不知多少,为什么一碰上这些人就总是心里虚得慌,即使是一向和善的燕绥,忙换了话题说:“诸位请用饭吧,昨日真是委屈诸位了。” 然后就像昨晚一样,众人坐下来,然后没多久就有一个托盘被送到面前,里面有汤有小菜,馒头居然也新鲜得很。 不免就对着李贤的本事又有了更明显的认知。 然而这商人再有手段也不会被他们放在心里,等着吃完东西全部被收拾好后,莫道桑动手前最后又补了一句:“李当家,此山我原先估计有误,”还没等面前的人浮现焦急,他就接着说了下去,“三日即可。” 然后就又拔了剑继续去开山了。 留下原地兀自怔愣的李贤脸色一阵狂喜,后来按捺了许久轻轻吐出一口气:“天呐。” 众人看到他这个不淡定的动作后纷纷心里有了安慰,觉得自己表现得还是很矜持的,继而就有了想法,不知道这人知道帮他救家里人的是传说中无恶不作的魔教教主,又会是个什么反应。 实在是很稀奇啊。 最后自然是很艰难地压下了这个想法,毕竟和魔教教主做对,在场没一个有底气。 即使他如今,已经不再掌控那个位子,也没有人敢造次。 敲敲打打过了段日子,众人对耳边轻微到几乎可以听不见的坠落声已经完全无视了。 如今已经第三天入夜,但因为只剩一小截就能登顶,莫道桑索性就没有像前两天那样停下,挥剑的手一如初握一般迅猛,稳得难以置信。 毫不怀疑有人敢上去就会被瞬间劈成两半,毫无悬念。 对莫道桑能带给人的震撼,这些天众人已经习惯了,但尽管如此,这个时候还是不能不叹一声妖孽。 这哪是三天啊,分明就只用了两天半,还把休息的时间算了进去。 这还是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李贤:我明明家财万贯,为什么我还这么怂。 作者:大概心理是类似于…秀才遇到兵的那种? 李贤:好气。 作者:对不起啊。 李贤(浮起希望):不如给我加个潜藏的武林高手的设定? 作者:那样你就只能是反派了,要被推到的。 李贤:哎,那就算了。 作者:你去找莫道桑啊,抱上了主角大腿你还担心什么。 李贤:对啊,有道理。 作者: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莫道桑:这两人是谁,好吵。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破开最后一层薄薄的山壁后第一个上去的自然是莫道桑,他看了眼远处跑走的陌生小侍卫也没有去追,只往旁边让了让腾出一条路。 然后就顺势朝山下望去,这一看,即使是莫道桑都免不了有些晕眩:“小严子,这要是不小心摔下去,你说我还能不能活了啊。” 小严子都快要被吓坏了:“宿主大人你往里站些啊,你想什么呢。” 莫道桑又不理他了。 小严子觉得自己很是心累,简直能去抱着自家可怕又严苛的组长大人狠狠哭一场。 之后上来的人自然也就跟他站在一起。 到了李贤的时候他先是跟莫道桑深深施了一礼,然后再道一声失陪就带着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往里面跑。 莫道桑虽然理解他的心情但也看着好笑,这时正巧偏头就能看见身边温琼华远望的面容。 有些失神,比对着他的时候显得冷淡了些。 莫道桑也不知怎么就觉得不舒服了,拖着调子喊人:“令仪,回神啦。”随后他右手微抬指尖轻巧地一拨,手中的剑就转了方向,他手腕再使力,鹿卢就归回了剑鞘里,落下的时候顺手在温琼华另一只手上一压,他原来的那把剑就被取了回来。 都这样了温琼华实在不能不回神,但也只能无奈地埋怨他一句:“骏惠。” 他的手背缩了缩,耳根悄悄地泛了红。 林闻天简直想冲上去就把温琼华或者干脆连着莫道桑一起推下去算了,不行的话搭上自己大家一起去死行不行? 这么一天天下来他真的受够了。 因为胸闷得厉害他脸色也就发了黑。 燕绥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借着跟他说话的空档挡住了他的视线,心里则暗暗叫苦,他的鹰扬兄什么时候变得怎么不冷静了,他着实习惯不了。 宋浥尘则却去跟莫道桑说话,他平生交友从没有烦扰过交流问题,如今竟然也觉得实在尴尬。 但好在,是把林闻天要爆发的情绪安抚了下来,他手里的巨阙磕在石头上响了一下,总算自己也觉得有些丢脸。 然后匆忙地说了句我先过去就率先大步就朝山里走去了。 莫道桑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让这堆人才松了的心又不由绷了起来,莫道桑失忆了应该是不知道的,现在,是不是看出林闻天对他的心思了啊。 他要是觉得被冒犯了不高兴怎么办,他们现在下山还来得及吗? 好在莫道桑到了也只是感叹了一句:“林公子好大的脾性。” 燕绥想着虽然对不起鹰扬,但形象和性命两样东西比起来肯定还是命比较重要,也就没有反驳他。 宋浥尘笑了笑引着众人说:“我们也进去吧。” “好啊。”莫道桑应下。 于是一行人就朝着面前即使遥远也能窥到的一角檐瓦走去。 等到了这个时候,觉得没有人会再注意他了,温琼华才终于看着前面的莫道桑露出些不安的神色来,刚刚那一下的力道,他指尖抚了下手中还残留着些许温度的剑柄,叹气想,只希望是他想多了吧。 离得近了越发能感受到这庄子的富丽堂皇。 燕绥这些年来见过的房舍数不胜数,不由地脱口而出:“这排场,逾制了啊,”然后他才恍然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自然是修这庄子时候的事了,现在已经不管了。” 只是在场人免不了都对当初的李家和山被挖空又多了几分顾虑。 再行了段距离,到了庄子前。 最先看到的是靠在门边抱着手臂的林闻天,众人都走过来后,他不自在地侧过了头。 所有人都很给他面子地当没发现他,直接朝大门往里望去。 此刻大门敞开着,里面正人来人往穿梭着往后院搬那些食材,西边才是抱成一团痛哭流涕的李家人。 这么点时间,已经能看到到府院后面升起的缕缕炊烟。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