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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卓槐垂眼,他注意力不在示意图上:“离得太远,走不到地方。”略顿,把话说得稍微明白些,“我们需要找个地方过夜。” 归海梦立马清醒了,苦着脸:“啊?那不惨了?被框着去黄泉路了怎么办?” “清醒点,你去不了。”他敲敲她的额头,“你不是灵魂,也不是鬼,你是个活人,阴间不要你的。” 归海梦揉了揉他敲的地方:“那报酬我也付不起啊。” “我付,不用你。” 她说着付不起,但心里却清楚睡荒郊野外更危险,于是只得乖乖道:“你别这么嫌弃我,好歹我也是你女朋友。” “因为你是,所以我才嫌弃。”卓槐牵着她找宾馆,避开了向他推销东西的鬼,“别人没这机会。” “不要不行吗?” 卓槐顺着归海梦说的出口路线找过去,看到一家宾馆。停下步子:“在外等一下,别乱跑。” 归海梦是不乱跑,但她阻止不了别人乱跑,卓槐进去没一会儿,一个女孩子就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脸色煞白,一头栽进归海梦的怀里。 她甚至都来不及扶,女孩子站都没站稳,推开归海梦就跌跌撞撞地跑走了,脸上有泪,什么话都没说。 归海被推得一趔趄,看见被女孩丢在地上的一把木梳子,捡起来:“你东西掉了!” 但女孩已经跑的很远了。 归海梦听见里面有人追:“还没给钱呢!哎!没给钱呢!” 一名壮年男子跑了出来,他长相英朗,有种岁月沉淀的成熟,虽然称不上惊艳,但因为裸着上半身,归海梦轻易就看见他腰腹和手臂上精壮又不过分的肌rou线条。 身材保持得这么好,看来生前没少往健身房跑。 男人拍了下大腿,转头看见呆呆望着他的归海梦,眼前一亮:“是来住房的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归海梦走,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好似有意无意地撩拨。 “不……对,是的。”归海梦尴尬地笑了笑,“那个,我不是一……” “要住多久?” 归海梦话被他打断,好脾气道:“一个晚上吧。” “进来吧,我带你登记。”男人转身,又回过头,笑眯眯道,“小姑娘长得太漂亮了,我还是头一回见着不化妆还这么漂亮的。” 归海梦不进:“谢谢,但价钱是多少?” “我们这价钱因人而异,如果是你的话……优惠,五十一晚上吧。” “五十什么?” “钱啊,五十块啊。” 等等,转生地还收钱? 归海梦头一回听到这个稀奇的要求:“人民币?” “那是自然。”男人说的理所当然,“穷怕了,死了也爱钱,别在这站着了,我领你进去。” 他抓归海梦的手被人截住:“别碰她。” 卓槐把归海梦护在身后,神色冷淡:“五十一晚上?你开价倒是爽快。”随后略一转头,“还看?有什么好看的?” 归海梦求生欲旺盛,她觉得卓槐语气不善,立马捂住眼睛:“啥也没看见,要哥哥牵我。” “撒娇没用。” 卓槐一边说一边握住归海梦的手。 “你们一起来的?”男人看他们俩关系亲密,呵呵笑了两声,神色接着就变了,“我这辈子最讨厌腻腻歪歪的情侣了,你们要是一起的,钱不管事,得留张人皮。” 归海梦装傻:“张人皮是谁?” “留张人皮,就是扒了你们的皮,什么耳朵!” 归海梦她发现男人没有立马赶他们走的意思,硬着头皮打价:“你这不就是让我们死吗,狮子大开口,这买卖不划算。” “那你说什么价合算?” 归海梦琢磨了一下:“要不我们一起说,看看大家差价多少。” “一只手。” “一碗血。” 男人被气笑了:“姑娘,嘿,有你这么还价的吗,一碗血等于啥都没有,你还不如给我五十块钱呢。” 归海梦赶忙拿出五十块钱,淡定且真诚地看着他:“要吗?” “……”" "黄泉路(三)这间宾馆人不少。 归海梦上楼时遇到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她之前没在转生地里遇到过孕妇,同情感油然而生。 还有一个奇怪的男生,带着一副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年纪挺小,个子挺高,长得唇红齿白,斯文儒雅,看起来偏瘦弱,正拿着一本全英文的书站在走廊上看。 归海梦仗着过了英语四级,瞥了一眼——大学物理,惹不起惹不起。 归海梦拿着那把木梳子想放在前台,下楼时被人喊住:“麻烦,你手里的梳子。” “是刚刚有个女孩掉的。”归海梦转头,愣了下。 她眼前的女生有一头又长又直的及腰黑发,穿着全黑色的紧身上衣和宽松的外套长裤,腰带扎了一半,另半截垂在腿间,连运动鞋也是黑的,从头到尾肤色是唯一的白。 丧,飒,且有种不好惹的野。 女生掐着根烟,倚在前台眼光迷离地瞥她:“拿梳子会死的,还不逃?” 归海梦迟疑一下,略微惊慌:“会怎么死?” “剥皮。” 女生抽着烟,像是在开玩笑:“你知道剥皮吗?把人埋在土里,露个脑袋,然后在脑袋上割一个十字,顺着扒开,往里面灌水银,肌rou和皮肤会完全分离开,最后血淋淋的人从皮里爬出来,就剩张皮待在土里。” 归海梦窥了眼女生的表情,她脸上不见害怕,也不至于平静,她说的时候挑了下眉峰,好像觉得很好玩。 归海梦知道剥皮酷刑,她谨慎地问:“宾馆发生过类似事情?” “是啊,每一个拿到这梳子的人,尸体都会在第二天清晨被发现了,喏,就是这宾馆后面,被扒了一整张人皮。”女生夹着烟,略微抬了下指,“不信你问他。” 被点名的眼镜男生咳了下,不自然道:“对,老板说这里徘徊着其他鬼,喜欢剥了人皮,尤其是女孩子的皮,做人皮鼓。” 归海梦就懂为什么撞了她的女孩脸色那么难看,大概是慌着逃命去了。 女生看一眼男生,笑了下:“说了你还不走?” 归海梦看了看木梳子,若有所思:“怎么逃?与其跑出去被不知名的鬼盯上,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最起码我还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女生觉得她脑回路清奇,不再劝,转身上楼了。 男生在她走了以后,明显松一口气,对着归海梦礼貌笑道:“我叫靳星辰,革斤靳,星辰大海的星辰。” “归海梦,归海是复姓。”归海梦随口打听消息,“你跟刚才那个女生认识吗?” 靳星辰表情微妙:“互相知道名字而已,她叫温慈。” 但归海梦却觉得他们之间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但在这里就先不要探听别人的八卦了:“这家宾馆,现在只有一个剥皮鬼?” “目前只有一个,是这里难得算安全的地方。”靳星辰扶了下眼镜,“当然,要以没有拿到梳子为前提。” 归海梦对这个男孩起了一点好奇心:“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