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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来说,凤连还是太危险了。 “脸熟?”孙子锐瞪着大大的眼睛,有些不明就里。 “孙兄往后见着我只需当不认识就是了。”凤连微微稽首,看得倒是开。脸上挂着拘谨的笑。“个中原因倒是不好说。借着沈兄的东风罢了。” “懂,我懂。”孙子锐笑嘻嘻道。神秘莫测地看了眼沈潘。“我老大说他要出人头地的人。想必张弟弟不日也是要前程万里。” “如此就好。就好。”凤连微微低头,笑意深深,也不多解释。 这位那么信任沈潘,也是难得。看得出这位该是沈潘最为信任的了。不然也不会将自己引荐给他,偏还叮嘱他莫要与自己走得太近。 沈潘的心思也是千回百转,细腻至极。 凤连倒是不介意。他的身份见不得光,沈潘如此做是保护自己,也保护了他。 心思百转,已然到了孙子锐的院子。孙子锐的院子前有个湖,湖里建了个亭子,正是丹桂飘香时节。闻着桂香,在亭子里饮酒,倒是惬意。 孙子锐给沈潘送拜帖就是因着他爹搜罗了几坛桂花酒。听说从凉州清河边上的酿酒师那儿重金买的。 凉州清河边上住了个寡妇,最是擅长酿酒。她的酒倒是不容易喝。 孙子锐偷偷藏了一坛,就等着将沈潘请来喝点。 “有什么事?说吧?”沈潘坐在亭子里,眼睛都不眨。屁股还没捂热,就看着孙子锐殷殷地给他倒了杯酒。 上好的桂花酿,色泽莹润,颜色淡,味道醇。沈潘只闻着就知道是好东西。 可孙子锐想着给他留好东西他不诧异,可上赶着给他好东西,还那么殷勤。 有句话什么来着?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老大。”孙子锐倒是不忸怩。倒了两杯酒,无精打采地坐在沈潘旁边。一双眼里,殷殷切切,只差挤出泪来。 “你帮我劝劝来兮吧。都个把月不理我了。”孙子锐颓然说道。没了方才的生动灵巧,一张软乎乎的包子脸上挂了点懊恼。 “谁?”沈潘挑挑眉。 “来兮。” “那是谁?”听着这名字都不像个正经人。 “范送啊。”孙子锐眨眨眼。困惑看着沈潘。识趣地给凤连和沈潘倒酒。自己拿了个白切鸡腿,丝毫没影响地坐那儿啃。 “。。。。。” “你怎么惹他了?”沈潘一听是范送就一顿。幽幽看了眼孙子锐。 怪不得,这个把月连着他们的影子都没见到。 可范送脾气不差啊。 沈潘忽然嫌弃地打量孙子锐一眼。这小孩孩子气太重了,倒是心不坏。能惹得范送不理他,也是好本事。 “他识大体,懂退让。该是没事的。”范送不甚在意。敬了杯酒给凤连。 “哪里没事了?”孙子锐把吃完的鸡腿拍在桌子上,嘴上还泛着油光,喋喋不休道。 “整日里见到我跟不认识一般,连着寒暄都没有。老大,你说他怎么了?”最后一句话里是说不出来的落寞。 这段时间过得实在是太过憋屈了。 这事情倒是也不怨他,怎知道往日里给他做课业,和他同吃喝的人怎么就忽然甩都不甩他了? 不甩他便罢了,连着脸色都不给。偏他还热着脸贴着他冷屁股。 结果,那屁股还是太冷了。 聪明机智的孙子锐自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太过亏本,只能巴巴地求他老大了。 “赔礼了没?”沈潘神神在在,看着孙子锐手里那鸡腿在大理石桌子上留下油迹,对着凤连歉意笑笑。 凤连微微颔首,回了他个“无妨”的眼神。 人家这等隐秘家私都不避讳他。他该偷着乐才是。此等豁达之举,在凤连眼里虽然稀罕,倒是不厌恶。 “没。”孙子锐虎虎生威,吼了一嗓子。哽着脖子,扭着头。起着呢。 哎?新鲜了。 沈潘皱皱眉。仔仔细细打量着脸上还带着一小块鸡rou渣子的二傻。孙子锐知道惹了人还不登门赔礼?新鲜了。 本着头不能断,血不能流,必要时候,连银子都不想掏的原则的孙子锐,能安安稳稳活到如今的孙子锐那可是有绝活的。 人虽贱了点,可人家识趣啊。只能撩拨两下的,绝不惹第三下。万一不小心惹了的,那赔礼道歉,恭维奉承,全套下来,也能把让人哄得开开心心,大手一挥饶了这小子。 虽说因着孙钱善的面子多。可孙子锐不要脸的行径在些权贵面前虽说不齿,却是足够用了。 沈潘着实想不通,孙子锐这次为何宁愿找自己也不愿意给人家赔礼了? 第20章 决定 “那是范送做错了什么惹你了?”范送转头幽幽道。 “那,那也不是。”孙子锐一瞬间消了气焰,恹恹地接过凤连给他的帕子,擦了嘴。 范送自然就了然了。必然错在孙子锐,偏还倔得不去赔礼。 “我与他还没和你熟。你若是惹了他,自去登门赔礼,在这儿忸怩什么?”沈潘瞪他一眼,心说什么时候孙子锐也这么矫情了? “你哪里没我和他熟?他就是因着你生气的。”孙子锐撇撇嘴,幽怨看沈潘一眼,气馁地锤了锤手下的石桌。 “到底何事。你倒是说啊。”沈潘看不下去,石桌下踹了孙子锐一脚。惹来一旁的凤连憋着笑,笑看他们。 “哎。”孙子锐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左不过说了一句,他手无缚鸡之力,若是以后不能为着老大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多亏本呀。”孙子锐越说越小声,心虚地看了眼沈潘。 “放屁。”沈潘站起来,一把抓住孙子锐的衣领狠狠拽起来。“我怎么交代你的?好生和他相与,他若是受了欺负,我第一个揍你。你是没听到?” 沈潘心里一阵烦躁,范送于他有恩,孙子锐是他兄弟。就是为了让他们好好相处才让孙子锐与范送相互照应着。日后自己走了,他俩才不至于连个帮衬的都没。 没曾想孙子锐嘴那么不值钱。 “你怎么能那么说他?不知道文人能杀不能轻?”沈潘红了眼,想到日后他们个个凄惨度日就像被人生生捅了一刀般。偏生有话不能说,看着被他吓得白了脸的孙子锐默然松了手。 这边,凤连已然将他扯到了一边皱眉道。“怎么就忽然动了手?” “你与他道歉吧。”沈潘叹了口气。瞥一眼凤连防备他再动手的眼神,还是伸出手来,生硬地摸了摸孙子锐的头。 “权贵看不上寒门,我知晓。”沈潘闷闷道。“可我既然把他当兄弟,你若是与他有罅隙,我该当如何?都是我兄弟。总不能看着你们。” 总不能看着他们一个个地没了依仗,为了自己没个好结局。 “你可听到了。”孙子锐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