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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否认蒋军国的能力。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的mama关注起蒋军国,从别苗头到谈恋*,再到蒋军国入赘。 婚姻的前三年,他们几乎亲密无间,一直到他mama发现了蒋军国在外面有女人,那个女人还有一个仅仅比他小半岁的儿子为止。 一切就开始破碎了。 苏泽锦听着蒋军国的声音。 听着听着,他几乎为对方悲哀起来了:从音箱中传来的声音支离破碎,就好像再放上一根稻草,声音的主人就马上承受不住要崩溃一样。 他想起自己外公曾经告诉他有关mama的只言片语。 你mama是一个很刚强很唯我的人,但最后她一句话不说地自杀了。 他现在听着这份录音,发现自己能够接上外公的这句话了。 蒋军国是一个多有能力多薄情的人,但他听上去也快要疯了。 播放录音的音箱突然安静下来。 苏泽锦以为录音播放完了,但就在他有所动作之前,蒋军国的轻笑又响了起来。 很冷,很薄。 “……呵呵。” “苏夏熙再也不是问题了。” 苏泽锦蓦地直起背脊,愕然抬眼! 但这一次,录音真正播放完了,只剩下最后的毫秒,还在一下一下的变换。 ……等等。 苏泽锦按住额头。他缓缓放松身子,心念急转之后已经得出了答案。 时间差吗? 这一句话说在他mama过世前和说在他mama过世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发展。 按照这份录音之前蒋军国崩溃的程度来看,他mama死了之后,蒋军国完全有可能对林美君说这一句话。只是他大概不知道,林美君会把他的话录下来并保存二十一年,再交给苏夏熙的儿子吧。 苏泽锦将U盘从电脑上拔了出来。 他无法判断录音的时间,但能找陈简看看这份录音是不是被修改过。 而对于蒋军国,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处理对方,有没有这份录音都一样……并不一样。 苏泽锦意识到自己心里的不平静了。 就算明白这极大可能只是林美君的挑拨,他心里还是像突然被扎了根刺那样难受:二十一年前他还太小,只知道自己的mama和蒋军国吵架,最后自杀身亡。 可是这一份录音就像是在那些大片大片的空白上补足颜色与图案,让他不受控制地去想着蒋军国在最后是如何从哀求到愤怒,从愤怒到崩溃,再变成期待、期盼、迫不及待地迎来他mama的死亡…… 苏泽锦的嘴唇极轻微的抽动了一下。 他将U盘收进口袋里,目光在放置有自己、外公和mama三个人合照的相框上停留了一会。 他想给陈简打一个电话,但在电话拨出去之前,他的目光先一步看见了刚刚和U盘一起放置的盒子,沈淮一递给他的盒子。 苏泽锦停顿了一瞬。 这个盒子就是普通的32开本子那样大小,看上去有点年头了,正面发黄、边角的外皮也都磨去露出里层的白纸壳…… 苏泽锦拿起盒子摇了一下。 里头传来闷闷的响声,手感也有些重。 盒子里装了什么东西?——‘我的解释’? 拥有同样相貌但截然不同的两个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打开了那个盒子,第一眼就看见装在里头,和盒子差不多大小的褐色牛皮活页本。 苏泽锦觉得自己最正确的态度就是直接把这个本子丢到垃圾箱里去。 但当着沈淮一的面,他可以毫不在意的拒绝对方一点都不想听对方的辩解,而只有自己的时候,人生来所特有的好奇心就忍不住地冒了出来。 他用手指点了点盒子里的本子,脑海里最先想到的是昨天晚上沈淮对他说的“你认错人了,他是他,我是我”。 当时苏泽锦被绳子捆着,根本一点听对方说话的耐心都没有,满脑子就想着怎么脱离虎口。 现在他脱离虎口了,被抛在脑后的疑问也就随之冒了出来。 他平常看见的心理医生,他小学以及昨天晚上看见的沈淮,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直到现在,苏泽锦回想起来,也情不自禁地认同了‘沈淮’当时说的话,觉得这确实是‘两个不同的人’。 苏泽锦发了一会呆。 要从悬疑文的角度来说,这不是双胞胎节奏就是双重人格节奏了吧。 ‘我的解释’…… 苏泽锦又看了一下盒子里的本子。 如果是双胞胎的话,好处是他可以完全区分两个人,坏处是沈淮一之所以救他,很可能是因为知道了‘沈淮’和他的纠缠,最初动机就不纯。但话说回来,要是最初没有动机的话,沈淮一凭什么砸碎古董救他? 如果是双重人格的话,坏处就是他以后不管是面对哪一个都要做好随时面对另一个的准备,不知道他们彼此能不能交流,如果不能交流的话,那‘沈淮’也一定影响着沈淮一,不然的话,还是那个问题,沈淮一凭什么砸碎古董救他? 不过等等! 苏泽锦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不管是双胞胎还是双重人格,这明显都是世界走向不对的节奏。 在一个地狱和另一个地狱,在一个集团犯罪和一个神经病犯罪中认真比较哪一个更悲惨……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苏泽锦抹了一把脸。 他自言自语地说:“我这一定是被沈淮一给气疯了……” 他说着直接就将盒子丢进了垃圾桶,但是盒子里的那本牛皮活页本,他留了下来,并且翻开了第一页。 第一页的第一行,褪色的蓝色钢笔水这样在泛黄的纸页上写道: “我意识到我身体里还有另一个我……” 作者有话要说:苏巨巨,说好的不听解释呢→ →…… ☆、36第三十五章 ……这大概是最开卷破题的一句话了吧= = 苏泽锦立刻意识到自己有关双胞胎的猜测是不对的,他不无郁闷地往下看。 “我的时间会出现一段空白。” “有时候我会被无端指责,我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那些空白的时间里,就像晚上睡觉一样,我失去了意识。但比睡觉可怕的是,我不知道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会在哪里,我又做过了什么。” 前面的很大一部分都是这些幼稚的笔触。 这像是小学时候作业本上的字迹:端正,但僵硬,棱角分明,一撇一竖都非常用力,用力得像是用刀刻上去的。 这大概是一个日记本? 苏泽锦继续往下翻,接着,他就看见了接下去的话: “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我知道我犯的是什么病了。” “但我是双重人格还是多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