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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许修祈再像以前一样缠着唐秋献殷勤。 而唐淮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许修祈逆反心理就上来了,眉毛一挑,高声道:“秋秋请我做客,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我今天还偏要去。” 酒入愁肠愁更愁。 一个人真心想买醉的时候,不见得会醉,但无心之下喝几杯,烈酒将满心愁绪一浇,那醉意朦朦胧胧就上来了。 再加上唐淮看他不顺眼,总是在他面前抱抱唐秋耳鬓厮磨现恩爱,时不时再在言语上讽刺他两句说他形单影只,风流债满天下却没个真正知心的人,存了心早些气走许修祈好过二人世界。 换在过去许修祈或许还不会觉得怎么样,可现在他心境本就不同,再加上喝了些酒,人软软瘫在椅子上,想起过去顾书成的种种,不由咬牙切齿暗自咒骂。 混蛋,害他的舒心日子过不成,却落到现在这样苦恼困顿的地步,还要惹唐淮嘲笑。 好在许少主什么时候都要面子,尤其是在唐淮面前,更不愿意让人家看了笑话。只能接过酒一杯接一杯,连唐秋的道谢,也只摇摇头,仰头又将一杯酒送下肚。 后来喝得连唐秋都看出他的不对劲,忙劝着不再让他喝酒,但这会已经劝不住了。最后是看许修祈醉得也差不多了,忙让唐淮去吩咐人烧水铺床煮醒酒汤,要让许修祈在家里歇下。 唐淮虽嫌许修祈碍眼,但拗不过唐秋,只得吩咐下去。可喝得昏沉沉的许修祈却爬起身要走人,他自小就怕许清荷,得了他姐的死命令要他十日内回家,否则活扒他一层皮。所以就算是醉了,也模模糊糊记得是要回家去。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许少主看着面前两人亲密恩爱的样子,觉得心里泛酸气。 任凭唐秋怎么劝都留不住,许修祈挣扎着要走人,唐秋无奈,便让唐淮送着他回府。 唐淮扶着人出门,见许修祈醉了酒依旧皱着眉头,冷不丁还冒出一句“混蛋!谁要记得你!”之类的话,不由笑道:“许修祈,玩笑倒是玩笑,可我看你这样子,不会真是情债惹多了遭报应,栽在谁身上了吧?” 许修祈此时已醉得昏沉沉,唐淮一句话听进去,迷迷糊糊懂了小半,点点头再摇摇头,口齿不清地答道:“我栽了……怎么可能!谁动了心谁就蠢……”过一阵,又抬眼定定看着唐淮,咧嘴一笑,没心没肺的样子倒有点过往影子,他伸了个指头在唐淮面前摆来摆去,“唐淮,你知道想看我笑话……我告诉你,那不可能……” 唐淮看他醉态,扶着他又走了几步,叹口气道:“要不是怕秋秋担心,我真想扔你在这。许修祈,你要真栽在谁身上去了,也得讨回来是不是?以你那死缠烂打的能耐,还能吃亏不成。” 唐淮的话半是玩笑,许修祈听了愣愣,又大笑摇头,心里堵得难受,喝多了酒头更胀疼,他猛挣开唐淮的手臂,跌跌撞撞往前跑了几步,脚下不留神踢到什么东西,一个踉跄往前栽过去,又让人扶住。 他抬起头来,看着扶住他的人,不由失笑,笑过后却皱起了眉。 “唐淮你果然讨人厌啊,这一会功夫……怎么……怎么就变得跟顾书成那王八蛋一个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唐家兄弟出来打酱油…… 第三十七章 有些人醉酒后比醒时还清楚,有的人则是酒一喝多就人事不知。 许修祈很不幸地属于后者。 宿醉之后,第二日清晨,清醒过来的许少主扶着胀疼欲裂的头,看着四周的陌生景象,再看看身上明显换过的衣衫,一时间搞不清自己身在何方。动作迟钝地掀开被子坐到床边,右脚刚套进靴子里,许修祈脑子里灵光一闪,啊一声惊叫出来。 他昨晚好像遇见顾书成了,而且他扑上去拍着那人的脸皮,嘴里好像说什么“唐淮你别装成这个样子来试探我,本少爷看见这张脸就想揍人”,然后……他好像真往那人脸上揍了一拳…… 那人不会真是顾书成吧? 但这念头才浮出来就被许修祈自己拍下去了,他使劲摇摇头,又低身穿靴子,这次动作却快了许多。 怎么可能!即使顾书成要找他,现在也该在去南疆的路上,哪会到江南来堵人?昨晚他应该是醉花眼把唐淮揍了,而这里……准是唐淮那小心眼的人记仇,直接把他丢到客栈里来了吧。 说起来,自己昨天和唐家兄弟喝了半晚上酒,受了唐淮一肚子的气,现在赶回家去,遇到许清荷,必定还有一场臭骂。 哎! 又一声长叹。 许少主认命地站起身来,准备回府。但他才刚转过屏风,往外室里一站,看见屋子里坐的人时,正整着腰带的手也僵住了,人愣愣站在原地,满脸不置信。 “你怎么在这里?” “你认为我应该在哪里?” 坐在桌边的人下巴上一团可疑淤青,脸色也不怎么好,抿着的唇沉凝的眼,让许修祈有些想不起,当初在金陵见到这人时,他那些温和笑容出现在脸上时是何种模样。 心里一点微颤也被那冷颜镇住,许修祈懒懒一笑,恢复些玩世不恭的散漫,“你应该在京城、在淮西,在这世上任何地方都好,只是……独独不应该出现在我面前。顾书成,好聚好散这句话我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你是听不懂吗?或者说,你存心与我为难。可不管是哪样,我都不想看见你。” 不等顾书成回答,径直朝大门走去,许修祈心里小鼓敲得一阵阵的,既怕顾书成拦他,但是却有些期待……该死的!他在期待什么?难道在期待顾书成挽留他?期待他在莫熹那坚持的理由? 许修祈你还真是冥顽不宁。 身后的人并没有出言挽留。 暗暗骂了自己一声,许修祈拉开门待走,却听什么闷闷一声响,顾书成已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我有话想和你说。” 脖子一梗满面赤红,许修祈不客气回道:“可惜我不想。” 再要走,却被人从背后圈住了腰,突然贴上来的温度烫得背心发热,贴在耳边的肌肤温暖,“修祈,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认真听我说……” 那样的感觉,让许修祈猛然想起昨夜唐家兄弟的亲密。 耳鬓厮磨,就是那样的感觉。 心里像被晋州的老陈醋泡住,酸得许修祈挪不动步子。为什么逃了那么久,再面对这个人,还是会对他心软?就算是这毒有瘾,离了那么久也该戒了,怎么还是容易因这个人动摇。 将环在腰上的手臂掰开,许修祈背对着顾书成,知道对方看不见,却还是想笑出来,语气也想要轻松,“你想抱就抱?当我是什么!打得还不够,对吧?”偏偏声音哑得快不像自己的。连想要的见到这人时的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