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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沉默的靠着教室的后门,沉默的耷拉着脑袋忽视了来来往往路过的人,沉默的落了一地暗色的水晕,而后眨了眨眼睛抬头望向我。我已经记不住那一瞬间的感觉,只记得那双空洞的眼睛将我牢牢的锁进她的世界里,而后我的思绪便随着她睫羽上细碎的水珠轻悄的砸进了她脚下的积水里,无声的消匿了踪迹。 【“印桐……”】 我听到这个浑身湿透的女孩轻念我的名字。 【“请喜欢我……”】 这大抵,是我遇到的最无奈的一次告白。 我背着印晴浑浑噩噩的坐在家门口的石阶上,中央空调的冷风从屋子里袭来,阴冷得刺激的我瞬间改变了主意。我背着印晴站起来,沉默的接受着空气的炙烤,突然意识到我不仅失去了家,失去了双亲,更即将失去我的meimei。 没有药,五岁的小丫头浑身guntang得宛若火炉,我隔着衣服被印晴身上的温度炙伤,而后突然失去理智般拼了命的向前跑。 谁都好,无论是谁都好,请救救她,拜托,请救救她…… 棕红的木门,冷硬的铁门,结实的防盗门,我一次又一次扑上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门,魔怔了一般固执地疯狂的试图打破那些牢不可破的屏障。我祈求着有个人来救救我仅剩的唯一的家人,甚至疯了一般祷告着那些我从未相信过的神明,妄图那个极其微小的奇迹降临在我这个从未被神明眷顾的蝼蚁身上,使我唯一的meimei得以幸存。 求求你们,救救她好不好…… 大抵在那些飘渺的宛若幻觉的过去,我从未有过这样疯狂且善良的想法,我总以为印晴对我来说不过是个欠收拾的小丫头,若是哪天她得到教训了,也是她罪有应得。 可是那些教训里,从来不包括她的死亡。 我无法接受这种可能,倘若我不做些什么,这个艰难的喘息着的炽热的生命,就像是被我亲手害死的一样。 我的meimei,这个爱着我的人。 【“印桐……”】 我听到从那个遥远的傍晚传来的,那个浑身湿透的女孩哽咽着的近乎于崩溃了的声音。 【“已经没有人会爱我了!我只剩下你了,求求你,印桐,求求你……”】 【“……爱我好不好……”】 而后视野恍惚昏眩,我似乎一头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满载着薰衣草的馨香。 ※ ※ ※ ※ ※ ※ 冷热适中的温度,婉转安逸的音乐,以及空气里弥散的饭菜香气。 我望着面前苍白的天花板由模糊渐次锐化清晰,才朦朦胧胧的意识到这个安静温馨的地方,根本不是我所谓的家。 尽管在几分钟前,我还因为这个美好的幻觉欢欣不已。 拖弋的脚步声渐近,而后一个金灿灿的脑袋突兀的闯进我的视野里,我像是换了失忆症的八点档男主角一般怔愣的眨眨眼睛,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昏迷的少女,炙热的温度,和一扇扇紧闭的房门。 “我妹呢?!”我一把拽住面前那家伙的衣领,盯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厉声道,“印晴她怎么样了?!” 金发的青年被我拽的一个踉跄,挣扎着稳住身子嗤笑道:“没想到班长居然这么热情。”而后朝旁边努了努嘴。 对面的沙发上,我仅剩的唯一的亲人正安静的睡着,平稳的呼吸声安静的起伏,娇小的少女窝在杂乱的流苏软垫里,美好得就像幻觉一样。 她在做梦吗…… 我望着印晴的睡脸试图扯出一个和平常一样的轻笑。 而后醒来,就能再叫我一句哥哥…… 雾气迷蒙了视野,我听到林延的声音略带惊愕的传来,而后眼前一黑,有一双温暖的手轻轻的覆住了我的眼睛。 “不要这样啊……” 我听到他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身后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温暖而暧昧的温度从相贴的地方渗透进皮肤,将心脏都熨贴得柔软起来。 “为了别人哭什么的……我可是会嫉妒的啊……” 而后似乎,有一个吻落上了我柔软的发丝。 ※ ※ ※ ※ ※ ※ 面对调戏的不恰当展开方式,如何采取正确的思维会心一击? 我一边嚼着嘴里的饭一边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对面的林延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意思,尽管他很好的控制了自己一瞬间扭曲了的表情,却无法抑制住那些已经外放了的杀气。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确实被那些杀气冻得一个哆嗦。 大约十分钟前,我用一个姿势标准的过肩摔给他脸上盖了一个足以cos熊猫的黑眼圈。 我不太擅长跟人相处,除了印晴外,无缘无故糊在我身上的家伙都会成功的让我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所以一切友好的外交都会是空想。 而这些,大抵也得益于当年那个少女。 轰鸣的雨声隔绝的纷乱的杂音,那时的我望着对面的少女唇齿开合踌躇半晌,终究没能说出那一句对不起。 【“也许……我们可以试试……”】 我脱下身上的校服,搭在少女湿漉漉的肩上。 【“如果你不喜欢,随时都可以暂停……”】 【“那印桐呢?”】我记得她那双迷蒙的眼睛里闪着微微的水光,冻得发紫的薄唇颤抖得开合,踌躇着举棋不定,【“印桐,会喜欢我吗?”】 【“也许……会……”】 我记得那时的我迟疑着这么回答道,还自以为是的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轻笑。 【“我想……我也许会喜欢你的。”】 而后这句谎话,便成了一切梦魇的开端。 对面的林延放下筷子安静的垂眸不语,我怔愣的望了他半晌,而后低头看见自己碗里基本没怎么动过的饭,才突兀的理解了他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 “班长你这些天可比一开始精神多了,”面容姣好的青年轻笑着嘲讽道,“又是砸门又是欺负人的,这么想来昨天你可是在将近42℃的外界像个非人类一般狂奔啊……” 如果不是还有几分理智,我手里的筷子一定会应声而断。 纵使对于自己在吃饭的时候走神这种行为感到很抱歉,却不代表我不会因为他戏谑的态度恼羞成怒。我眯了眼望向对面正襟危坐的林延挑眉轻弯了唇角,而后不由自主的低声道。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不对劲的?” “脱离世界的三天前。”林延无视了我故意岔开话题的行为撑着脑袋轻声笑了笑,金色的发丝在柔和的光晕下微颤,细碎得就像猫咪的绒毛,“我接到了一通电话,然后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 “为什么不逃?” “没必要,更何况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