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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一顾的,如果当初他还是首辅,徐学政这种资质的,就算挨到八十岁,也别想入阁。 赵曜这一回倒是和他这个外公想到一处去了,对于徐学政是怎么进内阁的这件事,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结为,这位徐大人非常符合jian相贵妃兄妹挑选内阁成员的标准,毕竟,要是阁老太有能耐,少不得要碍到他们兄妹作威作福呢。 气氛静默地有些尴尬,张远张大人是个见不得人尴尬的老好人,他出声帮着徐学政打圆场:“徐大人说的有理,况且,虽然海外贸易有暴利可图,但是其中商税难以完整核算,一旦重开海禁,便可预见其中大量的偷税漏税行为,且不说大周精通庶务的主簿本就有限,而管理海外贸易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都极为可怕。故而,臣也以为,海禁不宜重开。” 张远说的有理有据,高远平、马浮梁等人也听得很是信服,至于利益相关的陈循早就点头如捣蒜,恨不得陛下能立刻翻过这一页。 然而,宋庭泽也不知吃错什么药了,非揪着这一点不放,他甚至很认真地转而看向张远:“张大人的意思是,只要解决了商税收取的问题,海禁就可重开?” 这差不多是两人同入内阁,成为竞争对手之后,第一次正常的谈话。然而,就这么一句话,惹得张远瞪大了眼睛很不得体地看了宋庭泽好几眼,他真的完全摸不透此人的路数,说实在的,所谓商税,只不过是他揭过此事的一个借口,事实上,在场这些人对海禁为什么无法重开,全部心知肚明。 一旦海禁重开,那些垄断了所有海外走私航线的富贾豪绅怎么办?那些入股了走私贸易与豪绅沆瀣一气的江南官员怎么办?更遑论还有太/祖太宗一朝朝强化下来的朝贡制度,还有大周朝本就储备有限的白银……这一切一切都比怎么收商税要难得多,甚至连提都不能提!前几朝没人提过开海禁吗?有,但都死了!重开海禁的阻力和难度,可见一斑。 开拓海外贸易足够填满几个国库,这一点谁不知道?可如果代价是天下动荡、是陛下的皇位,他宁愿永不开海禁! 张远神情复杂地看着宋庭泽,不明白几乎可以算是从海禁中得利最大的几个家族之一的宋庭泽,怎么能当廷说出这样的话,是为了试探、威胁?他慢慢地眨了眨眼,露出了一贯的笑容,对宋庭泽道:“如果宋大人能解决这些繁杂的问题,那当然也可以考虑。” “陛下也是如此认为的?”宋庭泽又看向了赵曜。 赵曜放在案桌下的手早已攒成一团,他的脸上仍带着怒意,语气十分之坚决:“祖制不可改,此事不必再提。” 宋庭泽笑了一下,屈身行礼:“是,微臣遵旨。” 沈芊坐在一旁,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近乎荒唐的场面,这是全体拿错剧本了吗?她义父极力抗拒打开海外贸易,宋庭泽反而咄咄逼问着要重开海禁,而她和赵曜,明明一门心思要开海禁,却只能一再拿着祖宗规矩做筏子,装作极力抵制的样子……简直讽刺得让人发笑。 宋庭泽不再揪着这一点,也不再发言。赵曜也没有多少心情再演戏了,火铳之事,敲过一次钟也就够了,他随后又把沈芊之前画好的几幅关于改进版的水车、耕犁等农用具的图纸拿给几位阁老看了看,表示了要改造农具和推广新式农具的意思。 这种利国利民的大事,自然没有人会站出来唱反调,沈芊则负责给几人讲解了一下这些农具的改进原理、使用方法。 安排好此事之后,赵曜便颇为心累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回去了。等到所有内阁大臣都陆续离开御书房之后,沈芊才猛地从座椅上跳起,一脸惊讶地奔向赵曜:“卧槽!刚才怎么回事?难不成,难不成宋家已经知道了项青云在江南做的事了?!” 赵曜蹙着眉,脸色阴沉如水:“我不知道……” 沈芊看着地上的碎片,叹了口气,矮身将它收拾了起来,边收拾边道:“小曜,你有没有觉得,你面对宋庭泽的时候,总是很容易产生情绪波动……你对他的心结,太重了,这样很不好。” 赵曜盯着地上那一滩茶水,默默地闭了闭眼,无奈苦笑:“你说的对……”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完毕 ~ 第133章 孩子 自那日宋庭泽忽然提出海禁这个话题之后, 赵曜行事就越发谨慎,然而,冷静下来之后, 赵曜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宋庭泽为何要主动提出海禁这个话茬,为了威胁、试探?仔细下来想想,根本不可能, 毕竟宋家祖籍便在江南, 宋贞吉又当了多年的浙江布政使, 绝对与走私有着脱不了的干系,宋庭泽是脑子坏了, 莫名其妙地拿开海禁这种事出来试探?回想起来,陈循当时看宋庭泽的眼神,简直称得上是惊恐, 这也足以说明, 昨晚的试探并不是出自江南派系,而单纯是宋庭泽的个人行为。 内殿之中, 沈芊正坐在一旁低头正翻着高齐搜集的名册, 一瞥眼便发现赵曜又皱紧了眉头,她无奈地站起身,走到赵曜的面前,抚了抚他那皱紧的眉头, 笑着安慰道:“在担心什么?你昨天不是单独接见了好些人了嘛,还没顺心些?” 香香软软的媳妇站在自己面前,赵曜仰起头, 任由她将掌心覆在自己脸上,又偷偷伸出手去搂住面前的纤腰,嗯,趁着媳妇心疼,得多要些福利。沈芊被赵曜抱得往前倾了倾,整个人都站不稳,只能靠在某人身上。 最近两人心情都不算太好,忙忙乱乱的,也确实好几天没亲近了。沈芊一想起某人最近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驴晚的状态,还真有点心疼,所以某人那放在她腰间的咸猪手,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赵曜抱着媳妇深吸了一口气,鼻腔和心口满满都是媳妇身上自带淡淡果香,这香气倒是比太医进行调配的安神香更能让他冷静下来。沈芊也感觉到他的情绪好些了,微笑着顺手揪着某人头顶那撮倔强竖起的小呆毛玩:“今儿休沐,便连头发都不好好梳了,你这人啊……” 赵曜顺手摸了摸发顶,不好意思地偷偷看向沈芊,今儿早上他召了徐泾入宫,没想到这徐泾来得比他想得早,这不,头发也没好好梳,早膳也没有用,就直接跑去养心殿接见徐泾了,他笑眯眯地扯着沈芊的袖子:“你帮我梳吧?” 沈芊闻言一愣,慢慢地脸上倒是蔓延开了几分宠溺的笑意:“好啊。正好,男士的发髻,我前不久刚学会。” 赵曜端端正正地坐到内殿的梳妆台前,脸上还带着乖巧的笑意,简直像个等待老师夸奖的孩子。沈芊拿了把梳子,先将赵曜那随意扎着的长发松开,又慢慢地用檀木梳子一下下地梳顺他那又硬又乱的头发,举手投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