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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场。 他躺在冰凉的地面上,从脊背凉到心口。 初春了,可雪还是没有停下。白色的大地上,红染山河,像是满山的红梅,腥得人不敢喘息。 “锦鹤......你不是说,要保全我的吗?怎么能死在我前面,你让我一个人......”白术绝望的阖上眼睛:“......怎么面对这惨寂的局面?” 黑暗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白术睁开眼,刚要直起身,便被一人重新按了回去,那双手用力的按着他的肩膀,白术张嘴话还没说出来,嘴巴就被对方用嘴封住了。 那个吻深情浓烈,仿佛是生死诀别的恋人在告别,像久别重逢的爱人在倾吐。 白术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便惊察出了异样,他睁大眼睛看着那张脸在黑暗中的轮廓,近在咫尺,不敢相信。 唇瓣缠绵分离,锦鹤将他拥进怀里,胸膛起伏,喘息浓重。 白术环腰回抱他:“……锦鹤,你还活着?” “你那么记仇......我哪敢丢下你不管?”锦鹤的嗓子有些发哑。 点亮了殿中的一盏铜鹤灯,看清了对方的容貌。 白术已经瘦的不成样子,眼圈也红肿着。 白术看着眼前的锦鹤,下巴上有隐约的青茬,胳膊上还绑着绷带,想来他当时定是九死一生,如今旧甲下的伤仍在。 两人看着彼此各自一身的戎装,冰凉的铠甲之下,已是疲惫不堪,只怕再也换不回往日的锦衣轻裘了。 “尹川呢?”白术问。 “他也随我活着回来了,正在殿外守着。” 两人凄凉的对笑起来,彼此无言。 有时候,相见来得太突然,离别也就不会太远。 天边见亮时,江令候被刺杀,沈明霄领兵攻城。 当时锦鹤洗完了澡,白术给他换了药,正准备去城墙巡防。 消息传来时,白术怔了半天,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握紧了腰间剑柄,要往门外出去。 锦鹤拉住他:“阿术......” “我要去守城。”白术头也不转,眼角已经干涩。 “我们已经败了,江令......已经成了闽西的陪葬。” “现在如果呈降,你就会成为我的陪葬。” “阿术......”锦鹤起身抱住他,低声说:“还记得我给你的琥珀吗?它可以保佑你,你会没事的。” 白术苦笑道:“我们谁也活不了。” 锦鹤笑着看他,捧着他的脸说道:“阿术,我一直心悦着你。” 白术被这一句话说的呆呆的,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 锦鹤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他唇上,接着又是缠绵的深吻,依旧带着诀别的深情。 他们相互拥吻,如同在做最轰轰烈烈的告别,锦鹤将人抱到床上,渐次褪下了身下人的外衣,解开了自己的腰带,他温柔的轻吻着他,拥抱着他......直到白术察觉到自己的手腕一紧,他疑惑的睁开了迷离的双眼。 锦鹤依依不舍的放开他,抚摸着他的脸颊,说道:“阿术,只要有我在,你还可以离开。” 白术挣了挣手腕上的束缚,看清自己已被锦鹤绑在了床头。 ☆、第52章 中毒 “锦鹤......你干什么?” “阿术,我留下来,没有人知道我还活着,皇上要的叛将人头,我替你换下一个,你从此隐姓埋名活下去。尹川会保护你离开,我知道你记得江令城里的密道......你一定要活着离开。” “你在胡说什么?你放开我!”白术惊慌的喊道。 他看着锦鹤穿上了自己的衣服,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猛烈的挣着手上的捆绑:“你放开我!你这个糊涂蛋!我不要你好心!” 锦鹤穿好了衣服,在床边蹲下来,无言的凝视着他,他不知道自己的目光里浸透了多少不舍,看得白术眼眶都红了。 白术声音发颤道:“我不稀罕你这么做!你这么蠢还不如不回来!” “你忘了?我不是说过,要保全你的吗。”面对白术的喝怒,锦鹤永远都是保持着迁就的微笑。 白术被这句话逼的眼角酸的生疼。 锦鹤温柔的笑着,轻声一问,也许这也是他想说的最后一句话。 “阿术,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白术心都碎了,大骂道:“你只是一厢情愿,我不喜欢男人!我根本不喜欢你!我从来只是觉得戏弄你欺负你好玩罢了!一切都怪你父亲,要不是他挑唆蛊惑,我现在还是江令候世子!该死的本来就是你们闽西人,我恨你们!我讨厌你这个呆子一样的脑袋!你的那个破烂琥珀我不稀罕,我已经摔了!你放开我!” 锦鹤的笑容有些黯淡,他只是抬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白术的额头,想最后亲吻他的额头,可面对白术的眼神,他最终没了勇气。 阿术,佛祖会替我保佑你的。 ……其实你若真不曾喜欢我,也好。 他淡淡笑了笑,起身开了门。 白术对着渐渐合上的门大喊,他看着那张脸渐渐消失在门缝外,心都碎了。 “上官锦鹤!上官锦鹤!你回来,你放开我!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账!你回来,不要替我去死......” 时间不知又耗尽了多久,白术已经失去了力气。 尹川捧着一件常服走了进来,解开了束缚。 白术披着外披便冲出了门外,他拼命的向城楼上奔跑着。 高大的城垒上,旗覆倒戈,横尸遍野,已经没有任何人。 白术一步步的往上走着,大雪夹风吹进他的领口,凌冽刺骨,他步履艰难,走到了城碟边。 数丈高的城墙之下,洁白的地面上,锦鹤就仰面躺在城门边,他的面容已经摔得支离破碎,谁也认不出他是不是江令世子,血迹就铺在他身下,浸入雪地里,像一朵硕大刺眼的红梅。 白术愣愣的看着,觉得此时的雪,前所未有的大,前所未有的冰寒,冷得他心都跳不动了。他看着锦鹤就在脚下,隔得那么远,那么远…… 他跌倒在墙边,眼泪流过干裂的眼角,风一吹,像刀割一样疼。 “锦鹤......” “锦鹤!”花尽大喊一声坐起来! 陈安赶紧冲进来,见花尽满头的虚汗,紧张问:“庄主?庄主,您怎么了?” 花尽怔松半天,才从悲切的梦境中缓过来,他掀了被子下床,陈安赶紧把衣服给他从木施上拿下来,伺候着穿上。 陈安说道:“庄主,赫管家说,无丝蚕的蚕丝已经备齐了。” “南寻呢?我要见他。” “大概在药庐煎药。赫管家正好去看您的药煎的如何了,等您稍会儿用了早膳,便正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