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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蹙眉,“这位姑娘,即便不是你的腿,也请你也别掐这么狠。” 罗翠微回头本想瞪他,却忍不住直笑。 “抱怨得跟撒娇似的,想腻死谁啊。” **** 虽已对事情大概有谱,云烈还是谨慎地召来傅谦,请他辨认那些北狄文。 傅谦仔细一目十行将那些密密麻麻的被地问看完后,神色震惊。 “有人向北狄人通风报信,说咱们正在筹备向北狄开战。” 且此人还在信中向北狄人谏言,说与其坐等挨打,不如先攻临川一个出其不意。 “事已至此,那就看谁先打成这个攻其不备了。”云烈黑眸灼灼,如霜刃亮了锋芒。 耐心等了这么久,云焕可算将自己的脖子伸出来待宰了。 那就如他所愿,就此将于公于私的仇怨一并清算。 罗翠微看着云烈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这意思是,咱们要回京一趟?” 她明白,云烈不是个冒失躁进的人,他会这么说,定是有一击必中的把握。 经过这一年多下来,他们两人已有了足够的默契,从不在对方擅长的领域内指手画脚。 “小圆子也该回京去认认门了。”云烈伸了个懒腰,缓缓站起身来,眸中浅笑镇定。 那样的神情,那样的气势,任谁看一眼都会相信,只要他站在那里,就护得下身后的整个天地。 盛夏的夕阳在他周身勾勒出金边,此刻他手无刀兵,却像身后站着千军万马。 罗翠微轻轻颔,笑眼中有无数的小星星争先恐后迸出来,噼里啪啦洒了一地。 这就是那个曾在边境烽烟上扛鼎中军“云”字旗的人。 这就是她心爱的好儿郎。 第82章 八月初五的清晨,朝阳才露了大半,燥热暑气便渐趋蒸腾。 这样的天气本就易使人烦躁,而大清早就接连得到坏消息的安王殿下,火气旺得快要点了整座安王府。 “一群废物!” 云焕掀翻窗下的长条花几,俊美的面庞因怒意太盛而有些狰狞。 他回身瞪向书房中瑟瑟抖的属下们,怒冲冲指着其中一人质问,“不是说给北狄人的信已顺利递出吗?为何临川军与北狄人至今还没有打起来?!” 被质问的人缩着肩膀,垂下脸,讷讷低应,“年后就……就已放出飞鸽,前后至少放了三只,按理说,消息应当是到了。” “给本王解释解释,什么叫应当?!”云焕顺手抓过一只小香炉向那人砸去。 铜制小香炉上有“仙人承露”的浮雕纹样,“仙人”支起的双手正好戳中那人的额角,很快就有了肿淤的印记。 那人没敢呼痛,也不敢动弹,只是恭敬又应道,“请殿下宽心,这几个月来京中并无异常,据此可推断消息确是送出去了。只不知北狄那边……为何收到消息却不为所动。” 北狄人不动手,谁也没法子按头让人家出兵啊。 **** 让临川军在无圣谕允准的情况下主动出兵攻打北狄,这是云焕计划干掉云烈的第一步。 因显隆帝不愿在史书上留下“穷兵黩武”的名声,这些年来对临川军及沅城水师暗中被打压之事便佯装一无所知。 说穿了,他就是不想让云烈或云沛有足以主动出兵的实力,只让他们能保持守势就足够了。 云焕是早早看透这一点,心知只要临川主动挑起与北狄的争端,京中再有人煽动言官御史上奏弹劾,无论临川与北狄之战是成是败、原因为何,云烈都将不得翻身。 为了激得云烈主动出兵,云焕这些年没少对临川军动手脚。 可偏偏云烈出人意料地沉得住气,多年来临川军打的全是防御战,从无好大喜功、趁胜追击之举。 去年云烈与罗翠微前往临川就藩后,为了挑起临川与北狄的战火,云焕命人隐秘辗转地向北狄人放出一个消息—— “因有昭王妃的‘襄’字辅命相助,临川很快就会实力倍增,很快就会将北狄灭国”。 原以为北狄人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即便不会贸然出兵攻打临川,至少也会对罗翠微痛下杀手。 在云焕看来,罗翠微毕竟是昭王府的辅政殿下,若她遇刺身亡,不管云烈与她之间的感情是否真挚,就单只是为了颜面,云烈也定会不管不顾地向北狄兵。 结果事情就坏在了“消息频繁辗转”上。 正所谓三人成虎,那消息加油添醋被传到北狄时,已成了“昭王妃的命盘能辅旺国运,得之可得天下”。 听到这样的消息,北狄人自然更愿得到一个“活着的昭王妃”,这才有了“罗翠微在临川新城内遇险、夏侯绫及暗卫相护”的那一出。 那次之后,罗翠微无论走到哪里,十步之内必有云烈或夏侯绫这两人之一,还有整队轻易不露踪迹的暗卫;与此同时,云烈手下的人对出入临川的陌生人盘查也倍加严密,就再也寻不到对罗翠微下手的机会了。 眼见从罗翠微这里起不了事端,云焕只能铤而走险,命人直接飞鸽传书北狄,声称临川已筹备攻打北狄,怂恿北狄方面率先出手,打临川一个措手不及。 他盘算着,若是北狄突然出兵,云烈在仓促应对中必然无暇顾及向京中解释,届时他只需在背后推波助澜,让言官御史们上书弹劾,咬死是临川先出兵,盛怒之下的显隆帝未必再有耐心等云烈回来辩驳。 可向北狄飞鸽传书已有数月,北狄那头却迟迟没有动静;云烈一家倒是安然抵京,悠哉哉回到昭王府…… 所有的消息都在将云焕一点点推向疯狂的边缘。 **** “……眼下非但没有传来临川与北狄开战的消息,云烈还带着罗翠微大摇大摆回京了!” 怒不可遏的云焕已将书房内能砸的东西砸了个大半。 “他的车马七月十八自临川启程,本王一得了消息,就立刻命你们派人在临川与泾河府官道界碑处设伏截杀,为何他们一家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京城?!” 云焕的神色愈狂乱,眸中渐起猩红雾气。 泾河府距京城仅一百余里,又地处西北、东北诸州府进京官道的必经之路,云焕口中的官道界碑处正好是一段偏僻山路,实乃暗中伏击的绝佳地点。 云烈与罗翠微此番回京,随身不过四名护卫、两名侍女,若是提前设伏,怎么想都是很容易得手的。 按云焕的预估,只要一击得手,无论云烈与罗翠微是死是伤,只需将“北狄人设伏击杀昭王夫妇”的消息传到临川,熊孝义那一干莽夫定然会按捺不住向北狄寻仇。 只要临川军一动手,他就有法子将主动出兵的帽子扣死在云烈头上。 然而云焕的愿望又一次落空了。 云烈非但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