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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越是久远反而越清晰。” “对了,阿初小兄弟也累坏了吧?要不要让大夫也来给他看看?” 沈戚点了点头,目光一下变得温柔起来:“他本就是来此养伤的,这回为了我又熬了许多时日,唉,都是我的过错。” 张伯一听‘养伤’两个字就明显的紧张起来,他也不陪沈戚聊天了,急急忙忙就要去请大夫。沈戚失笑地摇摇头,把最后两口粥喝完,去往后院看看清理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其实在沈戚走不久谢轻平就醒了,只是浑身不舒服,若隐若现的疼一直深藏在骨头缝里,从睁开眼就在折磨着他。 张伯领着大夫赶到时,谢轻平还像死狗一条趴在床上不肯动弹。 见到来人,他连忙就要起身。 “别动,这是姚大夫,我特意带他来看看你。”张伯不由分说的把谢轻平按回床上,自己则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看着大夫问诊。 姚大夫经验老道,一探便知端倪。 “这位小哥已是外强中干,再不好好吃药调养怕会留下病根。从今日起,每日三副药,三个月内禁动武cao劳,禁酒,禁熬夜。” 三个硕大的‘禁’字砸在谢轻平脑袋上,放眼周围沈戚不在,求救都不知该找谁。 张伯送有姚大夫后又折了回来。 “张…张总管还有什么事吗?”谢轻平本来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床上,见到张伯立马肃立坐好。 张伯脸上的难过不加掩饰,静静地站在床前看着谢轻平,一双浑浊的双眼布满忧伤。 谢轻平急了,想起床扶他,才刚准备动就听见张伯用沙哑的声音说:“我老啦,见的事也多,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你若想回家,张叔便一直在此等你。不过你要尽早,体谅张叔一把年纪了。” “……”谢轻平震惊的看着面前风烛残年的老人,眼波流动,竟不能开口说话。 张伯抹了把眼角的泪,含笑着说:“今生能再见实属不易,张叔就不再多说了,你若愿意认我,三个月后就给你尝尝梅树下的女儿红。” “张…叔…”谢轻平瞬间就红了眼眶,这般轻而易举的被认出来,好像在他心里捅了个大洞,前世今生的记忆全部倒出来。天翻地覆的委屈汹涌而出,他像个孩子一般毫无保留的在张伯面前哭泣。 张伯上前拍了拍他的脑袋,留着眼泪微笑:“好孩子,张叔知道你有苦衷才不肯相认,张叔帮不了忙,就不给你添乱了。只是有一条,为了我,你必须好好保重才行。” 谢轻平此时感情本已难以自控,张伯掌心的温暖仿佛又给了他无上的勇气,交织在一起的复杂让他渐渐止住了泪水。 他说不出话,只得一个劲的点头。 张伯笑呵呵地陪了他一会儿才打趣道:“不管活多少岁你都是个孩子样,如今连戚戚都比你老成持重。” 谢轻平撇撇嘴,明显敢怒不敢言。 “不管怎么说,回来了就好。过两天去见见老爷子,还要多亏他保佑。” 谢轻平的情绪总算被平复,仰头望着张伯:“张叔,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张伯笑笑:“一开始没仔细看,后来越看越像。然后在你的汤里加了苦草,世上也只有你一个人爱好那股味道。” “……”谢轻平好像想起来那天的不对劲是什么了,汤里太过熟悉的味道被忽视,原来竟是张伯的试探。他不由跟着傻笑起来,张伯不愧是大管家,什么芝麻绿豆大的破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谢轻平突然严肃道:“您可千万别告诉戚戚,不然我非得再死一回。” 听到这话张伯的心再宽也笑不出来了,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我不会说的,唉,只盼望有生之年能见到你们能把系在中间的死结给解开。”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都说我太高冷,所以没有留言…… 其实人家明明是个逗比!→_→ ☆、礼物 沈戚在事故现场兜了一圈,交代不能碰库房里的任何一件东西,又在门前驻足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刚进门就见到了他们俩。 “张伯也在。” 他本来是想走过去的,看到房内的情形却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谢轻平和张伯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慌的神色乱被沈戚敏锐的捕捉到:“你们…” 张伯从床边起身,对沈戚微微点了点头:“老夫在给阿初小兄弟说医嘱。” 沈戚只当没看见他们发红的眼眶,温和地问:“大夫都说了什么?” “哦,大夫说他再乱挥霍身体恐日后会留下病根,从今开始要每日用药,戒酒,戒武,戒劳。”平缓的语气里夹带着明显的责怪,沈戚愣了愣,皱起眉头。 “是我没照顾好他,今后定会注意。” 张伯直起身子,告辞离开。 谢轻平偷偷抹去了眼角残存的痕迹,扯出一个不尴不尬的笑:“没有这么严重,大夫都喜欢危言耸听来彰显自己医术高明。” “是吗?但照着做也没什么坏处。”沈戚坐在刚才张伯坐过的位置上,轻轻拨开他面颊上的头发,那处的水痕还未干。 “哭了?”他平静的问。 谢轻平知道瞒不过,飞快纠集了个靠谱的谎来:“唔!张伯刚才说我很像他,与我说了一些他的过往。” 沈戚面上看不出情绪,只听他道:“那你哭什么?” “情境所致,到底他是我的恩人。” 沈戚突然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扇,被连日大雨洗礼过的院子满目疮痍的呈现在面前。那颗老梅树的叶子都落光了,依然保持着高傲的姿态遗世独立的守在院中。 “张伯有跟你提及他是怎么死的吗?” 谢轻平猛然抬头盯着沈戚看,目光闪烁不定:“他…不是被你杀的吗?” 沈戚摇摇头:“不是,世人都以为是我杀他,其实是他逼我这么做的。可笑吧,到了最后关头竟是我胆怯了。” 谢轻平从未见过沈戚流露过这般难过的表情,哪怕是在笑着,也是血淋淋的。 “我不知张伯会不会怪我,他与张伯的情分就像父子一般,所以我每次见张伯都感到于心有愧。” 谢轻平侧首不再看他:“何来的愧,你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 “是吗?”沈戚自嘲地笑了下,“不过最近我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谢轻平觉得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身死之事对沈戚是一道抹不平的疤,对自己又何尝不是,不提也罢。 “你之前去那个库房干什么?我听张伯说里边空置了许久。” 沈戚把手放在窗台上,漫不经心的抠着一道裂了漆的凹陷。 “就是突然想去看看以前放的东西还在不在。” “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