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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把彧家的鞭法教给了一个外人?” 云若诗眼一暗,随后点头,并小心提醒道:“那个名字是个禁忌,jiejie还是不要在旁人面前提及。” 见云若诗不愿多说,她亦不再深究。天渐明,自己也不能耽搁太久,于是她便匆匆离去。 宴会设在黄昏之时,天色渐渐下沉,祭玉今日来得甚早。琼楼水榭,笙歌丝竹。一群大臣侃侃而谈,而那雪国之主——术城正在与云帝旿把酒话谈。 祭玉一人眯眼坐在那里,没多久,一身宝蓝色华裳的云若诗便凑到她面前,而她这一举动立即引得在场人的目光。 “今日这般打扮是要献舞了?” “是啊。”云若诗笑了笑,然后解下腰际的长鞭放在了祭玉身边,“jiejie,这鞭子一会儿会妨碍到我,先寄存在你这里了。” 说完,也不待祭玉多言,云若诗便提着裙子坐在了云帝旿左手边的一个位子上。祭玉抬头,却又撞入一双柔色的目子中,不过一瞬,她又将目光放在了别处。 这次雪国突然造访,已经言明要与云国结盟共敌北方其他几国,而看云帝旿的意思,似乎并未有拒绝之意。君心难测,众人相谈间都会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如何。 座上的云若诗突然起身,款款一拜,声音清丽,“皇兄,近日皇妹研究了一曲舞,不知可否借此机会演绎一番?” “准了。” 云若诗颔首,对着祭玉俏皮的挤了个眼,然后缓步走入庭中央。 她周身泛着一层朦胧的光华,唇角挂着丝丝笑意。笛声悠扬婉转响起,云若诗手指轻捻,踏着曲调莲步微挪,宛如林中精灵。 云国第一公主云若诗,自小擅长歌舞书画,虽与云帝旿非一母所生,却甚是得宠。宫变之后,皇室之内便只遗留下这两人,而云帝旿清剿各方势力,为了云若诗的安全,便秘密将她送出了宫,直至今日。 众朝臣看着那亭亭玉立的女子,也是一阵欣慰。 曲调微转,庭中的云若诗先是一愣,舞步又再起。人群中突然有人尖叫一声,场面一时混乱,银光乍现,长剑冷厉而寒冷,险象陡生。 “保护术皇!” 有人大喊一句,禁卫军立即围着术城。彧朝熙听着这声喊叫却微微蹙眉,来者约莫三十多人,且武功非凡,但这些人的目标却不像是来破坏两国结盟的。 糟了!彧朝熙突然面色一变,随后在人群中寻找一道身影。 “若诗当心!” 有人闪电般掠起,森冷的长剑泛着碧蓝色的光泽迅速刺向云若诗,而祭玉亦看到了那人的攻势,一把拿过羽华鞭挥向那人。而原本刺杀云若诗的人似乎听到了身后凌厉的风,迅速转身。 四目相对,祭玉心口一滞,强行改变了鞭子的去向,从那人肩边擦过。 而便是这须臾之间,那柄利剑反身一刺。 轰! 一声巨响,有几人乘着烟雾朦胧逃走。 “若诗!”云帝旿半跪在地,看着昏迷不醒的人,眼底掠过寒光。 那柄剑,有毒! 而此时,云帝旿和彧朝熙都看向了祭玉。方才那般,若是武功底子不错的都能看出她是故意收手的。 整个宴会有些死寂,云帝旿抱起了地上的人,冷眼看着落网的几名黑衣人,声音中尽是杀意,“彧相留下安排术皇,派吏部前来,其余人等——回府!” 看着云帝旿冰冷的眸子,祭玉只是颔首,鲜血在喉咙中翻滚,她抬袖掩去,然后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了丞相府。 夜已深,祭玉面色平缓,今日这般,她倒是没有受多大的伤,只是觉得有些困倦,便加快了步伐向屋子走去。 “祭玉。” 恰在此时传来了一声轻唤,祭玉这才侧身,发现了亭中静坐闲品香茗的巫只。 她沉思了片刻,然后走入凉亭,轻声问道:“你……可有受伤?” 巫只的目光扫过祭玉,微微抬起下颚,然后揉了揉左肩,含糊道:“喏,还好你那一鞭收得及时,要不然真的会要命的。” 祭玉敛目,巫只的刺杀是她始料未及的,直到现在,她尚未清楚他要做什么,为什么突然去了皇宫,选择刺杀云若诗。 “你想知道理由?”巫只并未抬头看向祭玉,只是专注于面前的清茶,“今日杀她只是个意外罢了,而且……被召寻盯上的食物迟早是要死的。” 祭玉不置可否,身体突然一阵轻颤,她伸手扶住了一边的柱子,额角的汗珠落下。 巫只见她这般,却是叹了口气,然后放下茶杯向她走去。 一阵缥缈的异香突然环绕周身,祭玉身子一阵发颤,然后脚步一软便昏厥了过去。 巫只接住了她的身体,看着她苍白如纸的面色,一阵轻叹,“我自是无碍,倒是你,修养期间本就不能乱折腾,今日还用了阴阳术,如今受了反噬,还不知要昏睡多久,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他将她拦腰抱起,向屋子里走去,然后替她诊治了片刻,确定她没有多少问题后,便替她掖好了被子离开了房间。 看着茫茫夜色,他双手成拳,然后低声道了一句:“抱歉了……” ☆、二十九 十日之后,等祭玉微微转醒时,时局骤变。 云帝旿同意与雪国结盟,已在两日前率领五十万大军向北去了。祭玉收到消息时也是一阵哑然,连带上那次晚宴,他分明就是负气离开。自古以来,只有国危之时才有皇帝亲征一说,皇帝御驾亲征,只能说明此国已无人可派,而云帝旿…… 一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所幸彧朝熙没有疯,让离珩担任大将军一职。 而与此同时,另一道消息更是让她措手不及。云帝旿竟然将云若诗送来了丞相府,明摆着让她护着。 祭玉躺在床上尚未回过神,便听到了云若诗的声音。听拂歌说,云若诗那日并未伤及命脉,也是昏迷了几日,如今见她面色红润,可见恢复的不错。 云若诗一进屋子便开始嘟嘴埋怨云帝旿,屋檐下挂着的风铃在风中婀娜起舞,祭玉眼中带有几丝笑意。 “皇兄也真是的,怎么都不来与jiejie告别便走了?” “他是君王,所顾及得自是要比他人多。” 云若诗摇头,然后将身边丫鬟手中的木匣子给了祭玉,“这是皇兄临走前要我交给你的,说若你出事了便可用这里面的东西保一命,也不知道是什么,连我都不让瞧。” 祭玉接过木匣子,眼神暗了暗,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今日陪不了你,让拂歌送你回房休息吧。” 云若诗知她疲惫,也不敢再作叨扰,乖巧地随意拂歌离去。木匣子打开,里面是一道明黄的圣旨,除了玺印再无其它内容。 很快,便落了雪。 初雪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