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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非常时期,也就别讲究那么多了。 于是他温声安慰豆腐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去睡。我这儿手头还有些事情没处理。” 让杨嫂带着豆腐去卧室,顾海生这才披着一身的疲倦紧张,进了浴室。 好好把自己洗干净,从浴室出来,顾海生看看墙上的钟,已经十二点了。 但他今晚心情太坏,一点睡意都没有,还不如做些公务,借此镇定一下恐惧的心态。 于是顾海生回到书房,打开台灯,拿出带来的文件。 刚才一通忙碌,又是从警局奔波回来,有事情分神,顾海生还没觉得,现在四周围安静下来,只剩了他一个人,不知怎么,残余的恐惧就如寒气,慢慢开始从骨髓里往外渗。 顾海生不自在地放下文件,他用力揉了揉脸,他能听见心脏砰砰跳的声音,身上在微微出冷汗!几个小时前看见的那可怕一幕,此刻,又出现在他眼前…… 正这时,门外有敲门声,是豆腐。 顾海生让他进来。 “顾先生,我……我睡不着。”他可怜巴巴望着顾海生,“我能在你这儿呆一会儿么?” 那晚,豆腐身上穿的是顾海生的旧衬衣,顾海生比他高太多,衬衣显得特别大,豆腐光着脚,瑟瑟站在书房门口,那样子,十足像个偷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他看顾海生错愕,又慌忙道:“我保证不会吵到你。” 顾海生当然能理解他内心的恐惧,于是笑了笑:“好吧。” 于是豆腐进屋来,他四下里看了看,没去拉那张铺着锦垫的椅子,却在顾海生书桌旁边,席地而坐。 “坐这儿呀?”顾海生笑道,“不冷?” 豆腐摇摇头,挺认真地说:“不冷,就这儿,挺好。” 书房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整套屋子都是如此,因为柳芊芊临终前一两年,身体虚弱,走路经常摔倒,所以顾海生干脆把家里各处铺上地毯。 尽管妻子已故去,地毯并没有撤下来。 于是顾海生也不再说什么,只专注手头公务。 说来也奇怪,豆腐进来之后,屋子里的气氛也跟着有所改变,刚才顾海生感到的那股毛骨悚然的寒意,很快就荡然无存,房间重新回到旧日静谧温暖的氛围中。 专注公务好长一段时间,顾海生无意间转头看了看,豆腐已经靠在书桌旁,睡着了。 望着那张沉睡的脸,顾海生忽然觉得有些难过,他和豆腐谈不上有多熟,最初那件糗事,顾海生也并未放在心上。印象中,顾海生只觉得豆腐这孩子性格老练,有超出年龄的沉稳大度,苏誉一向非常信任他。 直至今晚,顾海生才瞥见这超出年龄的沉稳底下,隐藏着的惊恐不安。 他很熟悉这不安,因为早年他在苏家,就是豆腐这个样子:外表看上去沉稳大度,超出年龄的老成持重,但内心深处却充满了恐慌和悲伤,没有办法向人倾诉一个字…… 顾海生轻轻叹了口气,他放下笔,起身走到豆腐跟前,轻拍了拍他:“醒醒,豆腐,咱们去床上睡。” 豆腐睁开眼睛,睡眼朦胧地望了望他,这才回过神,踉跄着爬起来。 顾海生微微一笑,伸手牵住豆腐的手,带着他回了卧室。 那晚,俩人再度睡在同一张床上,顾海生没觉得尴尬,他们今天的经历太可怕了,而且就只有他俩亲眼看见了那恐怖的一幕,包括老傅,他都赶紧挡住,没让他走过去看现场。 所以基于这一层理由,顾海生甚至觉得,今晚豆腐做什么非分之举,都是可以被理解的,哪怕他像上次那样,错把他当成别的什么人。 但是,没有。 豆腐很安静地缩在被子里,像个熟睡的小孩,连鼾声都没有。唯一一点是,他的手放在顾海生的手里。 ……好像非得这样做,他才能安心的睡。 小漆的事,在独眼杰克引起巨大的恐慌!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很快,酒童们也从各个渠道听说了,小漆死得相当凄惨,头颅和四肢都被人切下来了。 第二天,从警局回来,苏誉再度把酒童们召集到一起。 “想必你们都听说了。昨晚的事。”他用极为低沉的声音说着,又把在场的每个酒童都看了一遍,“这是那个变态第三次作案。” 豆腐今天没能来,其余的酒童互相看看,脸上是一模一样的恐惧。 “……更糟糕的是,人还是没抓住。”苏誉说,“也就是说,就在此时此刻,杀害小漆的那个凶手,仍旧在外面逛。” 酒童们泛起一阵低低的喧哗。 “能叮嘱你们的,我已经叮嘱过了,现在只能再重复一遍,无论是在家还是出门,要格外当心。不管多信任,不要去对方家中,更不要随便放人进自己的屋子。” 酒童们都听懂了,这次苏誉甚至把陌生人的“陌生”两个字,都给去掉了。 “至于在店里,不要当着客人的面讨论这件事。哪怕客人提起,也不要细谈。小漆出事固然可悲,但我不希望这件事成为那个变态杀手打击你们的工具。既然他和夜总会有仇,和酒童有仇,那你们就更加不该让他得意。明白了么?” 酒童们顿时一阵凛然! 苏誉细细打量着他们,他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层nongnong伤感,这让他看上去简直像个饱经沧桑的老者。他终于哑声道:“要多多当心,我不希望再看见你们之中的哪一个,从这儿消失。” 小漆的葬礼很简单,简单又可怜,当他白发苍苍的父母从乡下赶来,哆哆嗦嗦抱着那个骨灰盒时,在场的酒童都落了泪。 岳龄红着眼睛说,不管怎样,也得逮着那个变态,给小漆报仇——尽管他自己曾一度被警方怀疑,后来证明小漆死亡的时间,岳龄是在夜总会里,嫌疑这才被解除。 大家已经得知,凶手很可能就是先前和小漆谈恋爱的那个人,因为警方在具体调查之后竟然发现,小漆的那个所谓的男友,根本就没有落下丝毫的痕迹:他的手机号没有登记姓名,邻居没有谁见过他,住所附近的监控也没有发现他的踪影,只拍到了一辆大众——也是套/牌车,甚至小漆家中的指纹,全都被凶手擦得干干净净。 “那封信呢?!”布丁听了苏誉带来的警方消息,焦急地问,“小漆身上那封用绿墨水写的情书呢!” “没有什么情书。”苏誉摇摇头,“警方在小漆家里,在他身上,全部搜过了,没有发现绿墨水写的情书。” “被拿走了,毁掉了。”布丁咬着牙,“肯定是此人无疑!他故意用感情骗得小漆上钩,杀了他之后,又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了!小漆真傻!经理你先头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和危险人物来往,难道他感觉不到其中的危险?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