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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的肩头,开口唱出第一句。 “想问天,你在哪里,我想问问我自己。” 他唱的很轻,气声占了一半,几乎要和周围的风声融在一起。 “一开始我聪明,结束我聪明,聪明的几乎的毁掉了我自己……” 向初的心跳在他唱出第一个字时就乱了,他想起二零一九年的最后一晚,他在灯光交错的KTV包厢里,第一次听谢时君唱了这首歌,他当时觉得这个人好虚伪,明明唱的这么好,却要说自己是“献丑”,来取悦一张张世故的脸。 可他抱着这样的恶意去揣测了,却也还是认认真真听完了。 末了还给自己莫名其妙的专注找了理由:谁让他唱的这么好听。 第二次听谢时君唱,向初背对着他,手掌偷偷按上心口,还是在给自己找理由:谁让谢时君这么好,不止是唱歌好,而是哪里都好。 所以不能怪他。 甜蜜的心动,酸楚的心事,揉在一起,漂流在安静的夜夜空里。 以前,他和许怀星常会在深夜,跑到天桥上肆无忌惮地大喊,把秘密说给整座城市听,倚仗年轻气盛,讲究浪漫要和疯狂混为一谈,那才浓墨重彩。 可是现在想来,总把爱字说的太重,其实是在过度消耗,耗着耗着就成了他和许怀星的结局。 他不再年轻无畏了,大人里多的是胆小鬼,心意藏着掖着,只是说句喜欢都要轻些再轻些,生怕被偷了去,所以只想让谢时君在他耳边轻轻唱,只有他一个人听得到。 不能被别人听到。 听到的话,一定会爱上谢时君的。 怎么会有人不爱谢时君呢,怎么会有人不想要谢时君的爱呢…… 怎么会。 向初原以为,谢时君是一个疗程的药,只是病去如抽丝,他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戒掉药物依赖。 可他忽然意识到,原来谢时君是从四面八方包裹住他的空气,在不经意间成为了他生命里一样必不可少的东西,不管他的病痊愈与否,他都离不开谢时君了。 这个人的声音、体温、甚至是眼尾的细纹,他都觉得好完美。 谢时君是不一样的,可乐的比喻放在他身上不免有些肤浅,他理应是成熟的酒,没有谁能破坏这份时间给的香醇,向初要慢慢地品,就算一时心急灌醉了自己,也是一场快乐到极致的眩晕。 “想问天问大地,或者是迷信问问宿命。” “放弃所有,抛下所有,让我漂流在安静的夜夜空里……” 听着谢时君在耳边的清唱,向初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爱上谢时君了。 曾经的许怀星,是那种无论如何应该和他在年少时爱一场的人,十一年的记忆无论如何不会被抹去,他也绝不可能变回那个没爱过许怀星的向初。 但是,这并不妨碍现在的向初,最想要的是谢时君的爱情,并且只想要谢时君的爱情。 他很想对谢时君说:“不是我赢过了岁月漫长,而是您,您才是那个了不起的人。” 14 “想您了。” “也不愿再多问再多说再多求,我的梦。” 把向初抱在身前唱完了整首歌,谢时君又一次吻了他的耳朵,意外地发现耳尖变得很热,闷笑着啄了一下,“好听吗?” “好听,”向初转过身面对谢时君,这时刚好有个路人走上天桥,朝两人的方向走来,向初下意识抱住谢时君,把脸藏进他的颈窝,呼吸都刻意放轻,等路人走远,才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耳边,“特别好听。” 谢时君被他的反应逗笑,捏着他的脸问:“你这么怕人,怎么在我面前就从来不紧张,能说会道的。” 向初撇撇嘴,“不知道,我可能就是网上经常吐槽的双标怪吧。” “你这不叫双标,应该叫……”谢时君两手交叠在他身后,扣住隐在宽大外套下纤细的腰,含笑看着他,故意停顿,“窝里横。” 向初抬手勾住谢时君的脖子,嘴唇去碰他的下巴,“您说的对。” 他喜欢松松的外套,喜欢被暖意罩住的虚假的安全感,喜欢和谢时君紧紧地拥抱,喜欢完全真实的自己也能被他无限度包容。 他也喜欢窝里横这个说法,呆在谢时君的身边的向初太自在,摘下眼镜就什么都不必顾虑,就算躲进最软和的被子里都不会获得这样的舒服。 幸福的错觉像烤箱里的蛋糕,在延时的镜头里砰的一下膨胀起来。 凌晨时分的天桥,在向初的青春时代就被赋予了浓墨重彩的浪漫,后来又让他明白,疼痛总是扎根在浪漫的背面。或许城市就是一座庞大的坐标系,囊括无数个离散的坐标点,人们总是要不断地为它们擦掉旧的标签,再补写新的意义。 现在向初终于决定告别那个蒙住他整个青春的旧标签,他呆在谢时君怀里,希望谢时君能一直留在脚下的坐标点上,不要再让他找不到路了。 从这座天桥走回谢时君家,只要经过一条笔直的马路。 向初走在谢时君身后,一步一步踩在他的影子里,走进小区时,他终于上前一步,拉住了谢时君的手,轻轻晃了晃。 “这条路好短啊,我还没走够呢。” 其实他很想和谢时君走一整晚,没有目标地走,走到天亮,看着城市由沉睡到苏醒,就像他和许怀星曾经做过的那样,当时他们把这称作“危险游戏”,危险是因为通宵后的脸一定很丑,到时候滤镜脱落,真实的样子无处躲藏,对于需要保持形象的小情侣来说,确实是个挑战。 但如果是和谢时君的话,不算危险。 他在谢时君面前本来就不带滤镜,而谢时君呢,谢老师就算是熬夜通宵,生出胡茬和黑眼圈,也一定是好看的,向初这样笃定。 而他只是轻轻握住了谢时君的手,还没有敢得寸进尺地扣进指缝,谢时君却忽然停下了,他看着向初,眼神认真,仿佛斟酌过许久。 “小初,刚才那条路确实很短,但我们两个这条路什么时候走到头,是你说了算。” “什么?”向初没有反应过来。 “既然顺路,那就一起走一段,是你说过的,所以什么时候不顺路了,你也要告诉我。” 向初呆呆地望着他,松开他花了一公升勇气才敢去牵的那只手。果果整理 他猛然发觉,原来今晚让他动心的每一次,分享一支烟、独占一首歌、牵一次手,都是他在自导自演,谢时君不过是处处配合他的好演员。 他差点忘了,他们只是炮友关系,除了在床上的契合之外,谢时君还把他当做深陷情伤需要关怀的晚辈,那些附赠的拥抱亲吻,为了安慰他才讲的漂亮话,都源自于谢时君身上发光的品质,是因为他本身就是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