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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半点光亮。 “一开始看到床上的出血量的时候我就应该明白的,割腕又不是大出血,怎么可能染那么大一片。现在,我甚至可以猜到程铭逸究竟经历了什么。” 从电击的副作用中醒来的青年握紧了唯一可以防身的安全斧,孜孜不倦的移动终端震得他头皮发麻,他满心烦躁的用力戳动着屏幕,而后被上面提示的信息震惊得脸色苍白。 “我想他可能收到了强制任务什么的,比如必须杀了我,否则他就会死。” “不是死亡,”林延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叹息道,“一开始只是电击,没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就会遭到电击,这是韩杰告诉我的,他一开始碰到Christie的时候就强制开启了击杀我的任务,任务里有倒计时,等他们跑到监控室的时候,倒计时刚好归零。” “Christie被电的都痉挛了,所以后来在CT室她才把我电到帘子后面暴力了好几回,只是我们俩都没想到你会被程铭逸带走。” “所以,这才是程铭逸崩溃的原因吗?”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而后蓦地笑出声来,“不断加大的电击量,他却怎么都砍不死我。” 一下,两下。太浅的伤口会立刻愈合,太深的也不过留下一道带血的伤痕。 这个人,他怎么都杀不了。 除了一开始的超时惩戒,电流上升的并不快,手指麻痹,手掌麻痹,而后到胳膊,半边身体,失去活动能力,痉挛。 【“再来一次我可能就升天了。”】 我突然想起程铭逸说过的话,那时候我们刚躲过小萝莉和老太婆的联手恐吓哼哧哼哧的奔跑在逃命的夕阳里,他这句话刚说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他只是在抱怨丧尸围城,现在想想,大抵以我们俩的速度能被那小丫头抓住,也是件挺奇特的事。 除非,程铭逸刚承受过一次电击。 “我俩都是笨蛋,”我合了眸子笑了笑,嗓子里瑟瑟的,就像含了什么东西,吐不出,咽不下,“要是一开始就把移动终端扒下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林延顿了片刻蓦地叹了口气,“不是每个人都像韩杰一样带了两块移动终端,黑户八成真会死,更何况有监控。” “监控器?” “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概是鸟。” 我突然想起在急诊室时那只故意吓唬我们的鸟,便听到林延笑道:“那小东西吓唬了我好几次。” “所以林延……为什么不拿我当挡箭牌呢?”我听到自己这么说道,却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怎样的答案,“你知道的,我死不了。” “……我是为了你才存在在这里的,”身上的人叹息着笑了笑,“我可以做任何事,只要你还活着。” “包括杀人?” “包括杀人。” ※ ※ ※ ※ ※ ※ 这个答案,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林延捅死印晴的那个晚上我就在门后面,我可以清楚的听到刀刺入rou体的声音,足足三下,而后传来东西落地的闷响。 以林延的性格,第一刀大概捅的是心脏,最后一刀应该割断了脖子,那么第二刀捅在什么地方了呢? 我望着打过蜡的木地板漫无目的的这么想,而后眼前突然就模糊了起来。 窒息感层层叠叠的抑制住胸腔,我抬手死命的捂住嘴,双腿战栗僵直得甚至无法跌坐在地上。 印晴 我听到记忆里那个娇小的少女甜甜的应和着我。 印晴,印晴,印晴,印晴印晴印晴 【“哥哥?”】 我甚至可以看见她脸上因为兴奋而泛起的红晕,而后下一秒凛冽的刀光穿透女孩的胸腔,她的笑容定格在脸上,伴随着失去支撑的头颅跌落在地上。 咕噜咕噜的,滚到我面前。 死亡 我靠着阁楼的门板无声的哭,房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人叹了口气,而后轻声呢喃着。 “印桐。” 有那么一瞬我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后来才意识到他只是在默念我的名字,一遍一遍,一遍一遍,就像诵读着转经筒里的经文。 “印桐,”我听到房间里的人轻声笑了笑,“我会保护你的。” “我会保护你的。” ※ ※ ※ ※ ※ ※ “林延……”我轻声呢喃着身边人的名字,“我其实记得自己的邻居长什么样。那个白白胖胖的臭小子搬过来第一天就踩到了印晴的兔子,为了14:21 2016/8/25赔礼道歉还给小丫头买了个新的,结果印晴念旧,拖着那个脏兮兮的兔宝宝哭了两个小时都不愿意要。” “后来第二天,新的兔子被摆到屋子前面的时候,邻居就变成你了。” “你杀了他吗?” 没有人回答我,我听到自己哽咽的声音颤抖着回荡在耳边。 “林延……如果我愈合能力真的有那么厉害,窒息的话,还能不能活过来呢?” 没有人回答我。 “林延……” 我合了眸子,思绪飘过家里的阁楼绕过闹脾气的印晴,踩着深深浅浅的雨洼穿过熟悉的车水马龙。我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阴仄的天空低沉着,轰鸣的雨声掩盖了所有纷乱的杂音,我看到校门口有个人拎着大箱子靠着门卫室的大门,明明浑身都湿透了,却没有半点落汤鸡的阴霾。 我走近他,看见他抬头冲我笑了笑,金色的发丝上晶莹的水珠顺应地心引力拥抱大地,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大概雨要停了。 【“ If you grew up in a love with a star on the flower, then at night, are you looking at the sky on a pleasant sweetness. On all the stars have seemed to open flower. ”】 我像是不自觉的呢喃出口,迎上对方疑惑的眼神便立刻赧然的转移话题。 【“你是高一A班新来的那个插班生吗?”】 面前的少年微怔了片刻后蓦地笑开,那双祖母绿的眸子里缀满了星辰,好像一切都明亮了起来。 【“要跟我告白的话不要用英文啦,虽然我是个混血但英文还没门口卖鸡蛋的大妈说的好,”】金发的少年嘻哈着伸出右手,【“我这个人很专一的,所以在喜欢上你之前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话说回来,我叫林延,你叫什么?”】 我那时说了什么来着? 我躺在黑暗里仔细的想着。 【“你是人民币吗?”】那时的我嗤笑道,【“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