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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你有二十几个孩子又如何,有朝一日,我会让你万般宠爱养育大的十八皇子将你的二十几个孩子,无论男女,一个一个全部杀干净! 钟离雪的目光里透着从未有过的阴狠毒辣。在老皇帝身边的日日夜夜,她心底里的仇恨越堆越高,如果不是复仇的信念一直控制着她的理智,她早就将床上这个猥琐的老男人碎尸万段了。 此刻,钟离雪披上美善为她准备好的披风,随美善一起走出了里间。她们入了密室谈话。 “白云暖今天生下了一个女孩。”钟离雪的口气里满是妒意。 美善道:“她可真是好命,全天下所有的便宜都被她占尽了。” 钟离雪却始终阴森森地冷笑着。现在幸福又如何,终究敌不过晚景凄凉。他日,等汉家皇朝亡国毁家的那一日,白云暖今日享受到的幸福将全部化为过往云烟。因为得到过,一旦失去,才更加刻骨铭心地疼。 美善忽然灵光一闪,对钟离雪道:“娜仁高娃公主想必今夜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了。” 钟离雪倏然一笑:“所以明**派人去雍王府把娜仁高娃接进宫来,本宫想和她叙叙旧。” 美善点头,她似乎懂钟离雪的用意,又似乎不懂,大抵是模模糊糊懂得的。 这一夜,娜仁高娃因为喝了酒,更加躁动难安。她一个人踏着月色,不让吉雅跟随,跌跌撞撞、跌跌撞撞地出了可园,在王府里瞎逛。因为喝了酒,她看什么都是旋转的,天上的月亮是旋转的,星星是旋转的,地上的花草树木全都是旋转的。 她一个人在寂寂花影之下,晕头转向地走着,走得鞋也掉了,发也松了,却仍旧不愿意回去。 假山下,绕出了一盏灯笼。一个女子哭哭笑笑的声音传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一直苦口婆心地相劝着:“晴姨娘,咱们回去吧!夜深了,小心着凉!” 晴姨娘?那个疯女人? 娜仁高娃笑了起来,她不由自主便向着晴歌和永娘走了过去。醉眼模糊间,晴歌和用娘的脸不停放大、变多、重叠。娜仁高娃冲上去握住了晴歌的手,哭着笑起来道:“晴姨娘,好多晴姨娘,好多伤心哪!” 晴歌见娜仁高娃发酒疯,竟然害怕地想甩脱她的手,向永娘求助道:“永娘,救我!她是个疯子!” “你说什么?我是个疯子?”娜仁高娃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指着晴歌的鼻子,说道:“你个疯子,你竟然敢笑话我是疯子!你和我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你和我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娜仁高娃说着,便滑坐到地上去,伤心欲绝地呜咽起来。她的哭声压抑而凄凉,把晴歌都哭傻了。 晴歌看着地上抱头痛哭的人,哭得双肩一抖一抖的,不由流露出无比同情而天真的表情,对永娘说道:“永娘,你看,她哭了,她哭得好伤心哪!” 永娘像哄小孩一样,对晴歌道:“那晴姨娘你安慰安慰她。” 于是,晴歌蹲下了身子,伸手将娜仁高娃抱在怀里,像母亲抱着女儿一般,抱着娜仁高娃摇晃,嘴里念念有词道:“不哭不哭,谁惹你伤心了,你告诉我,我替你去打他!” 娜仁高娃忽而抬起头,对晴歌道:“惹我伤心的人就是将你逼疯的人,他叫张易辰,你去打他!你去狠狠打他啊!” 娜仁高娃的表情狰狞,晴歌唬得向后退去,道:“张易辰是谁?我不认识他,所以我为什么要打他?我不打他!我不打他!永娘,她讨厌!”晴歌小孩子般在地上耍着无赖,永娘忙去搀扶她起来,哄道:“好好好,咱们赶紧走,咱们不打人。” 永娘搀扶着晴歌离去了,娜仁高娃看着橘红的灯笼如流动的萤火飘然远去,不由泪如雨下。 晴歌,你倒好,疯了,便忘了所有痛苦的根源,而我,却必须继续煎熬。 第三百一十四章 海棠苑里弄玄机 次日,美善派了太监到雍王府传话,邀请娜仁高娃公主进宫。娜仁高娃前夜醉酒,一早醒来正心烦意乱、头痛欲裂的,恰好钟离雪派人邀请,便如雪狮子向火,立即就瘫软着脚步去了。 白云暖刚刚生产,昏睡了一日才渐渐恢复体力。 张易辰也不避讳,月子房内进进出出的。又是娇妻,又是娇娃,喜不自胜。 见白云暖苏醒,真娘忙劝张易辰去休息,张易辰舍不得白云暖,想和白云暖多说会子话,却抵不住困意来袭,哈欠连连,掩嘴不及。 白云暖心疼,可是张易辰又赖着不肯去睡觉,白云暖只好向真娘使了个眼色,真娘便道:“王妃刚刚生产,还很体虚,王爷可不能长时间叨扰她,奴婢伺候她吃完饭,还是要逼她继续睡觉的。” 白云暖假意打了哈欠,“不用你逼,要不是肚子饿了,我可真不愿醒来,一直睡着多好。” 张易辰这才去睡了,临走前千叮万嘱的:“你可要好好休息,宝宝有乳母呢!你可不许抱她,小心累着自己。” “知道了。”白云暖窝心地笑,向张易辰使劲挥手,张易辰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里。 真娘伺候白云暖用餐,鸡汤炖得香喷喷的,白云暖喝了一大碗。 真娘道:“小姐平安生产,真是太好了,奴婢真担心如果这一胎又像生凌哥儿之时,那可如何是好?” 白云暖笑:“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 真娘仍然心有余悸。 白云暖道:“再说不还有宁莫吗?我这一次生产也辛苦她了,她是回狄府去了吗?我这一醒来就不见她的人。” 真娘道:“昨日夜里回去了。” 白云暖用完餐,真娘无意中说起来:“侧王妃一早入宫去了。” 白云暖愣住。继而道:“她大抵是和贤妃娘娘叙旧去了,她住在王府内一定也是挺无聊的。” “恐怕是贤妃娘娘更无聊,因为侧王妃入宫是贤妃娘娘的旨意。” 白云暖不置可否,她两个原就交好,所以叙旧见面倒也正常,真娘却不如此认为,“蛇鼠一窝。能有什么好事?” 白云暖笑道:“你啊。是太担心我,而草木皆兵了。” 真娘叹气:“奴婢心里悬挂的,无非是王妃你一人。奴婢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王妃的。” 白云暖看着真娘满是关切的面容。心里动容。真娘也是可怜,从前心里眼里只有母亲,为了母亲,压抑了自己对父亲的感情。后来。父亲续弦,她几乎心性疯魔。混乱之中,被她使坏,逼迫着嫁给了秦艽。而今,夫妻俩天各一方。皆是因为两情不相悦所致。 白云暖拉着真娘在床边坐下,她道:“真娘,对不起。其实当初我不应该逼你嫁给秦艽的,我知道你心中喜欢的人是父亲。我可以对哥哥与心砚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