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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莫兄此去,可有定向?”燕绥试探着问,“在下目下无事,莫兄若需援手,在下自当尽力,若只是游荡,在下也可搭伴。” 莫道桑对他的目的没什么想问的,而且身边跟个人有时候确实方便点:“既然同行,此后我便唤你济显,骏惠乃我表字,你且合着心意称我。” 燕绥笑起来真的很能让人放松:“莫兄言之有理,我们也不讲究那些繁文缛节了。” “我欲凭揽渭城,济显可有兴致?” “莫兄真得福分,济显此途踏足不止百回,到时请莫兄入回山谷也无不可。” “一路有劳。” “好说好说,那莫兄,我们这便上路吧。”燕绥回去抚了下自己的马脖子说,“父亲知我定会北上,昨日夜里来人命我传一口信,就在前方官道必经的小城,虽不急切,但总归让人等久了不好,莫兄多担待些。” “正事要紧。”莫道桑翻身上马,动作翩然实在很能唬人,但他靠着自己的内力上马而不是踩马镫借力本身就很值得商榷,拽好缰绳就对还愣着的燕绥说,“走吧。” 燕绥有一瞬间搞不明白自己是想说些什么,定下来之后也随之跃上马,双腿一夹马肚子马儿扬蹄:“莫兄我们快些,午时不到就可以进城,还能叫上饭。” “济显周全,听你的。”一晚没睡对他的影响不大,但能休息他也不想亏待自己。 之后的时间就是在马背上和小严子唠嗑过去的,至于马那边,有个被带路的由头在,他落后些应该不奇怪吧。 之后果然跟燕绥说的没有出入,甚至还不到午时,莫道桑就看到了他来到这书里之后在白日里见的第一面城墙。 虽然没有大城池壮观,但也有持刀枪剑戟的兵甲守着,莫道桑不免新奇地多看了几眼。 顺便思附了一下自己夜闯这城池简直轻而易举。 燕绥在这里显然是极有脸面的,入城费都不用交就将莫道桑带进了城,然后他极有目的性去向了城里一处客栈。 小二笑迎出来牵马,燕绥则陪着莫道桑在大堂扫了圈找桌子点菜,只不过小二招呼完下去之后他就赔罪地说:“莫兄,这空档,济显先失陪片刻,早些寻了人交差我也安心。” 莫道桑无可无不可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济显自行方便就是,我在此等你。” 燕绥就又露出了那种,夺了自家小叔香包之后的羞怯表情,让莫道桑实在怀疑他这些年行走江湖到底学了些什么。 “失礼。”燕绥拱了拱手,然后就去了柜台上,莫道桑可以看见他在一番交谈后眉梢稍稍蹙起,然后出门去了。 看来燕绥要交的口信并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不重要,而且对方午饭将近还在外面晃荡足见十分重视,到底为的会是什么事。 莫道桑喝了口茶,问:“小严子,你记得书里现在这个时间段写了什么大事吗?” 小严子搜了搜自己的资料,然后不确定地说:“右护法夜探鸣春涧禁地?苏万言误入回山谷?浮生教少主再掀江湖风波?牧野水患县官带着账房跑了?” 见小严子越说越离谱,莫道桑扶额,他刚刚居然想要指望小严子,简直想抽死自己。 正好菜也上来了,莫道桑索性先起了筷,燕绥说不用等他他也就不客气了。 只不过等到他吃的七七八八,门口还是毫无动静的样子,莫道桑索性提起剑一边往身上挂一边出了客栈。 这么个小孩子要是真的遇上麻烦,他能帮还是会帮的。 但显然他担心得有些多余,他才踏出客栈的门,燕绥就兴冲冲上了过来:“劳莫兄担忧了,只是路上耽搁了几分。” 莫道桑正巧将剑挂好,听见声音站在台阶上抬起头笑:“无事,没遇到麻烦吧。” 燕绥还没回答,小严子就插了话:“宿主大人,我想,回山谷,你大概不用去了。” 燕绥才说:“没有的,莫兄,我为你引见,这位是鸣春涧二公子,我便是去寻他的。” 莫道桑还在想着书里有这么号人吗就漫不经心偏了过去,却在看见那人的刹那,纵然他克制极强,心神还是剧烈地震荡起来。 十几步外一个小摊前,面容淡漠的人仰着头看他,一如当日跪在烽火殿下一般,只那双眼,浅浅涟漪下好似山河在崩塌。 眼尾有浅色的痕迹一闪即收。 那双无数次被莫道桑暗地里赞颂过的手,掩在袖下几乎要将自己的指骨捏得粉碎。 莫道桑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心疼,这人又瘦了啊,随后不着痕迹地移开眼跟着燕绥走过去:“公子久仰,在下莫道桑。” 温琼华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着一场梦,曾经听闻林闻天带着正道围上封山时赶之不及的无力,再是得知他走火入魔震碎筋脉不知生死,他无数次幻想过他们还能相见。 只要能见一面就好。 他根本不敢奢望还能看到他平定戾气后笑着的样子,除了他似乎与生俱来的肆意之外待人简直平和。 也是一个真的有着在意这种感情的人。 又是一个念头起,他恍然。 若是没有遇见他,他本就该是这样的。 “二公子?”莫道桑看得出温琼华的动摇和悲怆,实在让人动容,只是,他悄然道了声歉,再开口就只剩不解,“是身体不适吗?” 燕绥也有些尴尬,他其实也是第一次见这个人,只听说是盟主的弟弟其他的一概不知,于是也帮着唤了声:“温公子?” 温琼华这才从莫道桑的神情里瞧出不对劲来,极力按捺着自己的情绪以防吓到他,走火入魔经脉尽断,即使恢复失了记忆也没什么奇怪的,这样也好:“这名字,听了不解而已,在下温琼华,莫兄,幸会。”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莫道桑有伪装的可能。 温琼华第一个字才出,小严子就在莫道桑脑子里大哭出来了,这个时候,管他是怎么成了鸣春涧二公子的,管他消失这么久是做了什么,只凭那像是石块磨在一起的声音就让人只剩下心疼。 燕绥之前跟温琼华说过话显然已经适应,表示理解地搭话:“莫兄这名字,着实凑巧了些。” 莫道桑只得推脱:“父母赐,不敢辞。” 燕绥见在自己开口之后气氛终于变得一派和睦?笑着说:“进客栈再详谈吧。” “济显所言甚是。” 温琼华看着莫道桑和人这么相处就越发想知道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他和燕绥又是如何相交的,可碍着没办法开口就只能憋着一口气自己闷着。 但莫道桑分了心思看他,他又觉得自己实在太过计较,只要骏惠能回来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纠缠的心思停歇下来,他才觉得一直发冷的手脚和暖过来。 于是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