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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云彧说话,凤离天抢先说道。 “一概金银珠宝,朕都可以满足你,若是你天天都如昨晚般听话,便是要让朕空置六宫,独宠专房,朕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横竖皇后已经生下了嫡子,加上之前的长子,自己膝下也算有两个儿子了,日后就算独宠云彧一人,也不怕东钟后继无人。 当然,私心中,他更喜欢听到的,是云彧对他的渴求。 云彧却是一愣之后,却突然退后一步,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他声音虽低,却字字分明:“奴才身份卑微,并不敢奢望独占皇上,乱了纲常,奴才唯一的心愿,便是希望云家能安然度日,还求皇上成全。” 他话说的婉转,但在凤离天听来,却如一个巴掌拍到了脸上一般。 原本一团温馨的室内,气氛却突然凝固了。 凤离天瞪大了眼,几疑自己听到的,他一手指向云彧,心头却渐渐火起。 这人,是如何知道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心中怒火渐起,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只是云彧此刻刚好低垂了头,看不到凤离天的表情。 空荡荡的室内,只有云彧轻声哀求的声音。 “按理奴才已经是皇上的人,本不该向皇上要求什么,只是云家到底养育了奴才十数年,血脉亲情,轻易无法割舍,且云家自从来到盛京,就一直循规蹈矩,从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近日种种,定然是有人陷害所致,还请皇上明察,还云家一个清白。” 说罢,他深深的叩下头去。 他没有看到,凤离天脸上,却已是一片铁青。 又一次!这人又一次这样! 又是如此! 为了云家,竟然是什么都舍得出去!他之前为了云家,选择了背叛自己,现在为了云家,自然也不吝出卖自己的身子! 自己早该发觉的,这人孤拐的性子,倔坳的脾气,若不是为了云家,怎么会对前段日子还逃之唯恐不及的自己,做出这等低三下四的行为来,可恨自己还以为,他是受到了教训,知道宫中失去了自己的照拂,日子难过,方才懂得低眉顺眼的,对自己百般奉承的。 昨晚的欢喜有多么深,今日的羞辱,就有多么深! 凤离天感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痛,心头,更是堵了一团恶气! 枉自己身为堂堂一国之君,坐拥三千佳丽,却不曾想,几次三番,在这人身上,瞎了眼睛! 盛怒之下,凤离天再也没了顾忌,他冷笑一声,口中诛心之言,止不住的倾泻而出。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身份卑贱?既然如此,你哪里来的胆子,竟敢这样非分的要求!” “云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你既然承受了东钟百姓的奉养,也该知道些廉耻才是!且不说良心,就光后宫不得干政,你就不该张口!只是从你这种不知感恩的行为,这云家谋逆的行为,只怕是真!” “原本朕原本还以为,云家诚心归顺我东钟,这次谋逆一事,只怕也别有内情,但如今看你的表现,却是未必,也是,云氏一族,往昔贵为一国之主,自然是自高自大蓄意妄为惯了,种种不法,但从你身上,便可见一斑,如此看来,只怕谋逆之事确实,也未可知!” 他这一番话说的痛快淋漓的话,只是身前跪着那人,脸色却渐渐苍白起来,但凤离天看在眼中,却只觉心头一阵畅快。 还有些意犹未尽,他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冷哼一声继续骂道。 “依朕看,你也不要做出那副可怜的模样来,认真论起来,朕倒觉得,相比之下,云家更可怜一些,往日一国之君沦为阶下囚也就不提了,本来还有一丝出来的可能,偏今日又受了你这低贱坯子的连累,明日若云家灭家破族,也不知他们九泉之下,能否找到你这个罪魁祸首算账!” 这话如刀剑一般的劈下来,云彧只觉得心中一阵剧痛,他缓缓的弯下身子,将头叩在了地上,手指却紧紧的拧住了衣袖一角。 凤离天还不解气,诛心之言流水般的溢出,只是他后来到底还骂了些什么,云彧却是半点听不真切了。 怎么会…… 原来……竟然是自己,连累了家族么? 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若不是当年自己的背叛,激怒了凤离天,东钟未必会对端阳开战,端阳也不会这般快就落得了国破的命运,而云氏一族更不会从高高在上的一国王族,沦为他国的降臣。 之后,若不是想要帮助自己,让自己逃出京城,也不会惹了凤离天发怒,落到了如今的地步。 而如今更是,若不是自己贸然求情,凤离天不会怒火中烧,更不会迁怒,让原本可能保住性命的族人,因为自己的求情,竟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自己为何,永远都是行走在错误的一端? 云彧心头,一阵针扎刀刺般的疼痛。 凤离天是几时离去的,他并不知道,直到许久之后,他被满面惊惶的樱兰扶起,才惶然明白,原来凤离天一行人已经远去了。 “公子,你不要吓奴婢。” 樱兰又是急又是气又是伤心,公子才好了几日,怎会又遇到这样的事情,这不是生生想要断了公子的活路不成。 想到在室外,听到皇帝那怒不可遏的责骂声,樱兰心中,便是一阵阵的疼痛,那样诛心的话,就连她这个局外人听了,也只觉得惊心动魄,何况身在局中的公子呢? “公子,你醒一醒,咱不要再盼着皇上了成不?公子,咱们好好爱护自己,可好?” 又是拖又是拽,才将云彧弄上了床,一边帮云彧擦脸,樱兰一边泪如雨下。 云彧却只是怔怔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好半响,才轻轻说了一句,“樱兰,我胸口痛。” 说完这话,云彧缓缓的侧过脸去,眼中黯淡的一丝神光也无,就连那出气都浅了,面上更是惨白入纸。 樱兰手抖的无法,面上更是泪如雨下,她慌忙扯过一张薄被,给云彧盖上,往后一转身出了门,就往太医院冲了过去。 好一番折腾,樱兰才寻回来一个年青太医,这还是因为这位太医原是江湖中人,入宫时间并不长,因此倒还有些恻隐之心,若不然,此刻那里有人肯去沾手已经落魄失宠的玉公子。 救治一个玉公子并不打紧,但若是因此得罪了其他贵人,却是极大的麻烦。 樱兰心乱如麻,因此竟没看到,那年青太医初见云彧时,脸上的微微错愕,只是那错愕只是极短的一瞬,若不是刻意观察,只怕也看不出。 那年青太医给云彧号了脉,脸色却不好看,眉间的结是打了又打,当即樱兰一颗心,竟是悬到了喉咙口。 “韦太医,公子情况如何?” 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