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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着云梦初的背影,过了好半天,才开口问道:“有旨意给我么?” “要你即刻启程,去中都。”陆秉云道,“不过这一路恐怕不太平,路上钉子太多,即便是我和师兄护着你,也难保不会出现意外。” 钟墨目光一凛,挑了挑唇角,冷笑道:“如果我在路上出了意外,不知道合了多少人的心思呢。” 陆秉云闻言想说什么,却终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放心吧,就算是路上有千难万险,我也会去的。左右到的了到不了,都不算辜负那位的期望。这一趟便当做是我将这幅骨血还给李家,此后是生是死,是去是留便可以由我自己做主了。”钟墨道。 如果他能继续活下去的话。 “师兄今夜便能赶过来,明日一早我二人护送你启程。”陆秉云道。 钟墨冷笑了一声,起身向远处的云梦初行去,将紧锁着眉头的陆秉云留在了原地。 远处云梦初正被白刃追着跑,最后终于跑累了,被对方扑倒在地。云梦初抱着白刃的脑袋,在草地上笑得没心没肺。他见到钟墨远远的走过来,便指挥着白刃朝钟墨扑了过去。 钟墨早有防备,在白刃靠近的刹那提气一跃,直接跃向云梦初,将对方扑倒然后抱着对方在地上打了半天的滚。 直到云梦初笑得有些脱力,钟墨才罢休。云梦初躺在草地上,大喘着气望着伏在自己身上的钟墨,面上带着nongnong的笑意。 钟墨望着对方毫无杂念的笑容,心中不由一黯。云梦初立即觉察到了对方的情绪,拉着对方衣襟将对方拽向自己,然后便吻上了对方的唇。 云梦初的唇上带着淡淡的凉意,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他此前中过千寒蛊的缘故,如今虽然蛊虫已经除了,可身体依旧比常人要偏寒一些。即便是方才嬉闹了那么久,他的体温依旧比钟墨要低上一些。 每次和对方亲吻,钟墨都恨不得能将自己的体温通过口腔倾注到对方的身体里。而云梦初或许是贪恋对方唇上的热度,所以对于亲吻这件事极为热衷,每每都极为主动且热情。 钟墨心有杂念,忍不住走了个小小的神儿。云梦初立即便发觉了,然后拧眉望着对方,问道:“你想什么呢,该不会是在想陆秉云吧?” “嗯。”钟墨下意识的承认,随即又解释道:“我是在想他说的话。” 云梦初不置可否,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钟墨道:“我的伤已经好了,明日便走。” 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云梦初面无表情的推开钟墨,起身便要走。钟墨有些无措的拉着对方,道:“梦初……我们只有这一天的时间了,不许和我生气。” 云梦初闻言转身望着对方,目光将对方从头到脚逡巡了一遍,面无表情的道:“那你带着我一起走。” “不行。”钟墨的口气毫无商量的余地,道:“我们之前已经说好了,你在鹿灵谷等着我,我会回来找你。” “万一你回不来呢?”云梦初道。 钟墨闻言不由有些错愕,难道云梦初知道了什么? “万一你喜欢上了那种生活,不想回来了呢。”云梦初道。 钟墨松了口气,心中不禁一暖,道:“没有万一,不许想万一。” 云梦初终于没再执着,这一天的到来他已经在心里想了无数次。自从在鹿灵谷醒来之后,他就一直倒数着日子,如今终于数到了头,他反倒是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将这口气提的更高一些。 当夜钟鸣果真又来了,但是带来的消息却不太乐观。 “我一路查探过,对方是下定了决心要置你于死地,埋了一路的钉子。不要说我和秉云,就算是再加上十个我,也未必能将你安然无恙的带到中都城内。”钟鸣道。 钟墨闻言没有言语,倒是云梦初有些沉不住气,问道:“既然知道一路凶险,为何……那位不多派些人来?” 钟鸣闻言皱了皱眉头,却没有答话。 钟墨不太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便道:“只要想去,总归能想到法子。大不了,我们再耽搁两日,商量一个章程出来。” 云梦初闻言便没再追问。钟鸣显然也不想再说下去,便转向云梦初,说自己有几句话要同他讲。云梦初下意识觉得对方要说的可能是关于武樱的事,于是便冲钟墨点了点头,随钟鸣出去了。 今夜有些阴天,整个鹿灵谷都昏沉沉的。 钟鸣走在前面,开口道:“几个月前,其实我可以轻易瞒过那位,不杀你,但是我却一意孤行,不想违背那位的意思,所以几次三番的想要置你于死地。” 云梦初闻言一脸错愕,便闻对方又道:“我倒现在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当年我是立过誓的,死生只为一个人效命,无论是去做什么,无论对错。” “你同我说这些,难道……今日你又想杀我?”云梦初道。 钟鸣闻言立在原地片刻,云梦初不由心里有些发毛,甚至想要拔腿便跑。下一刻,钟鸣突然叹了口气,道:“在西郡一路杀到鹿灵谷,死在我手里的刺客不计其数,我也差点死于刺客之手。那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或许错了。” “我当初拜师,立誓,是为了忠义堂,却也不单单是为了忠义堂。我想和师父一样,用一己之力,挑起一些重要的东西。”钟鸣道。 “二叔……他是为何……留在凌天宫的?”云梦初问道。 “我不知道”钟鸣道。 恐怕不是不知道,是不方便细说罢了。云梦初知道对方的苦衷,便也不追问,转而问道:“那位明知道路途凶险,却只派了你们二人来接钟墨,是什么缘由?难道……那位并不在意……” 既然不在意钟墨的死活,又为何要让钟墨回去? 钟鸣又叹了口气,道:“活着回去自然是好的,死在半路,也不是没有价值。对于那位来说,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吃亏的都只能是别人。”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让他去的人是你。”云梦初道。 钟鸣沉默了良久,仿佛用尽了力气才说出了那句话,他说:“我希望他不要去。” 即便这样会让自己陷于不忠之地,甚至背叛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他也不得不说出这句话。他已经放弃全部,做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