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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米酒下肚,腻是解了,但脸上立刻火辣辣的,整个身体像被火烤着一样。 薛山起身进屋。 坐在陈逸左边的曲木沙依见到她一口闷的架势,忙凑过来,笑眯眯道:“陈医生,怎么自己就干了,要跟大家一起喝呀!” 陈逸冲她罢罢手,“我酒量不好,一会儿醉了让你们看笑话。” 曲木沙依觉得无所谓,喝酒就是要喝得开心,高声道:“怕什么,喝醉了有山哥送你回去呢!” 方青野立刻附和:“对对对,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来吧,大家一起走一个!” 看大家都兴致颇高地端起酒碗,陈逸再一咬牙,也端起碗来,正要伸到前面去跟大家碰杯,忽然手上一空,酒被人拎走了。 她转过脸去,薛山手里正拿着她的酒碗。 屋檐下的灯光从他身后照过来,他整个人逆在光影里,黑黢黢一团,根本看不清容貌。 陈逸眨了眨眼,冲他笑,“怎么?” 薛山落好座,把盛着温开水的玻璃杯递到陈逸手中,低声说:“喝这个吧。” 方青野看到了,忍不住起哄:“哎哟我的小山哥哥,我也有点渴,帮我倒杯水呗?” 薛山扫他一眼,“喝你的酒。” 方青野还想说什么,被曲木沙依瞪了一眼,乖乖闭嘴。 陈逸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半晌,端起喝下一口。温温的、甜甜的,应该是加了蜂蜜。 她食量不大,几块rou加少量蔬菜就饱了,不再进食,专心致力于帮其他几个还在喝酒的人服务。 烤小肠、烤土豆、烤茄子、烤韭菜,开始掌握不好窍门,但渐渐熟练起来,烤出来的成品火候刚好、香脆可口,受到在座各位一致好评。 彤彤一直乖乖在薛山边上吃着菜、喝着牛奶,过了会儿也吃饱了,拉了拉薛山的胳膊,示意跟他换个位置。 她坐到陈逸身边,学着她的样子,给烤架上食材翻面、撒调味料,烤熟后,再小心翼翼夹到每个人碗中。 方青野接下一块土豆,一阵夸赞:“咱们彤彤好棒啊!真厉害!” 小姑娘抿着嘴笑,又去给曲木沙依夹菜。 曲木沙依越过陈逸,一把抱住小姑娘,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小姑娘嫌弃地看看她,撸起袖子擦脸上的油。 众人大笑。 继续吃吃喝喝,方青野和曲木沙依开始划拳,谁输谁喝酒。方青野手气不好,一连输了十几把,薛山在边上看不下去,提醒曲木沙依要放放水,照顾下残疾人士。 方青野不屑一顾:“放什么水?小爷要凭本事拿下你!来继续!” 方青野又输了几把,仰头闷下一口又一口酒,曲木沙依直摇头,“野胖子,你就认输了吧!本姑娘可是划遍天下无敌手,你确定要跟我对战到天亮?你看你头都喝大了。” 方青野哪管这些,男人的骨气不能输! “我头大是天生的,你不服气?小爷我出生可有9斤半,你能拿我咋地?” “哈哈哈,原来你天生就是胖子啊!你还是个巨大儿!”曲木沙依大笑。 方青野不解:“啥是巨大儿?” 曲木沙依转头看向陈逸,“陈医生,你来给野胖子解释解释啥是巨大儿。” 陈逸笑了一下,还真就科普起知识来。 “用最简单通俗的话来讲,就是出生体重超过8斤的新生儿。” 方青野仔细听着,问:“那巨大儿是不是长大了就是胖子啊?” 陈逸轻笑出声,“这倒不是。” 小姑娘在边上专注听着陈逸讲话,方青野突然把话题转向了她,“那像彤彤这样的小个子,出生时也有可能是巨大儿咯?” 陈逸觉得好笑,“原则上是有可能。” 喝酒划拳的话题,渐渐就跑歪了,转向每个人出生时多重的问题上。 曲木沙依:“不记得诶,我马上打电话回家问下我妈!”说着就起身到一边打电话。 阿布阿都:“我阿爸阿妈说,我生下来时7斤3两。” 陈逸:“8斤2两。” 众人惊讶,方青野最不乐意:“凭什么呀!陈医生你也是巨大儿诶,怎么你这么瘦这么好看!” 他有些微醺,说起话来吐字开始不清。 陈逸没回应他,转眸看向身边的小姑娘,问薛山:“彤彤呢?” 薛山抿着唇,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 陈逸抬眼看他,发现他的表情渐渐冷下去,好像提不起一点兴致参与这个话题。 就那么看着他半晌,薛山也抬眼,对上了她淡淡凝视的目光。 薛山说:“六七斤吧。” 听着他的声音,陈逸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正要说什么,方青野又打了岔:“阿山,你喃?你出生时多少斤?应该比你弟弟重吧?” 问者无心,听者却无法释然回答。 陈逸最是疑惑:“你有个弟弟?” 薛山点头。 方青野补充:“是双胞胎弟弟呢!” 陈逸看着他,“双胞胎?” 薛山低着头,沉声道:“嗯。” 陈逸轻声说:“都没听你提起过。” 静默良久。 打完电话的曲木沙依回来了,急不可耐高声分享自己的消息:“我妈说我出生时有6斤8两!” 与她的嗓音同时钻进陈逸耳朵的,还有薛山低到不能再低沉的声音。 “过世了。” ☆、26 烧烤宴一直到将近八点才结束。 男人们在院子里收拾残局、搭篝火堆, 陈逸和曲木沙依在厨房分工合作,清洗锅碗瓢盆。 她手上的指甲长得比预想中快了很多, 两周过去,已经长好了大半, 沾水和提东西都没什么大问题。 正在清理最后几个盘子,忽听见旁边的人问她:“陈医生,你觉得山哥怎么样?” 愣了一下, 陈逸把最后一个盘子放进竹篮,道:“他人挺好的。” 曲木沙依擦着手,余光悄悄打量陈逸:“我山哥这人是挺好的, 就是有点闷, 也没啥浪漫细胞,一颗心思都在彤彤身上, 有时候可能注意不到旁边的人。” 陈逸笑了一下,“当父亲的人,全身心都在孩子身上,很正常。” 曲木沙依不说话了, 看陈逸擦干净手,犹豫一下, 问她:“听野胖子说, 陈医生你在美|沙酮门诊工作?” 他和方青野一样,原先以为她就是个普通的卫生院医生,后来知道她的真实工作后,惊了一大把。 震惊过后, 又随之而来一股巨大的欣慰——她明知薛山在戒毒期,还跟他走得这么近,要么就是纯粹圣母心泛滥,要么就是真对薛山有点意思,愿意接受。 所以,曲木沙依想试一试,看她是哪一种。 陈逸叠好毛巾,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