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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许多。 当真是挺好。 善堂里,段白月揭开遮掩白布,就见尸首已是面目全非。由于突遇火灾,大多全身都佝偻在一起。待将二十六具尸体全部查过一遍后,却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其中一具看骨骼像是个年轻人,而非上了年岁的老者。再重新将死者遗体验看一遍后,段白月摇摇头,起身回了客栈。 第二日一早,楚渊方才睁开眼睛,便听到四喜公公在外头与人说话:“皇上还在歇,段王怕是要多等一阵子了。” “无妨。”段白月道,“那本王便先出去转转。” …… 被子里很暖,暖到动也不想动。 楚渊难得偷懒,在里头趴了好一会方才起来。 段白月恰好带着一身寒气推开门,手里拎了两个食盒。 “大模大样上街,不怕被人看到?”楚渊问。 “我自然有分寸。”段白月将早点一样样拿出来,蒸rou饼,酸辣汤,还有几盘小菜,看着便口味不轻。 “又嫌腻?”见着他的表情,段白月笑,“都是本地名产,多少尝尝看,吃完我还有事要说。” “何事?”楚渊一边喝汤一边问。 段白月将一个rou饼递到他嘴边。 楚渊本能往后退了退。 段白月失笑:“怕什么?” 楚渊一巴掌拍开他,眼底有些恼。 段白月识趣收声,陪着他吃完早饭后方才开口:“我昨夜去了趟善堂。” “有何发现?”楚渊问。 “那些尸体不像是善堂中的老人。”段白月道。 楚渊意外:“全部?” 段白月点头:“全部。” “但是向冽带着仵作查验过,死者的确已经有了年岁。”楚渊道。 “尸首已然面目全非,就算是向统领,也只有看未烧焦的残余皮肤与骨骼,才能做出推断。但想要将一个壮年变成老者,用几条蛊虫便能做到。”段白月道,“若我没看错,善堂中的那些尸体,十有八九都是年轻人遇害,再多几天时间,我或许还能从中找到蛊虫。” 话音刚落,便又有侍卫在外头禀报,说是有人去官府报案,这城里离奇失踪了一个人。 第二十章 私账 不如一同去夜探 失踪之人名叫孙满,是城里的一个痞子混混,无家无口亦无朋友,因此也无人知晓他到底是何时不见。还是邻居看到官府贴出的榜文,说近期一切异常都需多加留意,才犹豫着到府衙里头报了个案,以免被无辜牵连。 皇上就在大雁城,徐之秋自然不敢懈怠。待楚渊前往官府时,衙役已经带了一个小寡妇回来,看着眉眼挺俏丽,跪在堂前一直哆嗦。见着皇上就更加惊慌,也不会说别的,只知道磕头喊冤。 城里的人都看在眼里,孙满与这卖豆腐的风流小寡妇有些不清不楚,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没人想着去管闲事,顶多在茶余饭后打趣两句。此番一听人不见了,自然大家伙的第一反应都是与她有关。 审到一半,又有个围观的乡民想起来,说在前日下午还见过孙满,在货郎担子旁挑挑拣拣买头花说要送相好,后头就再没见过。小寡妇抖若筛糠,也说与孙满约了前晚私会,谁知等了一夜也没见有人来,后头听说是夜善堂失火,还当他是去看热闹,因这种事先前就有过,也就没放在心上,其余事情是当真不知道。 “孙满可有何体态特征?”楚渊问。 “回皇上,此人是城里的泼皮,年前曾因调戏良家妇女被人打断右腿,伤愈之后,走路便成了高低脚。”徐之秋道。 楚渊点头,在四喜耳边低语两句后,便带人去了善堂。 那二十六具尸首依旧整整齐齐摆在院内,片刻之后,段白月也赶了过来。 “先前所说,哪一具尸首与其余人不同?”楚渊问。 “最左边。”段白月道,“四喜方才说这城内失踪了一个混混,可是他?” “十有八九。”楚渊伸手想掀开白布,却被握住手腕。 段白月道:“想查什么,交给我便是。” “失踪之人名叫孙满,身形高大,三十来岁,右腿有骨伤。”楚渊收回手,也未坚持要亲眼看。 段白月蹲下又细细检查了一遍那具尸体,在右腿膝盖处,果然有道已经变形的旧刀伤。 “那便没错了。”楚渊皱眉,“不过城里只失踪了一人,除开孙满,其余二十五具尸首又是谁?还有,这善堂中的老人又去了何处?” “你我都是初到大雁城,有些事情,知府衙门里的人才最清楚。”段白月道,“不如先去府衙书房看看?那里暗格众多,说不定会有发现。” “要如何才能打开机关?”楚渊问。 段白月笑笑:“有个办法,不妨试试看。” 下午时分,一个年轻人被带到了驿馆,看着模样挺周正,虎头虎脸的,手上都是硬茧。他便是城内最好的木匠天羽,原本正在给善堂的老人们做棺木,却不知为何会被带来此处,更没想到会亲眼见着皇上,心中难免惴惴不安。 楚渊示意他平身,又让四喜赐座上茶。 天羽受宠若惊,整个人都愈发局促起来。 而与此同时,段白月也在府衙书房内,将一瓶细蛛丝般的木蠹虫撒进暗格缝隙。不出三日,这些小虫便会吃空大半木屉,外人只会当是闹白蚁,不会想到是有人存心为之。 徐之秋依旧心神不宁,倒是与孙满的离奇失踪无关,总归只是一个小混混而已,死了也便死了,算不得大事。他真正担心的,是不知天刹教下一步还有何目的,又要借此强迫自己做些什么。 段白月一直盯到天黑,见一切如常,方才出府回了驿馆。 楚渊披着外袍,正在服药。 段白月皱眉,上前坐在床边:“不舒服?” “回西南王,皇上并无大碍。”四喜公公赶忙到道,“只是晚上睡不好,叶谷主便开了几帖药,叮嘱每隔十日服一回。” “身子既没事,怎么会睡不好。”段白月从他手里接过空碗。 “衙门里如何了?”楚渊问。 四喜识趣退下。 “顶多三日,徐之秋怕就要满城寻工匠补书房了。”段白月道,“天羽既是这城里最好的木匠,没道理不被请进府。” “他可信吗?”楚渊问。 段白月道:“自然。” 楚渊点头:“嗯。” 段白月失笑:“就一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