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
微风温柔地扫过,他约莫四公分长的头发就像那春日的柳梢,轻轻摇摆着,直撩拨得人鼻尖泛酸。 钟语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那道背影,良久,直到感觉眼睛发涨,她才偏过头去,努力地调整着呼吸,又怕错过什么,心下一惊,慌忙回头,那道背影再次进入她的眼帘,还好,还好那人还在。 丰神俊朗的模样,那样一个家伙,曾经独属于她,挺拔的身姿,吸引的又岂止是她一人,来来往往的行人,少有不回头的,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下意识地朝着那个方向挪动,却又蓦地停住。 不妨再见一见??? 她的脑海里打了数不清的问号,那女子就站在他的身边,还是要见吗? 靳北平正跟助理李梅交代十一点会议的事,却见一向谨慎严谨的李助理,频频往他身后看,不由得随了她的目光看去。 十米开外的地方站了一女子,首先入眼的是黑色套装包裹下玲珑有致的身材,尔后才是那双脉脉含情、忧郁悲伤的眼睛。 她微蹙着眉头,小贝牙轻咬着下嘴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似是想上前,又有些犹豫,于是她的右脚在前,左脚在后,姿势有些奇怪。十指交握,手机将两手掌隔开,这般彷徨无措,泫然欲泣的模样,实在叫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不过是一瞬的功夫,她似是有些错愕,许是情绪稍稍放松,原来挂在眼角那一滴犹落未落的清泪顺势滚下,红唇微张,愈发衬得她楚楚可怜,真是叫人疼到心坎儿里也犹不为过。 只是,靳北平似乎并不认识此人,心里禁不住疑惑,她为什么会是这般模样? 电石火花之间,他想起了前不久某个下班的晚上,在办公楼下遇见的那位女子,细想之下,此二人不正是同一位么? 要说第一次他并不以为意,二度偶遇,怎么又是这般场景,纵是他向来无心这些不相干的琐事,也不由心生疑惑,正准备一探究竟,却听见有人喊了一声“钟语”,便见那女子连忙低头拭了眼泪,再抬头已是一副标准的都市丽人式微笑,回了一声“肖姐,王哥,来了”,然后,三人一同检票登机,竟再未回头看一眼,仿佛刚才那一幕不过是他的幻觉。 李梅见靳北平表情多番变换,说是多番变化,实际上也不过是眉头几不可微地动了一动而已。 他的眼睛,是他的眼睛,那一双黑亮的眸子无意间暴漏了他的心思:从开始看见那女子的莫名,到淡淡的怜惜,再到若有所思。每一次情感的变化都凸显在他忽明忽暗的眼眸上。 李梅偷偷地凝视着他,那是一个看似盯着他下巴实际上却在偷看他的动作,她驾轻就熟,熟能生巧,巧妙到她可以长久地凝视着他而不被他发现。 那女子,会是谁? 她从没见过呢! 作为少有的、可以光明正大呆在他身边十二小时甚至更久的人,她没见过那女子呢! 李梅的神色有些黯然,手里的包包瘪下去,又鼓起来,瘪下去,又鼓起来,反反复复。 自己是什么呢? 不要失了分寸才好。 她觉得自己此刻在他眼前似乎很是碍眼,于是,自作主张地挪了两步,离他稍微远一点,远一点,步调是远了,可是心像是黏在他身上一样。 她心里非常的清楚,她能够呆在他身边那么久,就是因为她足够安分,哪怕有非分之想,也从不逾越那道红线,足够安分的人才讨喜,她是多么清楚这个道理呢。 她安静而又沉默地等待着,等待着他回过神来。 也不过片瞬间,似是听到一声呢喃“钟语”,待她去寻,却不见踪影。 靳北平兀自收敛心神,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跟李梅交代此次会议的相关要点,便也登机而去。 临走前,他的眼神还似有若无地扫过那女子登机离开的地方。 李梅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底的愁闷越发深沉。 飞机凌驾于云层之上,附身去看时,仿佛是羽化登仙身临天界,又像是悟空腾云驾雾神气十足。 在相同的天空下,他和她,一人飞去杭州,一人却错肩飞了香港。 他们,靳北平和钟语,两个不相识的陌生人,仿若擦肩而过的有情人一般,错过的身影无端给人一种压抑的惆怅和失落。 彼时,靳北平以为他认识了这位女子,钟语却连靳北平是谁都不曾记得。 在她的眼里,那只是萧熙南的影像,她思慕的爱人的影像,并非是靳北平,他对她来讲是一个十足的陌生人。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开始撒狗粮,隐身的你们快快出来啦啦啦! ☆、工作 自杭州出差回来,钟语几乎就没停下来过,每天早上八点开始晚上十点结束,周末继续加班,整天忙得脚不沾地,这种状态已持续三个月有余。 她倒并不在意有多忙有多累,只是迷惑不解,怎么出趟差回来,肖华就开始这般大张旗鼓地有心提拔她。 这三个多月来,只要有肖华在的地方,必然都有钟语。这种改变让钟语有些不能适应,工作的范围是一方面;周遭同事的各色言论举止是另一方面。 在过去的两年多时间里,钟语的工作无外乎是在公司内部开展,顶多也就跨部门,而今却开始涉及到公司外部的各种工作,比如和政府部门打交道,比如随肖华出席各种晚宴,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多,一时间不能很好地适应、消化,这是工作范围这一方面。 另一方面就是同事们的变化,最明显的要数黎晓晓,可能唯一没有变化甚至还出言帮她的就只有杜峰。 对于黎晓晓,钟语觉得是有些亏欠的,毕竟以前,肖华最为关注的新人是黎晓晓,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就变成了钟语,她心里有想法钟语非常能够理解。 但是,所有这些事都是由领导决定的,即便觉得亏欠,也实非是钟语可以改变的。唯有平时给些行为上的安慰,比如黎晓晓出言讽刺的时候,钟语会默默走开,又或者黎晓晓在的地方,钟语尽量避开,以免刺对方的眼。 倒不是说钟语有多么善良,大家都是在外讨生活,背井离乡,个中滋味她深有体会,因此,总是会多些体谅。 至于其他背后说闲话的同事,她从来不放在眼里。 一则平时和同事们相处,别人找她帮忙,能帮的她从不推辞,不能帮的也尽量帮着给些建议,她并不觉亏欠他们; 二则她认真工作,并没有伤害任何人的利益,行得正站得稳,实在没必要费一番心思在那些人身上,跟自己较劲。 钟语本以为忙了三个多月,终于可以喘口气,哪里知道,刚拿下北城那块地,公司就准备动手筹建,于是她又像个陀螺一样开始不停地跟着肖华转,一路磕磕绊绊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