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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自然听不真切,答起来也犹犹豫豫的。 “嗯。”李奉蹙眉点点头,联系近来的朝廷大事,心里已经有了点数,“晓得了,你先回去吧。” 小顺子笑着退下。 李奉琢磨了一会儿,又再次进入了乾清宫,把这新得的消息告诉了沈芊。沈芊正舒舒服服地趴在御榻上,任由宫女们揉着她那酸痛的腰,乍一见李奉又回来,她也有些惊异,挥退了宫女,便坐起身来:“李公公这是怎么了?” “奴婢听闻,陛下在御书房龙颜大怒……”李公公小心翼翼道,“怕是因为什么事儿给气着了。” “哦?”沈芊眨眨眼,敲着桌子想了想,终于醒悟,“他最近的心情好像是有些抑郁,嗯,我还说他那脸色怎么一天天地跟便秘似的……” “咳!咳!”李奉险些被口水呛死。 “嗯,本宫知道了,多谢李公公。”沈芊也觉出自己刚刚那句话略放飞,立刻挽尊般地佯装优雅地抚了抚袖子。 李公公的内心是崩溃的,他一脸抽搐地飞快退出乾清宫。他这刚一出去,赵曜便到了乾清宫门口,果不其然,他黑着一张脸,龙行虎步地向着内殿走来。 沈芊出门去迎,一见他那漆黑暴躁的脸,就忍不住奇道:“这是谁惹你生气了?” 赵曜瞧见沈芊竟然破天荒地出来迎自己,显然还有些受宠若惊,他努力憋了憋,把刚刚的怒气憋回肚子里。前些日子那些狗屁不通的折子,他都塞进了御书房的角落里,就是怕被沈芊看到,可不能因为那群混账家伙就前功尽弃了。他强行勾出一丝笑:“没事,就是一群烦人的老头子罢了。” 然而,沈芊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虽然这一个月来,某人把她折腾的不知日升月落,但她脑子可没坏,她蹙眉作泼妇状:“赵曜,你折腾得我要死不活的,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现在怎么地,连事儿懒得跟我说了?” “我这才嫁给你一个月,你就这般喜新厌旧,以后日子还怎么过!”沈芊边说边偷眼去看某人的脸色,果然,赵曜一听她这么说,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的小祖宗,你在说什么啊?这世上,只有你厌烦我的份儿,我哪会厌烦你?!” “那你就跟我说实话。”沈芊干脆利落地直视赵曜,眼睛一眨不眨,“是不是选秀的事?别以为没人说,我就不知道了。” 赵曜眼神躲闪:“谁……谁同你说的?” 沈芊白了他一眼,果然是这事儿,她就奇怪了这人怎么支支吾吾地宁可憋出便秘也肯不说,敢情就为了这么个破事。 “你不生气?”赵曜小心翼翼看她。 “你知道前个儿,我宴请外命妇的时候,我干娘和我说了什么吗?”沈芊好整以暇地坐在桌旁,又相当霸气地拍了拍桌沿,一扬脖子,示意某人也坐下。赵曜哪敢不从,自然是乖乖巧巧、端端正正地坐好。 “那……丈母娘说了什么?”赵曜腆着脸笑。 “她当时就说,估摸着过两个月,就该有人提选秀这事了。”沈芊撇撇嘴,颇为不屑,“没想到这才一个月呢,竟然就迫不及待了……哼,我看他们就是闲得慌!” “对啊对啊,你甭理他们。”赵曜连忙表忠心,“这些糟心的家伙,让我来处理就好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沈芊坐一会儿又腰酸,软趴趴地趴在桌上,偏过头来看赵曜。 赵曜瞧她那么累,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伸手拦腰把她抱过来,让她趴自己怀里给她揉腰:“这容易,我就说要给父皇守孝,三年内不考虑大选,想来他们也不敢驳斥。” 沈芊舒服躺平,想了想,又仰起头来追问:“不对哎,如果这事你已经有法子了,那今天又是为什么发怒?” 赵曜手下的动作一顿,脸上露出了苦色,他的姑娘啊,总是在不该敏锐的时候无比敏锐,真真是磨人! “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瞒我?”沈芊老不满意,使劲蹬腿发脾气,“好啊,我以前在外头,还能跑跑实验室,听听朝政消息,现在入了宫,反倒成了聋子瞎子了,你什么意思,也觉得后宫不能干政?!” “胡说八道,什么干政不干政的,这天下都该有你一半!”赵曜竖起眉毛,一副谁敢这么说就跟他拼命的样子。 “那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快告诉我!”沈芊扯着赵曜的领口,又踢又蹬又扭地撒着娇。 自从两人确认恋情之后,他们相处的模式就一直潜移默化地在改变,尤其是沈芊的改变,简直是天翻地覆。从一开始她是个强行无所不能的大jiejie;到后来她是与心上人相知相许、相互扶持的好姑娘;再到现在,她已经不知不觉地成了被宠坏的小女孩,因为知道有人会无限包容,所以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好好好,告诉你。”赵曜抱着她晃了晃,就像是哄孩子一样满脸宠溺和温柔,“我不是瞒你,只是瞧你最近已经很累了,不想让你费心。” “你说,你说,我不累。”沈芊躺赵曜怀里,兴奋地看着看着他,说实在的,她这几天虽然身体累得不行,但精神上实在是无聊的,任谁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都会无聊…… “夏飞主持的火器局和火器营的事,你知道吧?”赵曜抿了抿唇,“之前徐学政那老家伙就拿这是作筏子在朝上当众训斥朕,但朕前段时间因为立后之事,给了内阁一个下马威,所以明面上,所有人都闭嘴了。但这群老油条,明的不行,就给朕来暗的!” 说起这事,赵曜显然气得够呛:“他们不敢上折子,就像把事情拖死,火器营一要置备什么东西,户部尚书就跟朕哭穷!最好笑的是,今年浙江竟然上折子,说多地遭了旱灾,要求今年减免赋税。呵,一个个的,把朕当傻子耍呢!” 沈芊见赵曜真怒了,心疼地伸手给他顺气:“不气,不气,他们就是想给你找不痛快,你要是气着了,他们就该得意了!” “话说那徐学政不是被你杀鸡儆猴了?他们怎么还不消停。”沈芊用力蹙眉,半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笑着看向赵曜,“听闻,你是以为立后之事,教训了他?” “这你都知道?”赵曜挑了挑眉,训斥内阁之事,他之所以敢做,一是谅内阁这些老臣没脸说出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不用顾忌外朝百官和天下百姓,毕竟如果在早朝上这样削人,大周官场恐怕就要震荡了。果不其然,他扬言要把徐学政贬为御史之后,他就直接上了病休的折子,一直病隐到现在,想来必是觉得丢脸,怕被真得打发去御史台。 “你忘了,我义父也是当事人啊。”沈芊笑眯眯地瞅他,还放肆地伸手捏了捏龙颜,“听说你当时龙颜大怒,强行弹压内阁老臣,逼着他们写立后诏书,是不是啊~” 赵曜宠溺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