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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眉梢是止不住欢喜之情,又有些担心,“躬懋自来没怎么料理过这些庶务,周家又那样急切,怕是要耽误了你了。” 可贞自然分辨出大太太这话是不是真心,腻大太太身边笑道:“娘这可是小看了二爷了,昨儿我听二爷娓娓道来条理分明,连我都听住了,不知道多有见地呢!把这事儿交给二爷,我是一百个放心。” 大太太自然知道可贞这是安慰自己,可见他们小两口凡事有商有量,别提多欢喜了。到底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坐而论道不如脚踏实地。又让石mama把得一匹梅竹双清纹样妆花缎子给可贞带回去。 “到底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两口子就连这喜好都是一样。”携着可贞手笑道。 可贞谢过大太太,抿着嘴笑。 苏慎很喜欢竹子。衣裳荷包,基本上都是以竹为饰。就连发簪,也弃了玉簪和黄杨木簪,用了清一色竹簪。 可贞对竹子并没有什么特别喜好,只是因为苏慎喜欢,所以他衣饰上便多用竹子。又因为那两支竹簪都是苏慎用,也确实用顺手,所以家常便时常挽着。大太太知道了,便以为可贞也是很喜欢竹子,衣料首饰。也都会拣了竹纹赏给可贞。因着是大太太赏,可贞自是不会束之高阁,所以也时常穿戴出来。大太太看了,只有欢喜。 怀胎十月加上月子里,可贞将近一年未动针线。出了月子后,再次拿起了针线,除了给小九做衣裳外。还给苏慎做了件时款式天青色缎面水獭里子对襟坎肩,又只两襟旁绣了几杆墨竹。 只不过平素事儿实是多,好容易赶今儿完了工,晚上苏慎回来后,可贞忙拿给他试。苏慎见了,爱不释手。 又握了可贞手。“你那样忙,做什么还亲手给我做衣裳,但凡有空。就多歇歇吧,针线做多了,伤眼睛。” 喜欢自然是喜欢,虽然都是衣裳,可自家媳妇亲手做和针线上人做。这是天上地下两样。所以可贞安胎坐月子这将近一年来,苏慎身上穿基本上还是可贞之前给他做几套衣裳。还是林氏看不过去。亲手给他做了几套四季衣裳,他这才换上了衣裳。 这会子看到了可贞给他做坎肩,质地款式颜色花样还其次,光是这份心意,已是让他欢喜不已了。只不过,委实也心疼可贞太过忙碌了。光是照顾小九,就已然是够辛苦了。而且针线活计,以前他还不觉着,自从见可贞做过两回后,便知道这实不是什么轻省活计了。 旁不说,就光绣个竹子,要劈颜色丝线就有什么竹青、嫩绿、柳绿、柳黄、秋色、青葱、油绿、碧绿、绿沉、青翠七七八八十几种颜色了,直看得他头皮发麻,如何舍得可贞多做。 “正是因为忙,才只给你做了坎肩和靴子,要是不忙话,就给你做整套衣裳鞋袜了。”可贞松开苏慎手,一面给他系着襻扣,一面笑道。 “这已是很好了,只是这水獭皮子厚实柔软又轻便,再好也没有。给我穿实太浪费了,应该留给你和小九做小袄。”很是可惜样子。 苏慎看过可贞嫁妆单子,自然知道可贞陪嫁里有好几十箱上好皮子,都是顾浩然从辽东带来。可这么上乘水獭皮,想来也是不多,给自己用实是有些舍不得。 听得苏慎这么说,可贞顿时觉着甜滋滋,不由得娇嗔道:“怎么能说浪费呢,这皮子,不就是用来做衣裳么!只不过我那些衣裳都还没有穿遍呢,何必再做呢!至于小九,实太小啦,皮子丝绵火气太重。再说了,小孩子还是棉质衣裳穿着舒服,又暖和又轻柔。”说着又雀跃地告诉苏慎,“我给小九做了一身海棠红色百花潭纹方方锦袄衣袄裤,还有大红色翠池狮子纹蜀锦小披风,穿上去可神气了。” 可贞卧房里,一般都不喜欢有小丫头侍立着。尤其是和苏慎独处时候,便不需要人服侍了。这一点,东跨院上上下下都已是知道了。 所以这会子,卧房里就只有小两口两人。 苏慎听着可贞微微撒娇语气,看着可贞芊芊玉指自己胸前忙活着,骤然间动情,揽上了可贞腰,“我们都做了衣裳了,你呢?”说着手又一点一点活动到可贞家常小袄下摆处钻了进去,一点一点往上挪,“蕴儿,什么时候做件鹅黄色衣裳吧,成亲后,我都没见你穿过鹅黄色。” 说到后,暧昧中有了一丝遗憾。 可贞正系着襻扣手往下一按,“别闹!”又斜睨了他一眼,“我都是孩子娘了,这般娇嫩颜色可该留给我们小九穿了。” 上辈子喜好导致她现也穿不惯太过粉嫩衣裳。未出阁时候,白氏可着劲给她做嫩色衣裳,她不穿也得穿。出阁时,那嫁妆里头衣裳是各色喜庆颜色,那么好料子,可贞自是舍不得不穿,所以真是鲜少做衣裳。也是因为如此,份子里那四时衣裳,便基本上就以她喜欢青紫二色为主了。鹅黄色,真是可贞想都没想过。 “孩子娘怎么了?当了娘就连鹅黄色衣裳都不能穿了?”可随后眼珠子一转,促狭主意落了下来,手又攀上了可贞腰,手指头可贞腰上慢慢滑动,“你要实不好意思,就做件鹅黄色主腰吧!这样,就只有我们两个能瞧见。你皮肤这样白,腰身这样细……”隔着小袄一把握上了可贞胸前丰盈,“这也不只盈盈一握了,穿主腰比穿肚兜好看多了……” 话音未落,就被可贞把两只手都给扒拉了下来。 可贞面色紫涨,没好气啐了他一口,“胡说什么呢!”又瞪了他一眼,“你放心,等开了春,我就做两件鹅黄色春衫,你到时候可得看个够。” 说着退后几步,上上下下打量了会子,见大小颜色都很合适,穿上了还人模狗样,又过来给他解襻扣。 苏慎就喜欢可贞这个小野猫似娇俏样子,趁着可贞走近,一手搂上了她腰,一手飞从肚脐下头一寸一寸掀开衣裳往上挪,嘬着她耳朵,语调都不分明了,“我看看,今儿穿哪一件肚兜?是墨绿色绣了并蒂莲还是月白色绣了紫色丁香花,抑或是做?” 可贞被苏慎揽得紧紧,跳脚都跳不起来。虽然屋里没人,可大白天,要是弄皱了衣裳弄毛了头发,那可怎么办,急得什么似,又怕自己声音太大惊动了外头丫头们,只好又是咬牙又是嗔瞪,手脚并用去推搡他。 可不防这促狭鬼没两下就已是摸到了山尖尖上了,心里明明气要死,可还是从喉咙口溢出了一声。 只这轻轻一声呜咽,就把苏慎这团火挑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