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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若雷霆的罕性子。” 他这性子自己是劝不住了,华戎也就只能叹息一声,拍拍他肩膀:“我向来是劝不住你的。何况,你是主帅,这回还是得听你的。” 沈凉渊又笑了笑,看想来长风呼啸的远方,薄薄的嘴角抿起一抹浅浅的笑,淡的难以察觉。 华戎也随他的视线远看,良久才问道:“不过,你此回急着冒险这一战,不太像你。你一向求稳的。” “我答应过皇上的,一年攻破长伊。” 他的声音淡淡的,却有着不可动摇的笃定和执着。 华戎听之心中一怔,才发觉自己手下拍过的肩膀,似乎在这一年寒风霜雪的岁月里,不知不觉消瘦了许多。 但却是一直未变的坚强执拗。 他看向沈凉渊。 而对方的目光,还在执着的飘在远方那看不清的寒冷夜幕里,像是在望着一个心中筑建的地方,那是一个无人知晓的未来。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那里,他自己将会如何?他的皇上将会如何?他的江山将会如何?他们......又将会如何? 与华戎各自回了营帐,沈凉渊重又坐回了案前。 灯光下,他从袖中掏出那封书函。 信封上是隽劲的几字:沈良渊,亲见。 用匕首挑开封蜡,拆开来,嗅到一丝清乎飘远,淡若难察的馨香。 一朵艳红的海棠花,随着信纸的取出,从纸页间轻轻飘落案上。 手上的动作一滞,心中一阵温软。 沈凉渊捡起海棠花。灯光下,一朵海棠格外的殷红,即使是在这冷夜冷风之中,依旧能嗅得芬香。 借着灯下,缓缓将信纸打开,只有寥寥数字,但对于那身为君王的人来说,已是有心。 “知你素爱海棠,已在你院中种下,而今,红荫满院。” 沈凉渊看着手心的海棠,心中温热了许久,最后化作唇角一抹微笑,缓缓将信重新折好,将花轻手放入了信封。 此时方察觉到有人闯入,慌措抬眸间,果然又见着是那不报自入的主儿。 “缘何你慌成这样?”华戎抄手闲闲的在帐门边靠着,一副恶趣的笑过来,分明是明知故问。 每回他进来,沈凉渊都是知道的,只是方才思量出神,一时给疏忽了。也不知他在那方站了多久? 想到这里,沈凉渊这回也没了好脾气,抬头晙他一眼:“下回再擅闯帅帐,我定要军令处置你。” “下回?”华戎笑着进来,道:“如果下回皇兄还千里送花儿来的话。” “你......”沈凉渊一时噎住,明明可以继续回击他,却又被那“送花”二字给堵了。 “啧啧,没想着皇兄啊,那平日里连脸都冷到起冰渣子的人,可待起某人来,啧啧啧,忒浪漫。”华戎酸不溜秋的念着:“万物皆春人独老,一年过社燕方回。我听说海棠也是思乡花。”又忽然凑近前,小声道:“不过我却只看出这寓意是......皇兄他这会儿是想你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中提及的大业君王帝心,后面会讲到帝心和有苏大公子苏己楼的感情故事,会在中独立为一个故事。 ☆、第二十二章 将军归来 记载 赵国文乾帝十一年,赵军突袭长伊关隘,长伊无兵助援,信威将军率军两万夜袭,赵军以雷霆迅速,两日内攻破长伊十万兵甲。长伊之战,大捷。 —— 朝会之后,皇帝便卸去一身华服,退了左右宫人,独自走了一会儿。 相比那人这一年所处的地方,京都此时正是芳草被堤,绿披荫荟。 御花园里的那株海棠,正值花开似锦。 皇帝华延,一竖高大的身影立在树下,那副清冽的眉眼微凛,眸光里是不可见底的幽深。 海棠树的枝桠间,稳稳挂着一只精致的银丝镶宝石的鸟笼,笼身相比较一般的笼子要再大上两三倍。 那笼中鸟儿得了宽敞,正上下左右的活跃。 银丝笼中的鸟,一身绒羽丹红,唯有头间有一撮雪白。自己那毓王弟好奇尚异,也不知是在哪儿猎奇得来的这两只。 当初自己将那一只赐予沈凉渊时,那人还只以为是只红羽金丝雀。 这鸟名为凤头雪,确是形似金丝雀,却又灵性善言,比顶聪明的鹩哥八哥都禀赋灵性,旁人只在一旁说上一遍,它便学了。 看着满树繁华,花姿潇洒,看了好一会儿,华延那对斜飞入鬓的眉渐渐的皱了。 “凉渊何时回来?”他问。 一旁的侍人弓身将鸟食递上,低头回道:“回皇上,大将军上回传捷报入京时说,是下月初三抵京。” 侍人惶恐无奈,皇上这都是第几回问了? “还有半月。”华延看一眼那满树的绯红,还有半月,这花,可就快落了。 半月后,京郊。 凯旋荣归的大纛在高风中猎猎招摇,大军行进的车马震响声遥远便闻至。 即使是京郊,这里也已然是民众相迎,人群排道。 皇帝一如往常的领军百里相迎,非是位于轿座垂帘,而是高坐一骑,气势不胜威严。 远远听见行军归来的号角,华延微微抬眸。看到那领军于马上的人,愈来愈近,他的嘴角轻轻勾起一丝难察却特例温和的笑。 整个赵国都知道,他们的信威将军百战不殆,攻城必破,十一年来为赵国守疆拓土,攻坚克难。故而圣上对其重赏重用,荣宠有加。 每至将军归来,战不论胜败,必百里京郊相迎。 如此特待,如此殊遇,身为将者之荣至。 军队临近,一身戎装的沈凉渊便翻身下马,身后大军随之齐齐跪伏。 沈凉渊和华戎单膝跪在华延面前。 “臣拜见皇上。” “臣弟拜见皇兄。” 华延高坐于马上看下去,两字“平身”后,也翻身下马来,径直走向沈凉渊,露出笑意,抬手将他扶起。 这让同跪在旁的华戎很是憋屈,原是低着行礼的头忽的就抬起来,虽是不发一字怨言,却是眉间一挑的看着。 待到华延将沈凉渊扶起来时,华戎于是将嗓子一清,笑道:“许是臣弟这一年在那北方荒寒之地摧残了,皇兄认不得自家兄弟了......臣弟心中真苦楚。” 华延原是只对沈凉渊含笑的眉眼,这会儿听到华戎的抱怨后,又笑的更开了些。 他看向自己那臣弟,又伸手也将他顺带扶起来,声音里却是教训:“一年不见,脾气见长?” 华延笑道:“不敢在皇兄面前放肆,臣弟方才是玩笑,皇兄念臣是弟,纵容臣弟了。” “朕身为兄长,自然也念着你的辛劳,长伊此战大捷,你当是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