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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口气,将炭炉放下后又转身出去,再进来时手里便又多了一床被子。他走到床边将被子给顾南盖上,道:“我问过林玉,他说你这是天生体弱,需要内外调养,这些日子就先喝药温补,等天气暖和了再开始药浴。” “就别……”顾南想想林玉开的药的味道,下意识想拒绝,却在看到殷承安脸色的时候默默改了口:“好吧。” 自殷承安封王,顾南便觉着自己气势压不住他了。 看着顾南不情不愿的模样,殷承安叹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挂到他的脖颈处,轻声开口:“我是为你好。” 说完,他收回手,那物件便静静躺在了顾南胸前,感受到从那上面源源不断传来的暖意,顾南伸手握住:“暖玉?” 殷承安嗯一声:“今后就别摘下来了……但是虽然暖玉养人,可药也不能少,不准偷偷倒掉。” 顾南翻身背对他表示不满。 殷承安笑起来,伸手熄了灯钻进被子,冷风让顾南身体一缩,不自觉朝着身后的热源靠过去。殷承安眸中快速闪过一丝狡黠,伸手将顾南抱住,依在他耳边轻声道:“睡吧。” 顾南哼一声,闭上眼睛。 一夜好梦。 又过了几日,除夕到了。 齐王府甚是热闹,四处挂了大红灯笼,映着白雪红梅,十分美丽。 殷承修没能回来,顾南有些遗憾将为他准备的红包收了起来,只剩下殷承安的,在吃年夜饭时庄重放在了他手中。 自太极殿破落,六年来第一次收到红包,殷承安愣怔一下后接过来,严重尽是柔和意味:“太傅……” 顾南眯着眼睛笑:“给你的要比给承修的多,千万别让他知道了。” 语气难得狡黠,唇角轻挑间风华灼灼,煞是惹人眼。 心里一时间被柔软侵占,殷承安笑着将红包放入怀中,弓身行礼:“多谢太傅。” 年夜饭后,顾南披了披风抱着手炉同殷承安一起出了门,街上都点缀着大红灯笼,高台处挤满了穿着新意的百姓,脸上喜气洋洋,期待着之后的盛会。 烟花。 大启每年除夕晚都会于京城燃放烟花,帝王会于城楼和百姓一同观看烟火,期盼来年民生顺畅,四海安平。 宫廷准备的烟花确实繁美至极,顾南抬头看着夜空之上的璀璨光点,突然觉得无双谷弟子也如烟火一般,来时惊才绝艳名噪一时,去时浮华散尽黄土一抔。 仔细想想,其实也算不错,好歹未经太多凄苦,也算活得漂亮。 想到这里,顾南笑着转头看殷承安:“等将来,我想站在更高的地方看烟火,定然更加美丽。” 闻言,殷承安抬眸看了看城楼处的明黄身影,沉声开口:“会的。” 烟火过后,顾南和殷承安随着人流散去,太过拥挤,等四周稍稍空开之时,顾南回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殷承安走散了。 他抱紧暖炉上了石桥,环视一圈发现后方站着一个玄色华服的青年,背影轮廓与殷承安十分相像。 顾南朝着那人的方向走过去,在距离他还剩两米的时候那人转过头来,却不是顾南熟悉的容颜。 是殷承晋。 顾南敛眉弓身:“靳王殿下。” “顾太傅。”殷承晋微笑:“独自出来看烟火么?” “自然是与齐王殿下一同前来,只是方才不小心走散了。”顾南道:“想来如今齐王殿下还在找我,靳王殿下,便先告辞了。” 殷承晋笑着没说话,顾南转头刚走一步,却有身着黑衣的人将他围了起来。 顾南回头看殷承晋,后者笑着看他:“难得遇到顾太傅,素闻无双谷天纵绝艳,承晋也想讨教一二,还请太傅于寒舍一叙。” 顾南淡淡看他一眼,一瞥中的冷冽与气势让殷承晋心头微沉,他敛了神色看顾南,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对顾南的心思其实很复杂,羡慕敬佩嫉妒皆有之,更多的是愤怒与怨恨。 为何当初不选择我,明明我要比所有人都要好。 殷承晋自小学习帝王道,大启历代帝王与帝师的记载不知看了多少,一直便憧憬将来自己也可以如书上那般,得到无双谷弟子的辅佐,登上九龙宝座,睥睨天下王土。 或者说不仅仅是他,而是大启所有皇子都期盼的事情。 六年前传说无双谷弟子出世,殷承晋曾无数次想过自己的太傅是无双谷后人,只是半年后,他便知道不是。 无双弟子,惊才绝艳帝师之才,绝不会是那些只会纸上谈兵,迂腐木讷的儒生。 那么无双谷弟子真正该是什么模样呢?殷承晋想了许多也想不到。直到那日殷承安得胜归来,顾南站在他旁边眉眼含笑,眉目精致风华卓然,只是一眼,殷承晋心中便明了,这样灼灼风华之人,才是真正天纵绝艳的无双谷弟子。 果然,几日之后无双谷弟子身份揭晓,正是顾南。 那晚他辗转反侧整整一夜,心里被无限心思烦扰,隐隐生疼。 就连上次他对顾南下了蛊毒,后者不仅没事还狠狠反击他后,殷承晋除了愤怒,心中还有些许庆幸和骄傲。 庆幸顾南没死,骄傲这才是他殷承晋看中的人。 可惜,不是他的。 如今他执念已久的人就站在他眼前,表情淡然白衣微动,颜色比先前烟火还要灼然。 隐在宽大袍袖下的手紧紧握起,殷承晋凝视顾南良久,冷声开口:“那便多谢太傅不嫌弃,请吧。” 靳王府内,书房。 殷承晋进去后便喝退了其他人,坐下后抬眸看顾南:“坐吧。” 顾南坐下:“殿下有何事便说罢,天色不早了。” 殷承晋沉默一会儿,抬眸凝视他的眼睛,声音低沉:“若我愿将先生奉为上宾,先生可愿为我所用。” 他如此坦率,倒让顾南有些诧异。 顾南挑眉,拒绝的直截了当:“不愿。” “为何?” 顾南没好意思说因为我嫌你蠢,垂眸开口:“我既然已经选定齐王,便只忠于他,至死方休。” 一句话让殷承晋彻底变了脸色,无声许久才嘶哑着声音说:“为什么……不愿意选择我?” 顾南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想着似乎这两年没见过殿下您的太傅,敢问他去哪里了呢?” 殷承晋眼眸一暗,去哪里了? 那等迂腐之人,在顾南身份揭晓的那天,便被他送去了该去的地方。 “一日为师,便不说其他,恩情也该顾及一些。”顾南看着他:“好歹太傅也算尽职,可如今什么下场,你我都清楚。” “你自然和他不一样。”殷承晋沉声说。 “你自然也和承安不一样。”顾南浅笑:“靳王殿下,若此时你站在承安的角度,我被带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