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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尸,还是一个新生的晚辈?” 辛格笑道:“也许是两具光裸的身体。” 伍特莱斯错愕地看了他一眼。 辛格笑叹道:“年轻真好。” 门因为昨夜那不知明的动荡半移在门框上。 伍特莱斯伸手将它移到一旁,和辛格一起缓缓走近客厅。 因为坍塌的关系,客厅东西两面墙上都有两条巨大的缝隙,可令风畅通无阻。蜡烛亮起,满地灰尘,一片狼藉,和昨天晚上离开时判若两地。 “从坍塌的状况和残留的状况看,这栋别墅的承重设计得很不错。”辛格赞叹,“至少只损失了东翼和西翼。” 伍特莱斯道:“你准备站在这里自豪多久?” 辛格轻笑,转头朝楼梯的方向道:“爱德华先生,很冒昧一大早前来打扰。”他声音说得并不重,似乎有把握对方一定听得见。 他走到沙发旁边,用手拂去上面的灰尘,回头看伍特莱斯道:“坐么?” 伍特莱斯道:“我更愿意站着。” 辛格笑道:“我以为习惯四处游荡的人会很适应这样的环境。” “习惯旅行并不等于习惯降低生活标准。” 辛格耸耸肩膀,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你觉得我们应该上楼吗?” 伍特莱斯召唤出一只蝙蝠。 “说起蝙蝠,我有更好的。”他吹了声口哨,过了会儿,一只蝙蝠拍翅飞进来。他伸手让他停在自己手臂上,笑道:“普里普利和爱德华的关系不错,我想由他上去,应该会安全得多。” 普里普利的翅膀震动了下,从他震动的幅度来说,不像是附和。 “去吧。”辛格用另一只手在手臂上轻轻一弹。 尽管普里普利是满心的不愿意,却还是不得不朝上面飞去。他是见过巴尔发怒的,他内心唯一期盼的就是巴尔今天的心情不要太糟糕。 ——如他所愿。 今天心情糟糕的不是巴尔,而是王小明。 任谁被折磨了整整一个晚上,连房子塌了还没得到消停,心情都不会好。 巴尔则恰恰相反,昨天所受的担忧和怨气都在一个晚上烟消云散。 乃至于普里普利飞进来的时候,他也只是把它从半空中拍落,然后一脚踢出去而已。 “怎么了?”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王小明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不是他不想睁得再大一点,而是他实在是累得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原本以为主卧坍塌是一个结束的契机,谁知道巴尔无耻地将他抱来客卧继续。 现在想想,一个房间只有一间卧室才是明智的。 “没什么。有苍蝇。”巴尔笑眯眯地回答。 正挣扎着,重新飞进来的普里普利闻言差点想撞墙。苍蝇,他居然说他是苍蝇!或许他在这幢房子里没什么发言权,但他毕竟是五代血族,玛土撒拉,在整个血族中,他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看着普里普利不死心地又冲过来,巴尔直接将他瞬间移动到窗边。 于是闭着眼睛往前冲的普里普利就这样冲出窗户去了。 “啊。天快亮了。”王小明看着窗户。 其实不算亮,只是天空深灰蒙蒙,能够依稀看到四周景物而已。 “不是快亮,是已经亮。”巴尔道,“这是血族界最亮的天色。” “最亮的天色?”王小明将眼睛又张得大了点,突然道,“那现在几点?” “再三分钟,十二点。” “啊。”王小明的手肘一用力,想起身,但是抬起的只有下巴。 从巴尔的角度来看,那故意露出的白皙颈项和精致锁骨分明是一种含蓄而诱惑的邀请。 “的确有点早。”巴尔笑吟吟地俯下身。 还在努力挣扎起床的王小明望着那即将压下来的身躯,惊恐地瞪大眼睛,“不……” “不错。我知道。”巴尔深深地堵住他的嘴巴。 “……”是不要,是不要啊! 王小明在完全意乱情迷之前,用眼睛泪汪汪地申诉着。 巴尔一边在他的嘴巴里翻江倒海,一边接收着他的申诉,半晌将嘴唇稍离,“原来是不够。没问题。” “不……”王小明嘴巴恢复自由还不到一秒钟,又沦陷了。 睡醒的路易已经将客厅打扫干净。 辛格和伍特莱斯坐在沙发上,悠闲地享用着羊排和和兑了血的红酒。和昨天不同的是,今天的羊排只有两分熟。 “我想,我们可能要留下来吃晚餐了。”辛格抬头望了眼天花板。 或许是这栋别墅年代久远的关系,又或者是两边的墙开了大洞,以至于风声走漏的关系,再或者是上面的战况实在太过激烈,总之,他们用餐时,除了味觉享受之外还有听觉上的享受。 普里普利从右边那巨大的缝隙中飞进来,落在辛格旁边的沙发扶手上。 伍特莱斯将最后一小块羊排吞咽入腹道:“就算生命无限,我也不愿意浪费时间。”他站起身,手不由自主地摸了下嘴角,“接下来的事情,你可以独立完成。” 辛格笑道:“这些事我本来就可以独立完成。只是我们很久不见,很想和你一起多吃几顿饭罢了。” 伍特莱斯垂眸看着他,“你说谎的时候,眼神就会很真诚。” “我说真话的时候也是。”辛格补充。 伍特莱斯道:“所以我宁可相信你说的是假话。” “这真是太遗憾了。”辛格拿起酒杯,轻啜一口,笑眯眯地看着伍特莱斯化作一只蝙蝠,拍着翅膀通过那扇没有门的门,飞向天空。 “路易。”他晃了晃酒杯。 路易捧着托盘和酒杯悠然走到沙发前,将东西放下,然后拿起刀叉开动。 辛格叹气道:“我邀请你和我一同进餐并不是为了欣赏你的吃相。” 路易抬起头道:“这是我唯一愿意和你共享的东西。” “不安慰我几句?” 路易挂起职业微笑道:“作为一个长期因为工作超时而失眠的血族,请允许我在此时保持默默幸灾乐祸的权利。” 傍晚四点四十四分,天色开始全暗,流窜客厅的风越来越冷。 巴尔终于抱着王小明从楼梯上走下来。 辛格从报纸里抬头,冲他微笑道:“真高兴你能记起自己还有客人。” “你还没走?”巴尔皱眉。 辛格自嘲地笑道:“看来我高兴得太早了。” 路易端着托盘出来。上面是一小篮子的面包和两杯温热的牛奶。 辛格道:“我突然有点不舍得你了。” 路易眼皮也不抬地道:“这真是噩耗。” 辛格微笑道:“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乔梵尼氏族的长老。” 路易将篮子和杯子一一放在茶几上,收起托盘道:“这是我听到的第二个噩耗。” 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