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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飞猛进。” 程有练武已久,但景澜一向不太关注这个,印象中只是他上回独战姜全的样子,因此今日一见,心中确实感叹。而他却不知,除了程有本就努力,加之被程晓莲刺激,又与景澜闹别扭,近日来几乎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这儿了。 景澜拨开程有额前汗湿散乱的头发,“不早了,用功也该有个时候,回房吧。” 进屋、歇息、洗漱,直到二人爽利地上了床,程有心中一直压抑:前事尚未解决,行波又将远行,方才看到薛沐风把行波叫住,行波的意思也是让他先走,原本已然如麻的心就更乱了。恨不得把所有窗户都打开透气,努力半晌亦毫无睡意。 “行波。”程有闷闷地出声。 “怎了?”听景澜的声音,也是清醒得很。 “你去出使,真像薛兄弟说的那样危险吗?” 景澜犹豫了一下,道:“两国外交乃常事,沐风太小题大做。” “真的吗?” 闻言景澜心中一堵,程有只是随口一问,他却不禁联想到从前对程有的欺骗。然而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选择了不说。 “阿有你是京城大营督调,若真有什么,一定会比沐风更早知道,怎么现在反要听他的?” 程有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景澜将话题拉远,“近日你在司部中如何?可有不顺?” 难得景澜问他公务,程有有点开心,“之前余将军的夫人为难我,实乃一场误会,如今我们已经和解了。他们夫妻是很好的人,而且很能干。不仅在公务上帮我,平时还指点我武艺和兵法,我感觉……”程有挠头,“我也做得越来越好了。” 听着言语中的笑意,景澜亦甚安慰,“那便好。” 程有道:“听说交赤天气不好,衣食住行也与我们不同,明日问问吴大夫,看需给你备些什么。” “阿有关心我?” 程有茫然,怎么行波的回话跟他说的接不上? 但行波都这么问了…… 程有攥了攥被子里的手,“自、自然。” 景澜侧身贴上程有,双臂环住他胳膊。 程有的身体下意识绷紧。 景澜纤长的手指缓缓抚上坚实的胸膛,程有紧得更厉害,呼吸都屏住。 景澜撑起身子,双唇从程有肩头一路蹭上耳后与嘴角,程有不得不拖住景澜的身体,却迟迟没有下一步。景澜停下,望着程有的目光略忧伤。 屋里并未点灯,程有却看得分明。 “分别许久,阿有不想要我么?” 这一句深沉且哀怨,不知胜过多少催/情的迷药。 程有浑身的毛孔都要炸开,索性再不管他是不是程有,景澜是不是景澜,也再不管脑中尚未解决的许多个问题,翻身将景澜压在身下,紧紧抱着亲吻起来。 第53章 归途 十日后,景澜坐在出使的马车中,内心有些郁郁。 分别时程有欲言又止的面孔,午儿小小软软的身体、薛沐风凝重的神色、沉璧关切的话语……连奉一也因不能跟着自己而难过。 掀开车帘,景澜望着京郊的旷野尚在伤怀,一调笑声突然插来。 “景右相想家了?有些快吧。” 大齐国书只说为叙两国情谊、商讨边境界堠遣右丞相出使。萧凌云隐藏身份,着护卫服色,作为景澜的贴身保镖同行。 得以一路与景澜同车,萧凌云内心十分舒坦。 景澜放下车帘,“萧公子一副去郊游的快哉模样,好像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似的。” “景右相运筹帷幄,出得一番好计策,我看确实没我什么事儿。”突然凑近景澜,神秘且严肃,“小澜,咱们的计划管用吧?” 景澜伸手挡在脸前,身子后退一点,漠然道:“只要阁下的消息都是真的。” 萧凌云皱眉,“你怀疑我?” “兵不厌诈,安知你是不是故意卖惨,实乃交赤坑骗我大齐的手段。” 萧凌云蹙眉,“你这样想也无可厚非,但,”一手环住景澜的肩,景澜想要躲开,却推不动,“换做别人也许会吧,但如今是你,我绝不会欺骗。” 景澜垂下眼帘, “阁下若一再如此轻浮,便只好与其他护卫一样,到车外去了。” 萧凌云收手,坐回对面,“不可能的。你让我与你同车,不就是为了监视么?做戏需做得像些,我是你的护卫,你喊我萧公子或阁下,不合适吧?” 景澜不屑地扯扯嘴角,目光玩味,出乎萧凌云意料地喊道:“是啊,凌云。” 萧凌云从袖中摸出折扇敲额头,“哎呀,竟反过来被小澜调戏了。” 景澜看看旁边沙漏,从袖中拿出药瓶,倒出两粒药丸吃了。 萧凌云立刻瞪大眼,“你吃药?你病了?” “没什么。” 萧凌云不依不饶,“什么没什么,你明明在吃药!你隐瞒了什么?难道是为此行刻意压下了病情?” 景澜哭笑不得,“若真如此,我怎会在你面前堂而皇之地吃药?” 萧凌云一愣,也是。 方才,他怎么就冲动得像个傻子? 萧凌云语气缓和下来:“你到底吃的什么药?你不说,我就说你病了,让大夫来看。” 景澜无奈,“……你当真要知道?” 萧凌云笃定地点头。 景澜扭过脸,“避孕的药。” 避孕的药? 萧凌云眼珠转了转,面上十分精彩,接着喃喃自语:“你要避孕,也是为我的事。我……”眼角眉梢爬是喜色,“我很高兴。” “什么?”景澜见他沉醉地嘟囔,知道一定没好话。 萧凌云仿佛吃了蜜糖般开心,扇柄在手上转出花式,“没什么,你不必知道。” 萧凌云颇有些乌鸦嘴,几日后景澜果然病了。 先是水土不服,接着腰伤复发,又起了烧,整日昏昏沉沉吃不进东西。众人便停在驿馆让他养病,毕竟一旦出关,就要时时刻刻戒备,更需景澜一力斡旋。 起初,萧凌云仗着虚构的身份心安理得地半步不离景澜,后来连着几日一大清早就不见人影,往往到了入夜才回来。 一日中午,萧凌云兴冲冲地闯入景澜房中,推门便喊:“小澜!我找到草药了!” 正在屋里与景澜说话的穆审言和李直颇觉尴尬。 景澜望了眼紧闭的门口,低声道:“还请阁下谨言慎行。” 萧凌云抱歉道:“是了是了,我这不是太高兴了么。”自觉地坐在床边,伸手摸景澜额头,景澜往旁边闪,萧凌云却按住他,非要结结实实摸到才罢手。 “我师父精通医术,我虽未学医,但知道不少秘方。你数病齐发,需得最折中最温和、生于山间罅隙天心草。西北虽有不少大山,可天心草却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