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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听到,正留心看两边的店铺。突然看到一家还开着的一家嫁品铺子,眼眸终于一亮,奔了进去。 “你……”跃目瞪口呆。 齐骛在掌柜的指引下,寻到了铜器那一处。他拎了一个在手看了一下,这般大小倒是够了,就是上头的花纹……他问掌柜:“有没有光面的,不带这些个花纹的。” “这位公子,嫁娶之事都是图个吉利,没这些花纹的人家还不要的!再则,小女儿家就是喜欢这等,越繁复越喜庆!”掌柜看着他的表情又换了个说法,“公子若是不喜也是不打紧的,我这儿有准备了素净一些的布套子。一套上,便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取来看看。”齐骛道。 掌柜便将各个款式的一一摆在柜台:“公子看喜欢哪个?” 齐骛手指抚过,细细看了过去。大红色的是最多,上面有各种绣纹,收口处还做了各种花样,可是拿这个去给大人有些怪怪的。品红的很亮眼,却是太女气。胭脂色的倒是略显稳重,不过他还是摇摇头。嫁娶之物大多是以红色为主,可也有别个颜色,诸如樱草色、碧色、宝蓝色还有藕荷色等。 “你在买什么?”跃在门口那处转了一圈,向这处走来。 “就这个!赶紧给我包起来!”齐骛抓起那个最素净的,赶紧让掌柜去装盒。 齐骛不说,跃便只能从周围打量打量。柜台摆了一摊喜庆的布套子,他捏了一个来看,也没能猜出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 掌柜很快将东西包装好,递给了齐骛。盒子挺大,跃看了良久都没能辨别出来里头装的是什么。齐骛丝毫不睬跃好奇的目光,付过钱便赶紧捧着礼盒往回赶了。 跃跟在他后面跑了许久,直到驿站才想起来,晚饭呢?正要问问,却是看到齐骛跑进了轻络的房间。饿着肚子跑一整条街,就是为了买个什么物什哄轻络那丫头?趁着齐骛还没回来,跃便去了云鹤屋里汇报。 “买了个哄女子的?”云鹤抬眸。 “应当是的,我见掌柜给他挑的布套子都是姹紫嫣红的,还带着很漂亮的绣样。”跃道,“嗯,反正一路什么都没吃,也没什么人跟踪,安全得很。”说着,肚子咕噜一叫,好生尴尬。 云鹤点头:“辛苦你了,后厨的婆子应当还没有离开的,你去看看有甚吃的。” “好。”跃正要走,又被云鹤叫住。 “你待会儿叫轻络送一碗我最喜欢的rou糜面来,大碗的。”云鹤道。 “哦……”跃出去时还想着,他这是也没有吃东西? 没过多久,齐骛便抱着个东西进屋了。他直接走到云鹤面前,将东西放到他身上:“转了一圈,就觉得这个挺有意思的,便买下来给大人看看。” “汤婆子?”云鹤摸了摸,热度隔着布套子传来,倒是正好,一点都不烫手。听跃说,这么走了一路,齐骛就买了一个物什,那么他手里的这个便是“哄女子”的? “您知道?”齐骛一顿。罗那常年炎热,是压根用不着这个,所以应当是没什么人知道的,他也是见街里女子手里捧着才知道的。 “见过。”云鹤道。 “我……还道挺有意思的呢……”齐骛低声嘟囔。 云鹤早就从跃口中得知,他是特意在街里寻的,便不去戳穿他,只道:“现下捧在手里暖暖也是挺好的,比烤火方便。” 齐骛点头:“就是!” 云鹤捧着汤婆子看了一遭:“色彩也好看,挺素,这……” 齐骛听到他言语一顿,便立马凑过去看:“什么……佳藕天成?!”就知道婚嫁店里的东西,什么都会沾上那种吉祥话。这“藕”字还特地应了这个颜色,生生改了! “我……我倒是没注意……”齐骛脸上粉了大半,略有局促。 云鹤也不好应了,便放开布套的收口,取出来看了看。果然! 齐骛的脸彻底红了,根本不敢去看,他低声道:“都是这些图案呢,我好容易找到个花开富贵,没那么喜庆的。” 云鹤知道齐骛肯定没注意到,那繁复的花纹里还隐着字的,做得十分花哨,与繁花在一起几乎看不出。 齐骛见他神色有些奇怪,便又探头过去一看:“就很多花,没什么……这……是字?”虽然有些难辨认,他这么盯着也盯出来了,“白首成约”四个字埋在繁花里,他粗粗一看根本没看出来! “大人!”轻络叩门进来,“你最喜爱的rou糜面!” “摆这儿吧。”云鹤一指案桌。 轻络将碗放下,眼睛瞄过一眼云鹤手里的东西,轻轻一笑,这么急着问她要热水,便是为了给某人用呢!她很快收敛了笑意,只当不知道,一个转身便出去了。 齐骛稍是透了一口气,有轻络进来,好似没那么尴尬了。只不过,轻络放下碗很快就离开了,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了。案几上的rou糜面很是显著地横在他们之间,张牙舞爪地散着香气。方才出去这么跑了一遭,连个晚膳都没赶上,现下闻着这浓郁的香气,齐骛顿时觉得肚里空空。 云鹤看了一眼齐骛,为难道:“方才倒是想吃,这面一来倒是又不想吃了。” “嗯……”齐骛道,“扔了怪可惜的,我吃吧!” “好,你吃。”云鹤捧着汤婆子坐到案几另一边,拿了书卷来看。 齐骛早就饿了,面上浇的还是卤得很入味的rou糜,他大口大口地吃着,丝毫没发现坐在对面的云鹤端着书卷,视线却不在书卷上。吃了大半之后,齐骛才缓下速度,不好意思地看了云鹤一眼,支支吾吾道:“大人,这面香得很,你不尝尝?” “嗯,你吃吧。”云鹤捧着汤婆子的手微微一动,摸着挺舒服,一点都舍不得放下。 于是,齐骛一人吃了老大一碗rou糜面。 屋檐上的跃望月长叹,方才他怎么对云鹤说的?哄女子的?那“女子”还用得很开心,丝毫不介意!都怪小狼狗!买个汤婆子还藏来藏去的! 真搞不懂这小两口!一个特特饿着肚子跑街市里寻了汤婆子来,还说得好似随手买的。一个特意准备了一大碗rou糜面,还非说是自己临时不想吃了。都是躺一个被窝的,直说不行,非得绕着来,累不累?若他以后有了夫人,也像这般绕来绕去,可不得疯了?!说到一个被窝,跃不禁纳闷了,怎的这么一路过来,这小两口这么纯情,夜里什么动静都没有?马上跃又想起,小狼狗的屁股伤了,大概是之前一次太过放纵了,跃猜测着。 临睡前,齐骛端着瑞草末冲蜜水给云鹤。云鹤缓缓喝着,感觉到他目光不定,便问:“什么事?” “大人,”齐骛的声音很轻,“我屁股上的伤好了,今日就睡榻了。” 云鹤面色还是如常,可手里的动作却是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