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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复杂起来,他笑着摇摇头,扭过了头去,看见了站在门框处的老友埃里克。 “看来事关你的儿子,你果然还是会出现的。”查尔斯笑着说, 他可以说是最了解埃里克的人,埃里克虽然看上去危险且深沉,但他对于家庭,却是比任何人的执念都要深。虽然他并未陪伴皮特罗和旺达长大,也多年不曾现身,但当皮特罗入学时,查尔斯还是收到了他寄来的一封信,让他好好教育这个他亏欠良多的儿子。 埃里克此时沉着脸,慢慢地走近了屋内,他看了旺达一眼,并未上前交谈,但查尔斯能看出他这短暂的一眼中包含着怎样的感情,只是旺达与皮特罗从未公开承认过这个父亲,她扭过头,不再看埃里克。 埃里克脸上并未显露多余的表情,他走到了查尔斯身侧,说:“事关四个变种人安危,我自然要来。” 查尔斯笑笑,并没有拆穿他。 而已经急得几乎要横着走的安东尼紧紧地盯着埃里克,急切地说:“你说,你有办法找到失踪的几个孩子,你倒是说啊。” 埃里克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移到查尔斯身上,说:“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你在幼年时候常常梦见二战时期的欧洲战场,那是你童年的梦魇,甚至吓得你一度不敢睡觉。” 听见“泽维尔教授曾经被噩梦吓到不敢睡觉”这个惊天大八卦的人则统统将视线投向查尔斯,而这个坐在轮椅上抱着猫的男人并未因老友当众说出童年黑历史而恼羞成怒,只是神色如常地点点头。 埃里克继续说道:“而你反感一个学校里的学长,便是因为你曾经在梦中见过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德国军官。” 查尔斯皱了皱眉,朝阿什丽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道:“不错。” “我曾经说你容易被自己的能力所误导,并且觉得你反感那位学长的理由非常地幼稚,毕竟,一个在二战期间就已经二十多岁的德国军官,不可能在那个时候还是这样的年轻。不过现在,我收回这句话。”埃里克说着,从外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已经有些年头的照片,“我曾经随着天启去了一趟奥斯维辛集中营旧址,翻开地下矿层的时候,看见了这个。” 他将那张照片递到了查尔斯手上,查尔斯则在看见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时眉头猛地一皱,而坐在沙发上的阿什丽随意瞟过那张照片后忽然一愣,然后立即起身,站到了查尔斯身边,死死地盯着照片。 照片在地下埋了太多年,就算被埃里克仔细清理过,还是泛着微微的土色,但照片内容还是清晰可见。那是两个身着党卫军制服的男人,左边是一个中年男人,没有戴大檐帽,看领章军衔并不高,应该是集中营中的看守,他对着镜头笑得有些谄媚。 而右边则是一个比他高得多的年轻人,带着军帽,帽檐在他眼眶周围投下一道阴影,虽然照片年代久远,且是黑白色,但仍能看出他相貌极为英俊,他并没有笑,微微垂着眼帘,带着几分危险与阴郁,他的领章上是三片橡树叶,这是党卫军中的少将军衔。 阿什丽只一眼,便认出了,这个男人,与年轻时的霍根.哈里斯,长得一模一样。 埃里克将照片翻过来,背后是一串已经有些模糊的德文:与霍根.冯.莱温斯基少将。 “霍根?”阿什丽震惊地提高了声音,“怎么会是霍根,照片上的人真是他的话,他现在该有八九十岁了!可他明明在六十年代还在读大学!” 查尔斯则眯着眼睛,看着照片上年轻的霍根,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想到了今天下午,他和金克斯遇见霍根时,霍根对金克斯明显的亲近,以及眼中似有似无的狂热。 “这位莱温斯基少将是不是现任神盾局高层霍根.哈里斯我并不确定,但我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深入调查,确定了在1940年,时任党卫军中校的霍根.冯.莱温斯基,与他的好友,同为党卫军中校的约翰.施密特,遵照希特勒的指令,建立起了一个隶属于纳粹的秘密组织。”埃里克说着,看向了站在窗边的史蒂夫,“这个组织名叫九头蛇。” 史蒂夫惊讶地往前走了一步。 埃里克又看向了查尔斯,说道:“我在知道皮特罗被九头蛇特工带走后,赶到了纽约,看见了金克斯……” 查尔斯瞳孔微微放大。 “……被神盾局高层霍根.哈里斯带上了车。” “你……”查尔斯低声说,“为什么不阻止他。” “只有任金克斯随他离开,才有可能顺着这条线找到皮特罗,那个叫金克斯的女孩子是连天启都能轻松打败的,她不会有危险。”埃里克看着查尔斯,沉声道,“以前的你是懂的。” “你怎么了,查尔斯?” 查尔斯听见埃里克这样问自己,他有些恍惚,随即摇摇头。 他知道她很强大,可是他容不得她有一点危险的可能。 他看了照片上的霍根一眼,扭头看向亨利,声音有些冷硬:“去主脑室。” 第61章 061 自天启事件之后, 查尔斯再一次来到地下密室的主脑室。 那一次, 查尔斯在使用主脑搜寻埃里克的时候被天启反入侵, 脑部受到了恶意损伤, 为了使他强制性脱离主脑连接, 金克斯损毁了主脑,并与天启在主脑外的通道内大战一场,整个泽维尔学校底下密道几乎成为一片废墟。 那次,是查尔斯第一次直面金克斯的力量, 尽管那时候他因为天启的恶意入侵而处于极度虚弱状态, 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金克斯的背影看。那八条张牙舞爪的触手虚影, 那因为高速移动而在她而后纷飞的发,在作战状态下而杀意尽显的眼,以及被她一击即毁的主脑室, 这便是宇宙最强大的人种之一。 一个经历过最血腥的星际战争的军人, 本该拥有的是充满着杀戮及怨恨的灵魂, 就如同他小时候还无法完全控制能力, 所梦见的那些德国军人一样。 可金克斯, 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 她还是那个会在心里哼着歌儿的小章鱼。 “查尔斯, 你今天刚注射过药剂, 现在启用主脑, 会不会有点勉强?”亨利皱着眉,有些担心地说。 一行人走在空旷的地下密室走廊,脚步声纷乱繁杂, 也听不出谁是谁的。 地下密室刚刚修缮完毕,还能看见新铺就的地砖与旧地砖细微的颜色差别,查尔斯低头看见轮椅的滚轮碾过地上rou眼几不可见的灰尘,然后说:“事态紧急,就算勉强也必须去做。” 亨利在心中叹了口气。 而埃里克则是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说:“这么多年,你仍旧没有变,还是一样固执。” 查尔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