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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易容之技。」慕容必谦笑道,「怎么样?只要你答应给我一笔赎金,我即刻就送你回宫。」 「他能装病多久?病久了总是要死的。」 慕容必谦施施然道:「可以病几个月,然后再去避暑,再去上林苑围猎几个月,再去微服私访几个月,一年就这么过了。政事么,随意就好了,不必过于强求。不过多年以后,想必会有人说,这个君主初时励精图治,后来骄傲自满,倒行逆施,成了一个昏君。」 李玄气得面色发青。 「看你的样子,想必还没做好决定,就再给你几天想想吧。」 「你要多少?」他一字一句。 「什么?」 「赎金!你要多少?」他冷冷地瞪视着他,目中的锋芒锐利至极。 慕容必谦不由得心弦微颤,失神片刻才笑道:「我要一千万两,黄金。」 「你好大的胃口!」 「莫要生气。」慕容必谦连忙劝道,「人到中年了,还是心平气和为好。反正没几天就到龙宫岛了,不如到我的岛上看看,是否能请得动你这尊大佛。」 他冷哼了一声,心中却是更有些担忧。若是慕容必谦和他讨价还价,还可揣测得出他会为了赎金将他放走,但现在慕容必谦并没有这么做。而且若是普通的绑票,只需放在一个慕容必谦认为安全的地方即可,未必要带他到龙宫岛上来。 他这次不易脱身了。 门被敲了几下,原来那名叫北橘的少年端了饭食过来。 因他身体虚弱,多日未进食,所以北橘让船上的低阶弟子煮了一锅鱼rou粥,里面还放了许多姜末。鱼rou都去了骨和刺,虽然只加了一点酱油葱末,却也十分鲜美。 北橘为他舀了一碗粥,温言道:「龙主一路纵马带着你到海边,听龙主说,他用皮囊装了羊奶喂给你,你都喝不下了,所以我煮了些粥,看看合不合口味?」 他看了慕容必谦一眼,慕容必谦却是笑吟吟地,没什么反应。 「放下吧。」 北橘欠了欠身离去。 慕容必谦道:「龙宫岛因你之故,伤亡极大,你最好还是隐藏身份得好。」 李玄沉默不语,看着面前那碗鱼片粥,像是碗里能开出花来。 「怎么,吃不下?」慕容必谦哂笑道:既然出海,就只好入乡随俗了。我那海岛上什么都有,却是没有鲜rou。黄茂住在帝京久了,都不愿回去,要是去上林苑围猎几个月,估计他都不回宫了。」 「是他?」 「他随我在宫中住过许久,所以知道宫里的规矩,奏章断然不会胡乱批的。我告诉他了,让他渭南市就问问你身边的公公,你既然肯放那些老东西在身边,自然是能办事的人。」 听到慕容必谦语带安慰,李玄放心了许多,却又不免有些奇怪,慕容必谦居然对他闻言劝慰。 年轻时或许还会幻想一些不太可能的感情,但到了这个年纪,已然知道,所有人都会有自己的路,生来就不同的人,注定是要各不相干。 看他开始吃饭,慕容必谦便出了门。 他吃了一些粥,但究竟是没什么食欲,很快就放到一旁。睡了两个时辰,却是到了深夜。 忽然想到甲板上散心,于是披了一件厚衣裳出去。 前些年往南边微服私访过一趟,短短的大半个月,行事匆匆,所以并没有外出的感觉,如今才有羁旅漂泊之感。 除了船舱,只觉凉风习习,夜空上银河倒垂,繁星万点,海上风浪拍打着船身,卷起的浪便如墨色的琉璃,在夜灯的光芒中碎成了千万片。 眼前的美景让他失神,直到身后有人轻咳,他才回过神。 慕容必谦道:「在看什么?」 「在看这碧波万里,不知是否是银汉倾斜而出。」 「我还以为你夜观星象,屈指一算,算到了今年收成。」慕容必谦笑吟吟。 「星象之学博大精深,我未曾习过,如何能会?」 慕容必谦看他抱憾的神色,登时来了兴头:「这个我略有涉猎。你瞧那颗,便是你的紫微星,旁边那个很亮的,就是荧惑星。荧惑星逆行而范紫薇……」 那是帝星暗淡,帝王即将驾崩的征兆。 慕容必谦不由得脸上变色,连看了李玄几眼。 如今在船上,还有人当着自己的面,要害他不成? 「怎么?」李玄转过头,看着他俊美的面容。 「没什么,多半是我看错了。」他打了个哈哈,蒙混过去,「你半夜不睡,该不会想游回去吧?此地离中原甚远,够你游三五个月的。」 李玄冷冷地道:「你既无诚意送我回去,又何必消遣我?」 「啧啧,翻脸像翻书似的,你那些臣子受得了你么?」 「慕容兄既然无事,那在下就告辞了。」他平素唤他名字,后来唤他黄龙主,如今在船上,看着整艘大船的船夫弟子对黄龙主恭恭敬敬,他也愈发感觉到,这个人掌控的权势超出他的相像。若也唤他为黄龙主,无形当中和那些弟子一般,屈居人下。 「等等!」慕容必谦拉住他的袖子。 「你要作甚?」 「你叫我几声阿兄试试?听着很是舒服。」 「你叫我阿兄还差不多。」 他挣脱了慕容必谦的手,却被慕容必谦拦腰一抱,拖到了船头,脚踝上铁链撞击声不断响起,和着海浪的声音,甚是悦耳。 李玄吃了一惊,慕容必谦的手从他的衣裳下摆探入,摸到他的大腿根部,握住了他的分身。 「你叫不叫?」 他的声音七分温存而又带着三分yin邪,李玄不由得心尖发颤,伸手按住他的,却觉得在他的掌心中,自己的那里迅速抬了头。 身体的敏感度变得如此明显,让他脸上微微变色:「你待如何?」 「这里海浪声这么大,叫一声既没人听到,又不会少块rou。但你要是不叫的话,我就把你这里拔下来,拿去钓螃蟹。螃蟹的钳子十分有力,所以饵食最好是你这根软趴趴又十分有韧劲的……」 他心中震怒,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佯叹了一口气,似是表示屈服:「你放手,我叫就是了。」 尽管两人之间年纪相若,而慕容必谦甚至他看起来年轻许多,但他极擅伪装,当即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声。 慕容必谦虽然不太满意,但也凑合了,应付地亲他的面颊一下,靠近他时,鼻端却闻到一丝轻微的腥味。 他心知古怪,问道:「你身上是有什么不适么?我帮你看一看脉象。」 「多谢黄龙主好意,我身上并不无妥。」他礼貌地一笑,起身走回房间。 足上有脚镣只能拖动,不能随意行走,看他走路时怎么学不会拖铁链,如今必定是磨伤了脚踝,流了血,所以才会有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