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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咋回事,到底有毒没毒啊?这会儿也没外人,你跟俺交待一句实话!” 息栈撑起身子,蓦然将一双丹凤眼瞪成了小铃铛:“你当真不信我,你以为我……当真是有毒的啊,若不然,那些贼人怎的恰巧第二日清晨即来攻打你的寨子?!” “俺也是这样合计,那咋个四爷说验不出毒来?” “……她在拜堂的前一晚儿,不是往你屋里来取药引的么?” “取啥药引?俺这儿哪有药引子?” “嗯,药引是男人身上之物,且定要十二个时辰之内取用才能见效……” “啥?……” 镇三关与息栈大眼瞪小眼,愣了半晌,似乎明白了少年所指。清了清喉咙,忍不住冷哼道:“这都啥玩意儿啊,真的假的?老子从来没听说过,那玩意儿可以做药引!……你从哪儿听来的?” “这是北域流人传下来的古方,本就是剑走偏锋,出人意料的路数。也许时下不兴这样使毒了……我到是诧异,那女人怎的知道这个……” 息栈的额头蹭着大掌柜的粗糙磨人的下巴,蹭得男人心魂荡漾。 大掌柜怔怔地看着少年,忽然说道:“那晚她其实,没拿着你说的那个药引……” “……” 息栈脸色微窘,心下有些吃味:那女子怎的没有拿到?小爷耳朵偏生灵敏得很,那晚隔了几道墙都听见,你俩做了房中之事……我到是宁愿又聋又瞎! 那水杏想必是因自己没有武功,知晓硬拼不能得手,所以想出这么个法子。男人肯定不会想到,洞房之夜,新娘子胸口上抹了一层毒,下嘴吃了,即刻毒发毙命。 纠结之余,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和她两个,你究竟是中意哪个?” 问完这话又觉得自己如此愚蠢,那女人都殁了!对宫斗和争宠向来鄙夷不屑的息鸾亭,怎的沦落到如此庸俗不堪,竟然与个死人争风吃醋? 再者说,大掌柜这样的男子,平日里若有个把看中的女人,简直再正常不过,难道还只能宠自己一人?未免贪心无度…… 镇三关收敛起脸颊上的些微暖意,沉着脸注视息栈。 凝重的表情顿时令少年忐忑不安:“你还是中意女人的,是么?” “老子不中意女人。” 要不然俺镇三关怎会三十好几的年纪,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平日里花些银子嫖一把,泻泻火,这半辈子就从来没想过,要把哪个女人娶回家做自己媳妇,要跟哪个女子共度一生! “……” 息栈愣愣地看着大掌柜,难道你这厮中意男人?你有过别的男人么,你也不像啊…… 镇三关似乎知晓少年心中的疑问,嘴角不屑地抽动,哼道:“老子也不中意男人!从来就没想过,竟然跟个爷们儿整这种烂事儿!” 大掌柜说这话时,简直是咬牙切齿,眉目中透出恶狠狠的神情,像是要一口吞掉眼前的小羔羊。 声音突然沙哑无力,瞳孔中的光芒径自醇厚醉人:“老子就是很稀罕你……看见你就喜欢,就想要你,想把你剥光吃了,你还偏要来招惹俺,你自找的……” 息栈在这之前,从来不曾奢望,可以从眼前这男人口里,听到如此直截了当的表露。更不会想到,他竟然说,他就只稀罕自己,再没有第二个人…… 一时之间百端交集,千般悱恻,不知是哭还是笑,一颗心顷刻淹没于胸中波涛汹涌的情绪之中,溺水窒息一般,喘不过气来。 原本只是想求个依靠和念想,哪曾奢望过独宠和专爱?自己这人性子一向乖张孤僻,行事又刻薄凌厉,不给别人留余地,偏偏这一遭还托生成这样一副凄惨落魄的模样,当真配得上对方如此专注的深情? 心中竟自觉得对不住这男人。若是能上一世就遇上他,若是能让大掌柜见到那青衫燕袖、衣袂飘仙的小亭儿的俊俏模样,那他还不知要有多欢喜…… 上一世……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令息栈心魂惊惧,恍然发觉,自己对这男人已经痴迷到如此地步! 上一世,是无从选择,心比天高,奈何命比纸薄,人比米贱! 这一世,这男人,终究是自己选的,是真心托付,想要长相厮守…… 上一世,是为奴为宠;这一世,终于可以为人,与心中所爱之人交颈欢好! 富贵生死,皆是浮云。帝王将相,归于尘土。 今世有缘,凭栏偎首。青山白水,勿念东吴! 鼻子发酸,眸中盈满,息栈将脸贴上男人的胸膛,声音哽咽:“我以后,再不惹你烦恼……以后听你的话,一切都听你的……” 大掌柜面颊上冰雕一般的刻痕,缓缓融化,喉间心上,柔软异常。 用掌腹抚过息栈的面颊,贴合着耳畔脸侧一弯小巧动人的弧度,注视了许久。两道深眷的目光,已将面前一张乖巧动人的脸刻于眼底,凤目之中每一缕旖旎的柔色,每一处清俊的风情,全部烙印在金棕色的瞳仁深处。 唇凑上去,柔和的唇纹暗暗摩挲着息栈额头伤处缠绕的纱布。 这是他身体最柔软的部分,想抚慰他曾经遭受的伤痛,额上,心间…… 这是他一次又一次因了他经历的苦难,也就是这般,一步一步,将他拖入这份铭心的钟爱。 唇缓缓划向眉心,在那一点灵秀之处,郑重地印下难得温柔的一枚痕迹。 从未对女人做过这样的事情,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 炙热,浓烈,深刻。 吻痕穿透了息栈的额头,顷刻间将少年的小头颅融化…… 第三十八回.沐香汤摇鸾转凤 从某一个清晨开始,绺子里的伙计们简直像是看西洋镜一般,发现他们的威风凛凛、炯炯有神的大掌柜,竟然拎了两只水桶,颠颠地跑到半山腰的小瀑布打水去了! 大掌柜拿一根扁担挑着两桶水,一路往寨子里走,路遇步哨、驴倌、羊倌、马号的无数诧异目光,闷着头也不吭声。掌柜的不言语,闲杂人等也不敢随便多嘴。 哎呦喂,竟然还是两三天打一次水! 啥时候边关大漠的西北风转了向,变成了水乡扬州的东南风了?! 当然,众人也很快发现,掌柜的这水不是提到自己屋里,而是直接拎到小剑客房内…… 屋中。 大掌柜嗤之:“你咋个这澡越洗越勤,昨儿刚洗完,今天又洗?你把山底下那一条党河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