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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额,一元到二十元不等。 见陈逸似乎在仔细看小本儿上的东西,女孩用力指指本子上的金额一栏,嘴里发出“嗬嗬”的气音,提醒她要给钱。 可能是职业缘故,亦或是生来带着一股悲悯,每每在路边见到乞讨的老者或小孩,陈逸或多或少都会给上一些零钱,即便她清楚明白,对方可能是个骗子。 她冲小女孩笑了下,掏出十元零钱递过去。女孩面无表情接过,提醒她要在本子上写名字和金额。陈逸罢罢手,示意自己不用写。 收回本子,小女孩冲陈逸鞠了一躬,又抬手比了个手势。 陈逸看懂了,是“谢谢”的意思。 一回到候车室,薛山就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陈逸坐下,头靠在他肩上,轻声说:“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又遇到个乞讨的小姑娘,耽搁了点时间。” “乞讨的小姑娘?” “嗯,残障人士。” 又说了几句话,薛山忽然问:“肚子不舒服?” 从她回来坐下,时不时用手揉着小腹。 陈逸“嗯”了一声,“估计例假快来了,有点儿难受。” “这样揉着要舒服些?” “嗯,要好点。” 静了片刻,陈逸感觉一只温热的手掌慢慢覆了过来,轻轻拨开她盖在小腹上的手,温柔地按揉着。 肩上的人忽然低笑了一声,薛山问:“笑什么?” “你可真奇怪。” “奇怪?”他一头雾水。 “来例假不舒服的时候,别人都是说多喝开水。” 似乎把她的话消化了几秒,薛山才开口道:“喝开水......很有效吗?” 陈逸是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薛山更加一头雾水了,想问她,她又什么都不说,只是笑,不停地笑。 他就这么看着她的侧颜,听着她脆盈盈的笑声,唇角微弯。心中那股隐隐的担忧和不安,仿佛也在渐渐消散。 下午三点半,他们登上火车。 这一趟是白天的班次,人稍多一些,上车后买好票,位置已经不多,他们随便找了两个空位坐下。 两个多小时车程,行至一半时,车厢里忽然来了两名乘警。 目光扫视完这节车厢大部分乘客,这两名乘警停在薛山和陈逸面前。 打量了二人片刻,个子高一点的男乘警指着薛山怀里的白色帆布包,冲两人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道:“请把随身的包包打开,配合我们检查。” 陈逸原本靠在薛山肩上休息,听到声音慢慢抬头,有些一头雾水。薛山亦是。 “警察同志,我们没有带任何违禁品,为——” 薛山话还没说完,被高个子打断:“我不听你说这些,把包包打开,配合检查一下,搞快点。” 这番动静引来了旁一阵围观,不少乘客纷纷站起来,伸长了脖子朝这边望。 坐在他俩对面的是一位老太太,见状也劝说:“小伙子,你让这位同志看一下,没得事的。” 与高个子同行的矮个子态度稍好一些,笑吟吟说:“对啊对啊,没得事的,你们配合一下嘛,把包包打开,我们检查一下就行了哈。” 虽然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名乘警跳过一车人专门只检查他俩,但想着身正不怕影子斜,陈逸拉开帆布包拉链,抬眼对两名乘警道:“请检查吧。” 在众人注视中,两名乘警仔仔细细翻查了一遍,似乎并未发现任何违禁品,又把包递还回来。 矮个子一脸疑惑,低声问高个子:“搞错了?” 高个子没答他的话,眯起眼打量眼前这对男女,似在思考什么。 半晌,他冲二人道:“麻烦站起来一下,还要搜搜身上。” 不等对方做出反应,他又指挥矮个子说:“喊个女乘务员过来。” 薛山先站起来,高个子在他身上搜了一遍,每个包都翻出来看了看,没什么发现。 等女乘务员过来的路上,陈逸下意识摸进自己的外套衣兜,表情愣住。 “干什么?别动,包里有啥拿出来!”她的小动作没逃过高个子的眼睛。 薛山转过头来,“怎么了?” “包里有什么东西,你最好先自觉拿出来,待会儿我们女乘务员搜出来的话,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高个子还在发出警告。 右手停在衣兜里,捏着一件陌生的物品,陈逸似乎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乘警盯着他俩不放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中午十二点见。 ☆、52 五点四十分, 列车到达庆阳镇火车站。 距离最近的派出所在这个镇上,刚好也是他们要下车的站点。 这一站下车的人并不多, 乘警把他们带下车时,空荡荡的站台上已经等了三个当地派出所民警, 一身制服很是显眼,引来不少乘客好奇围观。 列车轰鸣着驶离站台,依然有不少看热闹的脑袋探出窗户, 继续打望着站台上的情景。 陈逸和薛山被带上一辆警用面包车,前后排落座,分别被两个民警守着, 中途不准交流沟通。 派出所离得不是很远, 十几分钟后,车直接开进了敞开的派出所大门。 下车后, 他们被分开带走。陈逸被带进一间询问室。 询问室的墙上贴了不少禁毒防艾宣传画,墙漆颜色上白下绿,白色部分早已脱落,泛着陈旧的暗黄色调。 一束白晃晃的光线突然从头顶挂下来, 陈逸闭了下眼,再睁开时, 一位稍年长的民警已落座在她对面。 年长民警语气比较柔和, 按照流程询问了一遍基本信息,知道陈逸是美|沙酮门诊的医生后,表情变得有些不可思议。 “既然你是做这行的,那就应该很清楚毒品是个什么东西, 怎么还明知故犯?” 从陈逸身上搜出来的一小袋白色粉末,拿回派出所鉴定后,证实是掺杂了面粉的海|洛因,纯度并不高,仅重两克。 陈逸看着他,语气很冷静:“那包东西不是我的。” 一整天他都跟薛山待在一起,唯一分开行动的一次,是她去卫生间,出来后遇到了那个乞讨的小女孩。 陈逸如实道出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全面而细致,包括她内心的怀疑——在那个小女孩拦下她的时候,有人往自己包里放了毒品。 民警看她文文静静、秀秀气气的,也很配合工作,语气一直很客气,“照这么说来,你是冤枉的咯?” 陈逸抬眼看着他,点头。 民警定定地看了她几秒,正要开口接着问,询问室门被敲响,进来一个年轻女民警,冲他低声道:“老周,你过来一下。” 叫老周的民警出去了几分钟,很快又回来,看向陈逸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