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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人的地方。阿俏与沈谦都只静静地坐在墙角,任伯和躺倒在地面上,沈谨则立在门口。 何文山留在外面的小间里,刚才说话的年轻人则径直走到了这间屋子的门口,背对着何文山,一伸手,“啪”的一声,将屋里的灯点亮了。 阿俏只觉得自己目瞪口呆地望着来人,四目相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接着那人又“啪”的一声,将灯关上,也不关卧室门,径直转身往何文山那里走过去。 “没有情况!”那人淡淡地说。 何文山没接茬,往卧室那边稍许探探头,也没看见什么,只见那人一点儿也不在意,径直将卧室的门大敞着,当下便信了,便说:“也许是一起上了二楼,走,赶紧去看看。” 于是这两人便一起走了,临走的时候这间房间的主人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连沈谦沈谨在内,屋内所有的人都轻舒了一口气。 地上横卧着的任伯和这时候突然咧开嘴轻轻地笑着,说:“有信……竟然是有信……” 这任伯和再次开口,情绪有些亢奋,看起来是回光返照的时候了。 沈谦轻轻地问:“怎样?” 任伯和叹息一声,冷笑道:“想我任伯和,征战多年,自以为识人无数,到头来,竟然还是错识了人心。” “有信,有信这孩子……比起林副官,唉……” 他再次叹了一口气,似乎有无限追悔。 早在半个小时之前,这任伯和还志得意满,满以为今夜过去,权势便可更盛一倍。可是到头来,他这才发现手下早已众叛亲离,唯一对他还稍许有些怜悯的,是一个他不怎么器重的年轻人。 阿俏在一旁,突然想到什么,转脸对沈谦说:“我知道该怎么去通知上官他们了。” 沈谦惊讶了:“哦?” 没过多久,这间休息室的门“吱呀”一声,被再次打开。 来人进门随即将外面的门反锁,然后来到卧室外面。里面的人听见他轻声询问:“可以进来么?” 只听里面一个女声哑着嗓子开口:“有信哥哥!” 来人听到这声阔别已久的称呼,身体几乎晃了晃。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稳稳地走进自己的卧室,向室内的人点头致意,淡淡开口:“是我,宁有信!” 第193章 宁有信与沈谦这两人,一见面就隐隐地含着敌意。 阿俏却顾不上这些,她和宁有信太久没见了。此前舅父舅母到省城来过两回,都只说宁有信在邻省找了个“差事”。阿俏原本以为他可能是在哪里学做生意,却没想到宁有信竟是在任帅这里,做了大帅的一名亲信。 可现在的确不是叙这些离愁别绪的时候,阿俏赶紧将需要马上找到上官文栋的事儿向宁有信说了。 宁有信听闻,不动神色,点点头应下,说:“这事容易。” 他紧接着上前一步,来到任伯和面前,低声唤了一声:“大帅!” 任伯和费劲地抬起眼,认出来人,低低地哼了一声,勉强开口道:“有信!” 他想起这个年轻人到自己身边之后的种种,颇有些后悔,若是当初他亲手提拔的是宁有信,而不是那个见色起意、忘恩负义的林副官,恐怕今天这一出又会改写。 “大帅,您有什么吩咐?” 面对垂危濒死的上司,宁有信始终镇定如桓,声音也不徐不疾,一丝儿也不抖。 “你……开始听何文山的话了?” 任伯和费尽全身力气,颤颤巍巍说出这样一句。 “谁说得对我听谁的。”宁有信的态度依旧平静。 任伯和瞪起双眼。 难道他错了? 然而宁有信的这份态度,倒教任伯和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了。曾经最信任的人眼下全都背离了他,他如今真的只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大帅,如果没别的事,我要去忙了。”宁有信淡淡向任伯和告辞。任伯和则瞪着眼,茫然地望着天。他实在也没想通为什么到头来会成这样。 这世上,什么是“对”,而他又为什么“错”了。 “说起来,好多人都像我一样,只希望和家人亲朋……爱人,一起好好地活着。”宁有信说这话的时候,抬头瞥了一眼阿俏。 “所以,大帅,再见了。”宁有信说完起身,冲任伯和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他自己的卧室,来到外面的小间。 阿俏跟了出来,只听宁有信问:“你们说的那位上官大记者,是什么样的人?” 阿俏想了想,答道:“二十五岁上下,中等身材,戴眼镜,不离身的是速记本和相机……对了,总共两位女宾,除了我,另一位就是他的太太,上官夫妇两人感情不错,应该会护在她身边。” 宁有信点点头,说:“是了!我去找女宾身边的男人便大概差不离了。” 他想了想又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过来的时候会敲门,三长两短。只有这个信号才是我,记住了?” 阿俏点头,低声说:“有信哥,多加小心!” 宁有信突然伸手,握住她的一只手,点点头说:“你也是!”说毕出去,将阿俏留在门内。 阿俏送走宁有信,忽然觉得一阵头晕,摇摇晃晃地走进屋子,冲着沈谦那边一头栽倒。沈谦见势不妙,一伸双臂将她牢牢撑住,这才没出什么事儿。 “阿俏,你怎么了?” 阿俏使劲儿睁大了眼,盯着眼前的一团黑暗,小声说:“有点儿难受!” 她深吸几口气,抬头说:“我没事,不必为我担心。” 沈谦担心地伸手抹抹她的额头,见并不太烫,稍许放心。 “阮小姐莫不是醉了吧!”沈谨在一旁提醒。 刚才在大厅中,阿俏应任伯和的要求,一连饮了十几种不同的酒,有烈酒有黄酒,甚至还有洋酒。每种她大约都要喝下一盅,如此算来,饮下的数量也不算少了。听人说各种酒混在一起饮容易醉,所以沈谨猜测阿俏这是喝多了。 “不,不会的。”阿俏摇摇头,“我不会醉的。” 外祖父宁老爷子的话在她耳边响起:“阿俏,你体质特殊,而且心志坚定,所以才会喝酒总是喝不醉。这是因为你不想醉,如果哪一天你真的能彻底放宽心怀,想醉的时候,你还是能醉的。” 想到这里她强打起精神:现在真不是能纵容自己喝醉的时候。 沈谦见她一转眼又精神了些,多少放心了些,但还是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一刻也不愿让她离开。 宁有信去了没多少时候,竟真的将上官文栋带来了。 上官进屋,见到沈家哥儿俩,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任帅任伯和,大吃一惊,望着沈谦小声道:“我之前都弄错了!” “你以为是我?”这在沈谦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