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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师泽一愣,他这才感觉到识海内空空荡荡,再没有这几百年里那些重重的封印。虽然还残留着识海被强硬破开的痛楚,可又是另外的轻松。 师泽立即推开门,不顾青瑜焦急的甚阻拦,直接御剑而去。 再赶到那里,一切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地面支离破碎,再也不复当初的面貌。他落到之前那场混战的地方,这片地方已经完全分辨不出原本的面目,地上几道深深的沟壑,似乎还在向人昭示之前发生过什么。 但是除了这些,别的痕迹再也没有,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消失,再也没有半点痕迹。 他一步步走到山顶。原本山顶那处灵池,此刻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出断崖。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了,只有吹在这片天地的风没有变。 师泽走到那片断崖边,那片地方生生被炸开,千疮百孔,再也看不出原样。消失的很干净,很彻底,无论他如何拼命的去抓,都无法抓到了半点她剩下的痕迹。似乎她这个人彻底的消失在天地之间,所有过往皆为虚妄,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出现过。 他站在那里许久,遽然笑起来,开始只是嘴角咧了些,而后笑的越来越大声,他肩头抖动不停,大笑戛然而止,他整个人似乎再也承受不住,扑倒在地,吐了一口血。 他看到眼前的那一滩鲜红,微微一愣,而后又笑起来。 笑声嘶哑带着无尽的悲凉,他大笑起身,举目四望,皆是一片死寂,只有他自己的声音。 没有了,这一切是真的没有了。 他笑着,又吐出一口血来。寒风凛冽,带起一片呜咽的风声。 他笑声一顿,整个人蜷缩起来,他很痛,很痛。痛到他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在疼。 那巨大的痛苦将他整个人都翻卷在内,他挣不开也逃不脱。仍由自己完全被这片痛苦吞噬。 痛苦到了极点,反而麻木了。什么都感受不到,什么也不知道。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rou,活在这世上,也仅仅只是活着。 师泽倒在地上,土地泛着一股湿,似乎要将他整个也埋葬。 他手掌按在地上,抓了一把土。送到自己眼前,五指张开,泥土从掌心里落下,他笑着闭上眼,笑着笑着,有冰凉的泪水砸在地上。 青瑜和熏华赶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他坐在那里,他已经不知道在那里呆了多久。 两人来了之后,一时间谁也没有上前。 “师弟。”熏华过了许久终于开口。 前面的人一动不动,等了好一会,熏华正犹豫要不要过去,人终于动了下。 师泽站起来,平素洁净无尘的衣袍上落满了泥土灰尘。 “你伤势还未好,与我们回去吧。” 熏华道。 明枝当初对师泽下手,匆忙之间并无太多温柔,几乎是破开封印,生拉硬拽将原本封印在他体内的东西生生拽出来,她下手太狠也太快,几乎是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将事做完了。 师泽也因此受伤,不过比起那永久的折磨,这伤也算不上什么。 “师弟。”熏华一手拦住想要上前的青瑜,对他摇了摇头。 师泽静静的站在断崖边。他像是听到了熏华的话,但又像没有听到。 在青瑜耐心要告罄之前,师泽终于回头过来。 他脸颊和衣襟沾染上了不少泥土。灰扑扑的一片。 熏华看到,嘴翕张了几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已经死了。”青瑜道。 “师兄!”熏华心头猛地跳了下,回头低喝道。 师泽脸上没有半点变化,眼底里连最开始的焦急和挣扎都没有了,平静又一片死寂。 “哪怕你不愿意听,我也要说,她死了。” 师泽死寂一片的眼睛没有因为这话又任何动静,“我知道。” 他看向熏华,“我记得她说过,她对师姐的恩情一直记得,她这个人恩怨分明,对她好的,她就会记得。那对父女,既然她亲手除掉一个,那么另外一个,她绝对不会留下来。” “我看过了,的确已经死了。” 师泽对上青瑜,微微点了点头,和青瑜错身而过。 青瑜站在那里,身体僵直,连师泽走了多久也没察觉。 这一次妖魔几乎全歼,但是仙门自己也是元气大伤。修仙修了这么多年,但到头来,却没有几个能真正的逃脱掉七情六欲,光是凡人里让他们最看不上的贪欲,却让他们丢了性命。 那些仙门好些自己去送死了,还有一些活了下来,但是活下来,也仅仅是活下来了,道心不稳,修为倒退,心境没有经受住这种生死关头的考验,修为倒退是一定的了。 剩下来的那些人,惶惶不可终日,急着向青瑜讨要个办法。师泽对于这些毫无兴趣,他和青瑜熏华告知一声之后,自己孤身返回北阳山,彻底的封了紫云台,唯一侍奉他的仙童元胡也被他遣了出去。 他步入密室,密室原本就有,只是多年来他从来没有用过,任凭密室封闭,开启还是这段时间。 密室内有一片他以灵潭引入的池子,灵潭的池水灵力充沛,十分适合一些灵木的长成。 他缓缓走到池边,垂头看到下面浅淡的光影。 光影从水下透出穿透水面而出,投在他的脸上。在他面庞上投下一篇斑驳不明。 他缓缓靠近水面,坐下来,连带着手都撑在地上,缓缓俯身而下,看着水面下的世界。 水面下极其安静,连水泡从下浮上水面炸开的微小动静都能听得清楚。 他轻轻拨了两下,将上面覆盖着的荷叶拨开,清波下模糊的影子随着他指尖的轻动逐渐清晰了起来,水面之下,一个极其小的婴孩如同蜷缩在母体里一般,一条细细的根系从孩子的肚脐处延伸出来,一路蔓延到下面的泥土里。 “……”师泽看着清波里的幼小孩子,仔细的看着,看了许久之后,他突然笑了。 “你曾经告诉我,你从何处来。我知晓你不属于这里,但终究我还是要留你下来。” 他说完之后,他起身坐好,指尖集聚灵力划开自己的手腕,殷红的血注入清水中,输入到那个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