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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也要花费一番功夫,才能让人相信呢。 胡亥口中说出的话,幸好都未应验,他们路途虽苦,但还没到一边吃野菜一边逃命的地步。一路上无半个人来偷袭他们。在路过两处城镇之后,他们也终于追上了蒙恬的队伍。 汇合之后,队伍便加快了脚步。 徐福和胡亥未做休息就又继续赶路了。 蒙恬和扶苏日日行在前方,他们则是在后方坠着,除了马车坐的久了,有些磨屁股外,倒也并不难以忍受。 而且因着有胡亥的关系,路途反倒有趣了起来。 只可惜这时连纸也没有,不然徐福还能制个纸牌出来混混时间。也不知那贰贰能做么? 徐福轻叹一口气,选择了掏出竹简,教胡亥。两个人被迫在马车内成为了好学人士,时不时还能听见胡亥的读书声传出去。令军中士兵感叹不已。王上的两位公子,都是出色的人物啊! 扶苏坐在前头,时不时回头瞥上一眼,心中有些难受了。 转眼入了十月,暑气渐消之际,他们也抵达了上党。 地动之后,赵国闹起了饥荒,秦国周围多有波及,不过因为秦国准备充足,依旧未出什么大事。 但,人饿极了,什么事做不出来? 在生死间,人的潜力往往被拉到了极致。还未等秦国上门攻打,赵国就已经开始sao扰秦国周边了。 待他们到时,随处可见家禽野兽尸体,也随处可见赵国人,秦国人的尸体,之前天气炎热,多少尸体恶臭,吸引来无数蚊蝇,令人不愿从旁而过。 徐福面色凝重,又怕生出瘟疫来,若是当真惹出瘟疫,莫说要夺得上党了,秦军能保全自身,并将赵国的瘟疫拦在境外,那都已经很不错了。 蒙恬骑马上前瞥了几眼,最后又还是退回来了,他叹了一口气,“多亏有庶长前来,不然……” 他们行兵打仗厉害,但要说地动、瘟疫都经历过的,并且能泰然处理的,那几乎没有。 唯有徐福一身都是经验。 徐福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倒是后悔将胡亥带来了。扶苏也不应该来。小孩儿的抵抗力总归比大人弱,在这样的灾祸之后,瘟疫很容易就能生出来,到时候胡亥和扶苏最先病了,他哪里还有心思去顾旁人? 蒙恬看出了徐福心中所想,低声叹道:“此时将扶苏公子与胡亥公子送走,怕是来不及了。” 徐福也知道这个理,而且两个人都是秦国的王储,路上若是出个什么事儿,那才更令人揪心,既然已经带来了,那也就只有扣在自己身边,更为安心。 “先安营吧。”徐福摸了摸胡亥的头顶,担心他害怕,又将手递了过去。 不过或许年纪还小的缘故,胡亥并不太懂得眼前的一切是发生了什么,他抓了抓徐福的手,面上不见半点惊恐之色。 扶苏咽了咽口水,面上镇定下来,但是他的脚步却是不自觉地往徐福身旁凑了凑。 他们费了大工夫在找到了一处空地,将那处清理干净后,便先行安营了。虽然到了上党,但他们除了尸体,连赵军的影子也不见。如今谁都不清楚情况,甚至就连派出的探子,都不敢随意前行。生怕染上了什么病。 一时间,竟是陷入了僵局。 …… 蒙恬镇定得很,他的情绪也逐渐扩散到了其他人身上,有蒙恬和徐福在,就连扶苏和胡亥都在,士兵们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当夜该吃吃,该睡睡。 “打仗一事,本就变化多。谁能想到今日赵国不走运,却也恰好牵连到秦国了呢?”蒙恬低声道,也不知是在说给他自己听,还是在说给徐福听。 徐福拿出了怀中药丸。 心理安慰,稳定军心,蒙恬上。拿出药丸,以保无忧,他来做。 “融入水中,每人必须饮下。”徐福将药丸交到蒙恬手中,然后转身给胡亥、扶苏一人嘴里塞了一颗。 胡亥就跟吃糖丸一样,嚼了嚼觉得有些苦,皱着脸咽下去了。扶苏连咽都没咽,他迟疑一下,也给吞下去了。 徐福带来的药丸并不多,他不可能人人兼顾到,最好的办法便是融入水中,但徐福也不知那样药效是否会被削弱到趋近于无。 胡亥吞下去之后,还打了个饱嗝,他习惯性地抱着扶苏的手臂,蹭了蹭,“撑了……” 扶苏被他那么一靠,浑身僵了僵,嘴里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徐福又与蒙恬商谈了第二日处理的方案,然后才各自回了帐中休息。 胡亥和扶苏自是同徐福睡一个营帐的。 他们带来的侍从便皆数守在了帐外,施行轮换制。 本来入睡前,左边是扶苏,右边是胡亥。等一觉醒来之后,徐福发现自己被挤出去了……被!挤!出!去!了! 胡亥双手双脚缠着扶苏睡得正香,扶苏也熟门熟路地托着胡亥的屁股,两人的身躯占据了一半的床榻。 他该庆幸他们年纪小身量不大,没能把自己完全挤下床去吗? 徐福揉了揉额角,觉得自己越发不懂这俩小子了。 此次随行的侍从中有桑中,桑中听见帐中的响动,便立即提着水进来了,“先生可要洗漱?” 附近水源难寻,徐福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寻来的,不免有些惊讶。 “谢谢。”徐福先说完这两个字,然后才走上前,用水迅速洗漱了,并且尽力做到不浪费一滴水。 桑中提着水一转身,顿时就僵住了。 “怎么?”徐福也跟着转身,才发现扶苏和胡亥已经醒了,两人泾渭分明地坐在两旁,但却都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桑中。 桑中被瞧得有些尴尬,唤了声“公子”,然后就端着水上前了。 胡亥眼底带着提防之色,扶苏倒是沉稳得多了,就光看着桑中不说话。等他将水放下来的时候,胡亥开口了,“你叫什么?” “桑中。” “名字好听。”胡亥甜甜一笑,“你为什么那样盯着我父亲啊?” 桑中面上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徐福也好一阵尴尬。 方才背对着的时候,胡亥和扶苏到底瞧见什么了,怎么都是这样看桑中?胡亥他懂这些玩意儿吗? “我是先生的随从,自然要时时盯着先生。”桑中故作镇定道。 “哦。”胡亥擦了擦脸,攀住桑中的脖子,“我是你的先生的儿子,那你听我的话吗?” 桑中瞥了一眼旁边的徐福,低声道:“公子是主子,我自然是要听的。” “那你便背我出去转一转吧。”胡亥跳上了他的背,差点把桑中压得趴下去。 “胡亥,你做什么?”徐福皱眉。 桑中已经背着胡亥要往外走了,胡亥回过头来,冲着徐福小声说:“父王不在,我要帮父王呀。” 徐福顿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