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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野兽做宵夜。 狼王身体十分强健,不致命的伤休息一会儿就能恢复。就算失血晕倒,也不会晕很久。所以当他醒来,就看见晕黄烛火下忙忙碌碌的白衣人。 原来他头发这么长,这么黑。他长得比我所有的母狼加起来都好,如果能温柔一点,如果能下崽子就好了。 谢轻平并不知道自己在被人意/yin,但他知道狼王已经醒来。他把手中的棉布打湿,直接砸狼王脸上:“醒了就自己把身上的血擦一擦,刚才大夫给你上过药了。” 狼王冷不防被砸了满脸,方才脑中的旎思顿时破灭——母狼虽然没他好看,但胜在温柔。 他龇牙咧嘴地忍着疼擦干净了手和脸,一块白布已经没有了原来的颜色。 谢轻平嫌弃地拿过来,浸在水里洗干净再递给他。 “差不多行了,出门在外别讲究太多。”狼王没接那块布,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心里嘀咕,这小手莫不是玉雕而成的? 谢轻平见他不肯讲究那就算了,正好他也懒得伺候。 “我的那些兄弟们呢?”狼王问这话时脸上有掩饰不住的落寞。 谢轻平怔了怔,如实回答:“都死了。” 狼王叹了口气:“愿他们的灵魂能回到神的身边。” 这种痛失手足的感觉谢轻平太懂了,从他接任务起,身边的弟兄不知换过多少。而大部分都是惨遭横死,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时间,他有点同情起狼王来。 他拉过被子给狼王盖上,语气是少有的柔和:“穿上衣服吧,入秋了,别着凉。” 狼王不知想起什么,动容地看着谢轻平:“你们汉人讲究入土为安,明日能否找人去替他们收殓?” 第一次见到狼王这张邪气的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谢轻平以己度人,再说不出拒绝的话。他点点头,淡然地道:“好,等天亮就去。” 狼王回他一个感激的笑,妖孽之气褪去,仿佛只是个漂亮的大龄青年。 谢轻平洗干净了手,给他递去了一杯茶,然后在他床边坐下。 “你跟他们怎么会有仇怨?” 狼王一口将茶饮尽,牵动背后的伤口,疼得他皱起了眉。不过说起此番血海深仇,再痛,他都要忍下去。 “你以为我来中原的原因是什么?” 谢轻平想也不想就直接说:“贪图中原财富,想另立山头分一杯羹。” 狼王低笑道:“你倒是了解我。不过也不全是,在很多年前我就发现有人盗采圣山上的乌尔草,那些人一经被发现,全都格杀勿论。安稳的过了几年,直到一年前,圣山上一夜间所有的乌尔草被盗光,那时我就知道中原里定是有势力盯上它了。” “乌尔草有什么用?”谢轻平问。 “数量足够的乌尔草能重塑血rou,起死回生。”狼王轻佻地点了点谢轻平的胸口,“上次喂你吃的,就是乌尔草混合狼血秘制而成。” ☆、离心 谢轻平想起上次那碗血的味道就想吐,但他不得不承认效果还是挺好的,还要感谢这位不着调的狼王给了自己一个睡沈戚的契机。 不过他还是不想回忆那种□□焚身的痛苦,谢轻平赶紧接着问:“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提起这茬狼王就咬牙切齿:“有次我们劫了一批官货,在里面发现了一种叫六合散的东西。我一闻就知道里面参了乌尔草。把我们的圣草制成这种害人的东西,那些人真是该死。我的人顺水摸鱼查到了那是我们那一个小国跟你们国君买的,而这种药又被一个叫玄七的商人垄断。我不找他找谁?” 谢轻平点点头:“玄七应该只是个引子,他背后的势力才是正主,你杀他也没什么大用。” 狼王竖起耳朵:“哦?你也知道他们?” “不。”谢轻平摇头,“我知道的还没有你多,不过我能肯定他们一定不安好心。” 狼王借机收买他,坏笑道:“不如你过来帮我吧,我们合力把他们干掉。我同意跟你共享母狼还不行吗?” 一联想‘母狼’谢轻平顿时就不好了,他一巴掌把人推倒在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说:“你先顾好自己吧,不是每次都能有人敢来救你。” 狼王笑得不怀好意:“我说真的,你来帮我,条件随你开。” 谢轻平对当土匪真的没有兴趣,但是目前他需要一位同盟,狼王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你先说说你打算怎么对付玄七?” 狼王躺在床上安祥地闭上了眼:“偷我圣草者杀,伤我狼族众部者——碎尸万段。” 谢轻平嗤笑道:“所以你就这么冒失的跑来了?没有一点计划部署?” “……”狼王干脆闭眼不说话了。 “我可以帮你,但有一个条件。”谢轻平道。 狼王轻松惬意地翻了个身,哪怕动作再自然,谢轻平还是看见了他额角冒出的冷汗。只听见他用大地主免租的语气说:“捣毁了他的老巢,我可以把所得分一半给你。” 谢轻平冷静了一下才回答:“闭嘴,那些我看不上,我只要你的配合。” “怎么配合?”狼王总算睁开眼睛,不再装高深。 谢轻平把计划大概说了一遍,因为也是临时起意,还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所以他们约到三天后再来讨论细节。 “今夜就先到此吧,明日我找人替你把手下收殓了,再找个婆子来伺候你。三天后我再来。”天色不早,谢轻平真要走了,他的戚戚不知从坏人手里出来没有? “喂!”狼王见他要离开,赶忙唤他,突然才想起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联络你?” 谢轻平转过身,垂下眼想了想:“沈初,你叫我阿初就可以了。你若要找我就…就在同福客栈留封信,我去跟掌柜的说一声。” 狼王认真地看着他说:“好,我叫季星,你给我记好了。” “嗯。”谢轻平摆了摆手,出了门他就像白衣的幽灵一般,闪身就不见了。 狼王殃殃地砸吧了下嘴,喃喃道:“真带劲,可惜是只公的。” 谢轻平回萧门时先去沈戚那偷看了一眼,虽然黑灯瞎火的,但是他感觉到沈戚就在里面。心里还堵着口气,谢轻平踟蹰了一下,还是走了。 若自己都控制不了情绪,那就别进去给彼此找不痛快。 第二日清晨靖祺醒来的时候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他知道这是初哥哥的味道。他很奇怪地抱着被子闻了又闻讷讷道:“怪了,明明只有我一个人。” 靖祺不知道,昨夜谢轻平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熟了,今早他梦还没醒,谢轻平又走了。人生中有许多次错过,若不知就没有遗憾。 经过一夜的调整,谢轻平觉得自己应该能以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