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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妈没法子了,唯有长长叹一口气。 刑家宝吃饱以后,把碗筷放下,双手放在大腿上,认认真真的看着她问:“胖妈,你说他为什么不要我了?” 胖妈正想好好开解他,一张嘴就被打断了:“他是我的,他也说过我是他的,怎么能不要就不要了呢?世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我知道自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老惹他生气,可生气归生气,他怎么可以不要我?” 刑家宝越说越认真,深陷的眼睛没一点光彩,简直像是中邪了。 胖妈生出了不好的预感,试探地问:“二少啊,你打算怎么做?” “我能怎么做?”刑家宝自嘲地一笑:“我都跪下来求他了,求他打我骂我,把他当爷,把他当祖宗,给他磕头认错,可他就是不看我一眼,你说我能怎么做?” 胖妈无语,她看得出来杜九是个什么样的人,要他回心转意就一个字,难。 刑家宝当然也明白,所以他不强求了,他强迫! 他回到卧室把房门锁了,拉开梳妆台下面的抽屉,捧出一个锦盒,里面有一把九二式手枪。刑家宝将子弹一颗颗推进弹匣里,装上消音器,镜子映出他毫无波澜的表情,认真细致的擦枪动作。 刑家宝的太爷是军阀,爷爷曾经是大名鼎鼎的“共匪”,到了他父亲这一代手握兵权,刑家上上下下,哪个子孙后代没有跟枪打过交道,再不济,即使做不到杀人不眨眼,但开枪的时候绝不会手抖。 刑家宝预留两颗子弹给杜九,一条腿一颗,把他打残了也没关系,反正注定要伺候他一辈子。刑家宝穿件黑色的风衣外套,把枪揣进口袋里,内心一片平和宁静,杜九是什么模样他都可以接受,唯独不能接受他离开自己。 他还特意叫胖妈准备饭盒,打算借着送饭的名义接近杜九,不成的话就硬闯进去。 刑家宝好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好像不知道,他明知这样做后果会有多严重,可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思想行为。近日来的大惊大喜,一次次沉重的打击,让他完全变了一个人。 可是更沉重的打击接踵而来,刑家宝拎着饭盒走到病房区的时候,他哥正在大发雷霆。 刑耀祖身上正穿着军装,刚刚从基地赶过来,因为接到手下的人报告,杜九不见了! “人是在什么时候不见的?怎么不见的?”刑耀祖扬起下巴,看着负责轮流受在医院的四个保镖,表情和声音都冷到了极点。 这些人并非从外面花钱请来的,本身他们就是刑家的部下,在未来的家主面前,他们彼此相看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发现杜九不见的时候是在傍晚,最后一次见到杜九的时候是中午,中间隔了整整五个小时。 刑耀祖踏着军靴在病房里踱了一圈,他经过窗边时停住脚步,伸头往下看了看。 突然,刑耀祖抓住铝合窗框,一双长腿离地跃了出去。 手下都吓了一跳,赶紧跑到窗边查看,只见刑耀祖站在窗台边缘,扶住嵌在墙壁的管道,跨腿,跃到了隔壁病房的窗台板。他在两排窗台板之间来回跳跃,一个屈膝纵身,脚上的军靴稳稳当当落到地面,然后抬起头,冷冷看了身处三楼惊魂不定的手下一眼。 刑耀祖大步迈回到病房里,把一路上攥紧的拳头松开了,现在不是责罚的时候,因为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发散人手去找,特别注意郊区一带,他身上没有钱和证件,应该走得不远。” 说罢,刑耀祖转过头,目光扫过站在门边的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滚回去。” 刑家宝把饭盒朝他砸过去,恶狠狠地咒骂:“死娘娘腔!看你他妈做的好事,把九爷都弄不见了,还有脸在我面前装逼!” 饭盒擦过刑耀祖的耳朵,砸到了电视机,盒盖飞脱,零碎的饭菜散落满地。 刑耀祖才回到部队基地三天,忙得不可开交,昨晚一宿没睡,今晚又驱车赶回S城,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他皱皱眉头,忍下了刑家宝的无理行径,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杜九找到。所以刑耀祖转过身,走出病房。 可他忍得了刑家宝忍不了,原本就惦记着他趁自己不在家上了杜九,现在更是新仇旧恨都涌上心头。刑家宝追到走廊上,从口袋里摸出了枪,抬手,扣下扳机。 枪口装上了消音器,只听到“啾”一声,子弹打进了刑耀祖左边的肩头。 所有人都愣了,连刑耀祖也没想到他会如此胆大包天! “娘娘腔,你对九爷做过什么自己清楚,如果你不是我哥,我他妈早一枪打烂你的脑袋。”刑家宝双手持枪,神情阴狠地直勾勾盯着刑耀祖:“九爷是我的,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再敢插手,我不会放过你!” 气氛凝重紧绷,有手下立即以身挡在了刑耀祖面前。 刑耀祖撇头,垂眼看了一下肩头的枪伤,冷笑,他推开身前的手下,朝刑家宝步步迈进,直到胸膛抵在了枪口上才停下来。 “不放过我?很好,杜九我是要定了,你开枪呀。” 刑家宝手抖了一下,毕竟是骨血兄弟,纵然再恨,他也没想过杀死刑耀祖。 可刑耀祖都明明白白说出了意图,刑家宝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就连个男人都不配当了。他狠下心来,把枪口移到刑耀祖的腹部,又一次扣下扳机。反正这里是医院,只要子弹不是打在致命部位,想死也没那么容易,他要趁刑耀祖养伤的期间,找到杜九,然后俩人一起远远的离开S城。 刑耀祖抓住了枪管,用力一掰,子弹就射进身侧的墙壁里。 随即,刑耀祖扬起手,重重地抽在他脸上,抬脚直踢,刑家宝向后倒去,枪脱了手。 此时刑耀祖已经被自己的好弟弟气得不行了,若第一枪是因为他和杜九发生关系,那这第二枪就是大逆不道。两兄弟之间虽然向来不和睦,可他自问没有欠刑家宝一丝一毫,反倒多少次,为了这个混蛋焦头烂额。 刑家宝跌倒在地板上,心口钝痛咳嗽不止,刚刚那一脚简直要把他的胸骨给踢碎了。 当他还没缓过痛来,就被刑耀祖揪住了领口,扯进病房里一甩。然后刑耀祖双脚岔开,标杆似的栋在了门道之间,脸上已经彻底失去表情。 “我给你十分钟,你有本事出了这道门,我就不再插手,你若是出不了……”刑耀祖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