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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叫了一声:“阿赤。” 后面的人被惊醒般,声音里带着几分仓促:“我没事。” 徐子墨觉得奇怪,回头看他。 月亮出来了,借着一抹淡白的月光,他似乎看见了徐子赤脸上,怆然的表情一闪而过。然而太快了。只一瞬后,徐子赤脸上又是无风无波,平平静静。徐子墨几乎以为刚才那一瞬只是他的错觉。 徐子赤温柔地朝他笑了笑:“去吧。瞧你在外面跑了一天,一身的味。” 徐子墨嗯了一声,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徐子赤依旧站在原地,望着他。 徐子墨朝他笑了笑,才不安地走了。 下了楼,徐子墨肩膀才垮下来,全身上下都松了绑,每一个关节都在酸痛。他疲惫地重重吐出一口气,又想起刚才徐子赤最后的一眼,总有莫名的不安。 甩了甩头,他决定去胡老三住处走一趟,吩咐些事。 夜色沉静。徐子墨贪念着一个人的自由空气了,走得很慢。慢慢走着,在一路点着灯笼,依旧半明半路的路上,只用走就好,放空着脑袋,什么都不想。 出垂花门时,他走得很慢,却还是被拐角里窜出的圆脸小丫鬟迎面撞上了。 小丫鬟吓软了腿,连连磕头求饶。 徐子墨认得她是倾城身边的,便道无妨,又问:“这么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那小丫鬟都吓哭了:“咱们小姐又不见了。” 两人正说着,倾城从垂花门的门背后钻了出来,背着手,“你不许告我的状。”又去抱徐子墨的腿,“大哥哥,别听她的,我没有不见。” 她后面,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也慢慢走了出来,宝蓝衣裳,绣满浅粉花鸟,模样清隽。 徐子赤认得,这是上次他救的那行商。 那少年略羞涩地朝徐子墨鞠了一躬:“徐将军勿怪。一切都是在下的错,不该带着倾城闹着玩,忘了时间。我愿一力承担责罚,万望莫要责怪她。” 倾城怎么和他在一起玩了? 徐子墨眯起眼:“你们俩关系很好。” 那少年羞涩一笑:“倾城很善良单纯。” “大哥哥,大哥哥,你别怪他。”倾城也摇晃着徐子墨的腿,可怜巴巴求着:“我,我我我再也不贪玩了。” 徐子墨望了他们两眼,先不动声色,笑道:“你们这年纪,贪玩些也没什么。记得下次别这么晚了。” 倾城耶了一声,牵着那少年就往内院跑:“大哥哥最好了。”那少年又向徐子墨鞠了一躬,才跟着倾城走了。 徐子墨盯着那少年的背影。 这少年,似乎叫什么尚黄? 也许该让人查一查此人了。 进了胡老三一群人住的小院,正碰上胡老三在里间吃饭。 徐子墨进来,胡老三就赶紧放了碗,站了起来。 徐子墨忙让他先吃饭。一面将徐子白的地址抄了给:“吃过了饭,你给这个地址,守着里面的人,不让他离开,好好照顾着。”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如果,他骂我,你们也不要反驳。他想要做什么,只要不是危害他安危的,都随他去吧。” 胡老三连连应是。 要走了,徐子墨忽然又想起了徐子赤的话,道:“胡老三,你觉得战争是什么。” 胡老三摸摸后脑勺,笑得憨憨的:“您问我这个大老粗这种问题。我哪知道。我当初当了兵,就是为了那一个月一石粮食的军饷。后来看见了那些突厥的王八蛋杀了我那么多兄弟,为了兄弟,我也要杀光那些狗日的突厥的。” 生存。 义气。 这些是战争存在的理由吗? 徐子墨笑了笑:“你去吧。” “将军,等等……”胡老三大声喊着,转身进了里屋,拿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白瓷瓶,“天气热了。蚊虫也多了。您看您领口背后被咬了恁大个包。这是俺家的祖传秘方,防蚊虫效果特好。我就带了这么几瓶。您看,您不嫌弃,就拿着。” 徐子墨愣了一下,然后仓皇夺过那白瓷瓶:“谢谢了。你,你先吃饭吧。”低着头极快跑了出去,任凭胡老三在背后喊些什么都没停。 出了院门,四下无人,他才紧紧捏着那小瓷瓶,如脱了力般靠在墙上。 他颈后不是蚊子咬的包。 是咬痕。 徐子白挣扎中咬的,不重,所以他也没有在意。 他明白徐子赤为什么在他背后看了那么久了……他明白徐子赤为什么会有那一瞬间的怆然失色了…… 他一定是看到了。 徐子墨手脚冰凉。他一定是看到了。他会怎么想,他……他……他…… 徐子墨闭上眼。 他不敢往下想。 他疯了般跑着,跑到他原来的房间里,用一桶又一桶的水,狠狠地将自己全身洗了一遍又一遍,搓着、洗着、擦着。用力,狠狠地。 游走在两个弟弟间,他无力周旋,无论怎么做,他都会伤害其中一方……他背德、他懦弱、他无能、他是个罪人,他要把自己洗干净。 直到下人小心翼翼地在门口说:“二少爷,没热水了。内院的热水都用完了。”徐子墨才反应过来。 他仓促地一笑:“不用了。” 他扶着浴桶的边缘站了起来,泡了太久了,腿发了软,他差点摔了一跤。 他整个人都被一桶又一桶的热水蒸的蓬松了。一蓬一蓬的热气窜进了他的四肢百骸,他仿佛踩在云朵上。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他的脑袋仿佛变成了一团一团雪白的大朵的棉花。他再也不能思考了。 他本能地往水榭的方向走。 一走到湖边,他抬头一望,整个人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这么晚了,整个水榭却是乌黑的,没有一丝光。 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心跳得极快,飞奔上楼。 整个二楼漆黑又安静。徐子墨警惕着,摸索到床边的烛台边,待要掏出打火石点火,却被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别点……” 他手一顿,瞬间松了口气:“阿赤,你把我吓死了……” 话未说完,他便被徐子赤扳了过去,压在墙上,吻铺天盖地吻了起来。徐子墨还没来得及反应,徐子赤的手又探入他裤内,一把握住了他的那话儿,重重揉捏起来。 第二十七章 徐子墨怔了一下,继而推徐子赤:“阿赤,你怎么了。” 徐子赤被推开后,又扑上来,紧紧按着他,呼吸扑在他脖颈上,以一种不管不顾地架势吻着。 徐子墨被吻得没有招架之力,连连后退。 他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黑暗里,他看不清徐子赤的脸。只听得见他的呼吸,急促的呼吸:“哈——啊哈——啊——”,喷着火般烫。他摇着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