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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山,将原本的路扩大了一倍有余,如今商国火药不足,我们必须借用西赵国火药将那条通道炸毁,这样北方几国才不能趁虚而入,打探到南方消息。” 商崖知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但还是蹙眉,“不过那条通道一封,何时再开?” “五年……”北词抬头,眼中是坚定不移的流光,“五年时间,我们平定南方各国,也给北方五年时间,看北方三国谁能致胜。” “时候尚早,我先去召见容璇进宫,明日便起兵。”商崖知起身,然后看向南庭,“你们多年未见,先坐在这里聊聊吧。” “好。”南庭颔首,见他离去,她拉着北词的手,“你今日只在祭台上行了礼,我们去宗庙看看吧。” 南庭带着北词离去,一路上随意地问了些她在北方时的日子,倒是没有谈及政事。 “你可知祁风回来了。” “知道,”北词面色微微一变,她仰头,“如今的是沈昙。” “沈昙也好,祁风也罢,左右都是一个人,”南庭握着她的手,缓缓走近宗庙,“只是你,如果放在以前,只要听到祁风这个名字就莫名兴奋,如今怎么不闻不问?” “时过境迁,沧海亦可桑田。”北词垂首默默地跪在地上,淡漠道:“不管是我于他还是他于我,不过是故人而已。” “此事我倒是想问你,”南庭跪在她身侧,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旁人过问你都不会说,但是我了解你,云国十年,你是否欢喜上其他男子?” “是与不是,对我而言已经无关紧要了。”北词抬头盯着上面的灵牌,浅浅一笑,时隔多年,她终于是回来了,却又不知何时自己的灵牌能进入这里。 “怎能不重要?”南庭静静地望着北词,眼底燃起了丝丝怒火,“从你七岁开始便卷入大洲之事,十多年的谋算皆在先皇手中,你就从未考虑过自己的事情吗?” “南庭,”北词微微叹了口气,眸中流光涟漪,“你可知明月哥哥是如何死的吗?是魂噬。阴阳师一旦魂噬便会丧失轮回的资格,他们的灵魂不会经过冥界,更不会入轮回之井,只能消散在天地间。魂噬的阴阳师死之前要感受骨rou剥离之痛,可就是那样,到最后一刻他还在静静地和我说话。这就是结局,早就注定的。” “可是你并没有魂噬。”南庭握住她的手臂,“我们还有机会。” “早都没有机会了……”她淡淡答道,随后垂眸起身,“别总是讨论我了,你最近如何?记得伽叶曾来信说你有孕了。” 南庭放慢了脚步,微微一笑,“早都死了。” “怎么回事?”北词止步,一脸不置信地看着她。 “几年前南魏攻打商国,那时城中兵力衰微,能上战场的人并不多,你也知道我族世代为军侯,那一次我强行领兵出战,虽然保住了城池,却没有保住孩子。”南庭悲凉一笑,然后挽着北词的手臂,“我已不能生孕,便替他在后宫纳了几名妃子,总归不能让你们家的血脉葬送在我手中。” “南庭,你可知皇兄他不在意这些事情。”北词抿唇,面色微凝,“即使没有了孩子,他也不会在意,他只想保住你一人而已。” “可是我在意。”南庭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睫羽轻颤,“我很在意孩子这件事情,他虽然态度强硬,可终归是留下了一名女子。如今战场已经不需要我了,我只是一个平常的女子,不需要太多的考虑家国大事,可是你呢?你何时能把自己的事情放在首位?” “南庭,”北词仰头,眉目含笑,“你、我、祁风、崖知和明月哥哥算是从小便在一起吧……” “自然记得。”南庭微微垂眸,语气中都难掩一丝笑意,“祁风与崖知是我们几人中最沉稳的,明月那时最喜欢欺负你和我,而祁风……你倒是时时纠缠着他,打乱他的功课。” “我那时还小,只记得第一次见到祁风时,便被他的笑容温柔了心,所以便一直惦念着这个王夫。”北词抿唇,然后有些无力地看着南庭,“那你更应该知道父皇他是如何教导我的。若生为男儿身,自可接我宏图大业。这是他当年对我母妃说的话,几载光阴逝去,前人已逝,可我的命运不曾断过,一旦棋下完,我便会离开。” “世间道路万千,你又为何选择这条路?” “世间道路万千没错,可我是一颗棋子,存在的价值便是看着棋局上的棋子死尽,然后自己再被舍弃,这是一条必须的路。”北词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 “公主殿下,沈昙大人有请。” “知道了。”北词颔首,然后看了眼南庭,“他如今在宫中任何职务?” “闲散人而已。” 北词抿唇,有些疑惑,“那户部侍郎一职呢?” “他说户部侍郎是先皇留给祁风的,而不是他的。” 北词会心一笑,然后离去。 小桥长榭中,沈昙长身玉立,凉风吹动着飞檐上的风铃,有繁花落在他的肩头,风一过,肩头的弱花便又被吹走。北词立在外边许久,望着他的背影,却又不敢踏入小榭中,似乎怕是打扰了这一片寂静,又似乎本就没有了进入小榭的勇气。 风拂起了他的墨发,他负手而立,许久才转过头对她一笑,眉目温润。在北词的记忆中,他从来都是一副谦谦君子样,即使双手提剑亦是如此,从未生气过。 两人相望许久,终于,北词颔首微笑,缓缓走近。 ☆、五十二 沈昙邀北词入了小榭,茶水朦胧,他身子微微前倾,而北词接过茶碗,思虑了许久,“既然回来了,为何不接手那个职位?” “那个职位适合祁风,却不适合沈昙。”他平静地笑了笑,然后凝眉看着北词,“你给了他五年时间。” 北词睫羽颤了颤,然后低首含笑道:“是啊,五年。时间不短,就看他能否统治北方了。” “别逼得太紧了,毕竟你还要解决这里的事情。”沈昙轻叹,在她面前闭口不谈明月的事情。而对于她的想法及策谋,他也不能再做干涉了。 “两年。”北词抬头望着遥遥天际,眸色清澈而坚定,“两年时间,我必解决南方诸国。” “北词……”沈昙抿唇,却也知劝阻无意,她如此着急,旁人也许不知为何,但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性子一向执拗,更何况,她已然没有更多的时间荒废了。 “西赵国问题不大,此战一毕,央国、陈国和长乐国必会警惕,日后的路有些困难。” “从一开始做出决定时,我就知道了自己会引来一个什么样的局面,不过只要封闭了南北那条通道,昆吾绵延之山便会阻碍北方敌兵,局面便会由我们掌控。”北词抬头,“一旦局势稳定,商国必须休养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