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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 苏婉兮没有矫情的从山底下就开始走,她知道什么适合做,什么不宜迂腐。 连姨娘出门时,特意带了四个奴才当轿夫。从马车里拿出软轿,两人带着面纱,缓缓的被抬到山上。 在软轿之后,一台青色的小轿轻快的从旁边走过。 一阵风吹过,苏婉兮的面纱被掀开一小半,青色小轿的轿帘模糊的露出内里的人影。 那个人,怎么会来这儿? 苏婉兮蹙起眉头,思索了会儿,眼底渐渐露出玩味的笑容。既然你撞上来了,我不珍惜太浪费了。 快到寺庙大门时,轿夫小心的放下轿子,巧言、白鹤分别扶着自家主子下轿。 苏婉兮笑盈盈的走到连姨娘身边:“娘亲,怎么换了个丫鬟?” 她记得她重生后,去娘亲院里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她。 连姨娘挽住她的手:“忠心的奴才,做主子的当然要提拔。至于没有眼色的,打杀了都算轻的!” 巧言缩了缩脖子,连姨娘的眼神好恐怖,她发誓她对主子绝对忠心耿耿。 顺手敲打过奴才后,连姨娘领着苏婉兮亲自前去买香,再走到寺门口的大香炉旁。 接过连姨娘递过来的香,苏婉兮闭上眼,嘴唇紧抿。 “一愿父母兄长平安!” “二愿信女不重蹈覆辙!” “三愿富贵滔天,尽在眼前!” 最后一拜拜完后,她吐了一口浊气,将万事如意香稳稳的插在香灰里。 相比苏婉兮,连姨娘的愿望单纯多了。 “一愿女儿平安!” “二愿女儿健康!” “三愿女儿幸福!” 每一次拜佛,连姨娘的愿望都是这三个。 见连姨娘许愿好后,苏婉兮缓缓走上前来:“娘亲,今儿的日子真好,来拜佛的夫人小姐格外的多。咱们赶了几个时辰的路,不如先去尝尝素斋?” 连姨娘瞪了她一眼:“昨儿不是才说腰胖了吗?吃什么吃,不给吃!” “娘亲!” “不给。去抽签去。” 胳膊拧不过大腿,苏婉兮犟不过她亲娘。 跪在佛前,苏婉兮被连姨娘死盯着,小心翼翼的摇着签筒。 一个穿着僧衣的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苏婉兮的身边。一只签从签筒内落下时,他手疾眼快的拿了过去。 “园真大师?”连姨娘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和尚。 面嫩如少年,双眼不染尘埃。 苏婉兮对园真大师一直是有所耳闻,不见真身。 “大师安好!”苏婉兮敛去眼里的好奇,弯腰行礼道。 园真大师识人无数,怎会不知道苏婉兮的心思,但他不欲解释这些。 看着手里的签文,竹签上刻得字清晰分明,没清除的竹屑证明它是新刻好的。 “天定之缘!”园真大师将竹签收了起来,仔细的观察着苏婉兮的面相。 连姨娘被园真大师的动作,闹的心里七上八下。 刚才大师只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难道是她的兮儿有什么不对吗? 没让连姨娘着急太久,园真大师端看了几息后,笑容纯粹。 “此女旺夫旺子,宜家宜室。恭喜两位女施主了。”园真大师的声音不小,同在庙里的人们都听到了这话。 一瞬间,数十对火热的眼神向苏婉兮扫射而去。 苏婉兮没经过这阵仗,她最多被后宫女人们敌意的扫视,像如此善意热切的眼神,她被望的心慌。 绯红着脸,苏婉兮娇羞的躲到连姨娘身后,低头不敢看外人。 园真大师呵呵笑着:“相逢即是缘分。这是贫僧诵佛一年的菩提子,送给女施主罢。” 托了园真大师的福,今日之后,苏婉兮的名声将在京城贵妇圈里飞速的流传开来。这么多年来,除了皇家人,还真没有几个能得到园真大师送的东西。 签被园真大师收起来了,瞧着样子是没解签的意思。 连姨娘也不在意,反正苏婉兮有了园真大师送的菩提子,身份已不再同日而语了。 “多谢园真大师赐福。小妇人携小女先行告退了。”连姨娘端庄的行礼,大气的礼仪比正室还有大妇范儿。 她从不是下贱的卑妾! 满足了心愿后,连姨娘笑若春风的带着苏婉兮,去尝尝龙佛寺的素斋 园真大师在连姨娘、苏婉兮走后,转身从后门离开,走到一个小厢房里。 淡淡的竹香味儿,萦绕在禅房内。 蒲团之上坐着的青衣男子,眉宇间那股桀骜之气,猖狂霸道。 “她可是抽中了那支签?” ☆、第17章 天定缘分 园真大师的脸,在熏香的白雾下,显得更加不然凡尘。 “是。“园真大师将签从袖中拿了出来。 签上刻的字,很简单:侍奉君王侧,尽享天宫奢。 拓跋护拿过竹签,笑的神秘,这签是他随手写了扔进去的,小妖精能抽到,得多大的缘分。 噙着满意的笑容,拓跋护随手将签往后一丢,角落里的暗一稳稳的接住收起。 “她的命,当真如你在外所说?”拓跋护以为圆真大师是给他面子。 “恕贫僧功力不深,女施主的命,贫僧看不清。天道之外,不受天控。” 园真大师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仿佛能随时坐化入了大雷音寺。 拓跋护轻笑一声,不受天控?他喜欢!他能登上这帝位,不也是不受天控么! 来龙佛寺这一趟,拓跋护不可能是专门为了苏婉兮,两人相遇纯属巧合。他到这里,为的是眼前这个和尚。 “大师,你还是不肯随朕入宫?”斜坐在榻上,拓跋护双目黑沉。 园真大师手指转起佛珠,拈花一笑:“阿弥陀佛,宫中已有了国师大人,贫僧更适合闲云野鹤的生活。” 提到宫里的那位国师,拓跋护嘴角不用自主的抽搐了起来。 “那个贪财的家伙,一两银子都能让他办事。朕信不过!” “国师一脉传承,非凡俗之人知晓。国师大人能住在九星塔,必是能护住我朝命脉的。至于性子,那不过是身外之物,皇上该去本伪存真,不要被虚假的外相所蒙蔽。” 拓跋护烦闷的甩甩手:“贪财,就是他的真。罢了,罢了,大师不愿入宫就不入。只是,朕有事相求时,希望大师到时不要拒绝。” “这是自然。皇上近日心火似乎有些大,贫僧特意泡了苦莲子茶,皇上尝尝。” 园真大师的话音刚落,拓跋护猛地站了起来。 “朕出去看看山上的风景。暗一,大师的茶赏你了。” 傻子才喝园真大师泡的苦莲子茶,那味道能苦的人三天吃不下饭。他身上还受着重伤,再不吃好点儿,不得早死早超生? 拓跋护拔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