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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绮罗啐了口,“打不过,就躲着。” “绮罗,我问你。”薛灿轻抚马鬃,“要你是守城的戚小姐,如果有谋士不肯你出战,叮嘱你哪怕粮草殆尽,也一定要死守等待时机,你会怎么做?” 绮罗想了想,“要我是她,那谋士若是可靠,我一定会照做,我是个粗人,谋略我懂得不多。” ——“戚小姐也是个粗人。”栎容掀开帐帘走了出来,“她倾心关悬镜,关悬镜说什么,她一定会听进去。” 薛灿解下披风拢在栎容肩上,垂眉系上缎带,口中仍是对绮罗道:“绮罗,我再问你,那要怎样你才会出城?” 绮罗揪着发梢,好像真把自己想做戚蝶衣,好一会儿道:“除非…有足够诱我出城的东西,最好能一击即中大胜而归…要是小打小闹,还是算了。” “什么能诱你出城?”薛灿徐徐诱之,等着绮罗口中的答案。 ——“关悬镜啊!”绮罗和谢君桓异口同声,话一出口,俩人对视着笑红了脸,谢君桓憨厚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撇开脸。 “只有关悬镜了!”绮罗狠狠道,“要不是他在幕后出鬼点子,襄郡早就是我们的,这人千万别给我瞧见,见一次,绝不放过。” “那什么又能诱戚小姐把关悬镜的嘱托忘在脑后?让她冲动出城?”薛灿扬唇道。 谢君桓愣了愣,转身盯上薛灿舒展的脸,喉咙一动道:“小殿下…您的意思是…” “小殿下要亲自诱戚蝶衣出城?”绮罗转过脑回路,“不行,您是姜人旗帜,决不能以身犯险,昨天我还和谢君桓说,要把您和少夫人送回湘南才好…” “襄郡是周国南方咽喉,一定要速战速决。”薛灿挥襟远眺,“周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真要耗战,纵有粮草相助,我们也耗不过他们。” “可是。”绮罗急道,“要您有什么闪失…” 薛灿笑看没有发声的栎容,“阿容觉得呢?” 栎容拢紧披风,她见过在云姬尸身前一怒拔剑的薛灿,那一刻的血脉贲张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她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个了不起的英雄,自己又怎么能用女人的柔软心肠,牵绊住他的血性。 “你少年时就能杀了关易,还问我?”栎容神态笃定。 薛灿快慰笑着,对谢君桓道:“你放出话去,就说我亲赴襄郡,要会一会这位女帅。” 栎容点头,“戚小姐自负要强,她没亲眼见过薛灿,但心里对薛灿一定恨的紧,知道薛灿亲征,她一定会按耐不住想试试薛灿的斤两,要能亲手杀了这个姜人首领,就能即刻解了朝廷的危局,我想,自命骁勇的戚小姐一定心痒痒,关悬镜的叮嘱…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吧。” “还有就是。”薛灿又道,“城里粮食不多,军士和百姓都是饥肠辘辘,苦熬也是无奈之举,要真有个捷径能取我性命,谁会不心动?” 绮罗双目放光,“我知道了,这就去准备。” 谢君桓面色还是有些犹豫,“小殿下…不如还是让我…” 薛灿示意他不要再劝,“姜人领袖不能只是守在背后,他们也该清楚自己拿命追随的是什么样的人。” 薛灿拔出宝剑,对着日色久久没有眨眼,“这把剑,也已经许多年没有沾血了。” 戚蝶衣好奇薛灿已经很久,薛灿带鬼手女进京,她还鄙夷这个小侯爷半点血性都没有,被自己父亲一封书信就吓破了胆,送人不说,还亲自送来,侯爷做到这份上,也就剩乌金遮羞了吧。 之后她未曾见到,但父亲和几位大人都对湘南来客赞誉不少,还说他模样英武,病秧子薛少安能生出这样的儿子,也是上辈子积下的福泽。 关悬镜也说他不简单。可献媚朝廷的男人,能有多少斤两? 但薛灿竟是隐姓埋名的姜国皇孙,戚蝶衣倒吸冷气,手里的剑也握的更紧了些,如此城府,连阅人无数的父亲都没有察觉,他还差点要了关悬镜的性命,戚蝶衣每每想起关悬镜差点命丧湘南,就会惊出一身冷汗。 这样的人物,不躲在紫金府里被好生保护着,居然胆大包天敢来襄郡和自己对阵?戚蝶衣又看了遍父亲送来的书信——“悬镜嘱托,死守襄郡一月,必有解困之法,切勿心急应战,中了薛灿姜贼的套路…切记,切记。” 戚蝶衣叠起信笺,心尖扬起女儿家的情意,“关悬镜,为什么不是你亲笔书信叮嘱我?爹说…等我凯旋,就会求皇上赐婚,爹说你已经答应…” 戚蝶衣脸颊羞红,“岁月长长,你总会看到我的好处,太保家的女儿,还配不上你么。” 戚蝶衣轻轻吁气,推开窗户若有所思,“要我能手刃薛灿…替你报了杀父之仇,你是不是就会对我另眼相看…薛灿要你死,我就非要他死不可,薛灿亲赴城外…我一定,要替你杀了他。” ——“死守襄郡一月,必有解困之法,切勿心急应战,中了薛灿姜贼的套路…切记,切记。” 戚蝶衣脑中一热,战场瞬息万变,最厉害的谋士也算不出所有,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薛灿,姜贼必将不战而败… 戚蝶衣一拳击墙,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子夜时分,探子悄悄来报,戚蝶衣顿住手里的动作,幽声道:“薛灿,真的来了?” 探子点头,脸上还带着些许激动,“不止薛灿,他新婚的夫人鬼手女,也在军中,帮衬着给死人入殓下葬…” “鬼手女也来了…”戚蝶衣倒是没想到,“当真是他们夫妇?” 探子狠狠点头,“帅营里,谢君桓亲自给他斟茶倒水,一口一个小殿下,属下还听到…” ——“听到什么?” 探子面露纠结,“他们夫妇,前几天就乔装打扮混进了襄郡城…薛灿笑称,他亲眼看见城里就快弹尽粮绝,最多十天,军士饿急了就会生事,戚帅…一个女子…定是压不住的…” “好你个薛灿!”戚蝶衣怒掀案桌,“竟然混进城里…” “我一个女子压不住?”戚蝶衣冷笑了声,“既然你得意忘形…就要你见识下我一个女子的厉害。” 趁着夜色的掩护,一队精干的军士暗藏刀剑,身穿夜行衣,悄悄出城朝姜人军营摸去… 姜人军营里,今夜是格外的寂静,巡逻的军士也比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