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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劝劝他吧。”便回房去了。 云止接过膳盘,走去敲门,“采萧。”他低声道,“采萧,昨晚谢施主醉酒呕吐,我只是去照顾了一下。” 那你知不知道我差点闷死在浴盆里?知不知道我差点醉死了自己? “然后……我自己也醉了,便迷迷糊糊睡着了,实在羞愧……” 你知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去找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出事了? “采萧,”云止的声音里终于染上了一丝焦灼,“你不要胡闹,开门,我们还有正事要谈。” 忽然拂过一阵穿堂风。 竟将房门拂开了。 云止一怔,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开了门,却恰见那一抹红色衣影翩然如蝶,自窗台飞落下去。 “采萧!”那一瞬心胆俱裂,他飞奔到窗前,那红影纵落自如,刹那间已如水滴淹没于人海之中。 他静了半晌,突然一掀衣摆便要随之跳下,一把长剑突然横在了他的胸前! 而后便是杂沓脚步声响,三四个带刀佩剑、束发劲装的年轻人刹时冲了进来,将云止团团围住,一个还特意挡在了窗前,生怕他当真跟着跳了下去。 谢倾眉忽然迈了进来,神色略带惊惶,“师哥,师姐,你们做什么?” 那横剑窗前的女子冷笑道:“小师妹,都这时候了,你还装什么蒜?” 另一个男子笑得较温柔些,却是对着云止:“这位师父,烦请您跟我们去一趟神仙谷。” 作者有话要说: 恶毒女配神马的,马上就会消失的~不过小谢恐怕还不止这么简单,嘿嘿嘿。。。【把这只剧透狗扔出去! 小修了一下,在最末~ ☆、与君远别者 彭城街道上,燕西楼无奈地看着那少女在一间间店铺穿进穿出,展现出了极大的逛街之热情,却什么也没买。 那日在侯家集,灵山派的人突然出现,他不便露面即刻便走,心中却也放心不下苏寂这个meimei,一路跟随云苏二人,直到他们遇见谢倾眉,才终于离去。孰料他一离去,苏寂便不知怎地跟和尚闹了别扭,这样自己一个人跑出来闲荡。 她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 “走走走,不买还跟这儿看什么看!”绸缎铺的小二开始赶人,见苏寂站在布匹前磨磨蹭蹭地发了好久的呆,便着意对她恶声恶气地吼叫,“别挡着后边的人!” 苏寂唇边扬起冷笑,本在轻抚布料的手指陡然加力,“嘶”地一声,绸布裂开,布架哗啦啦随之倾倒,太太小姐莺莺燕燕们好一阵惊呼,那小二立刻急了,上来便给她一拳:“哪里来的恶婆娘,在这地盘上撒野!” 苏寂一侧首避过,发上的飞燕钗簌簌晃动,清灵曼妙。她一手便抓住了小二的拳头,另一手出手飞快,径自向他颈项上横切而去—— 周围的人无不发出惊骇的低呼,却没有人敢上前。 然而她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一把钝重的刀鞘正拦住她的手腕。 苏寂静静地看着那日久磨损的鲨皮刀鞘,慢慢将目光上移,看到了面色郑重的燕西楼。 她猛地一甩手,将那小二摔了个踉跄,径自出门大步离去。 绸缎铺旁,一个文士模样的人放下了手中书卷,看着苏寂的背影,半晌,转身而去。 “苏姑娘!” 燕西楼追上来,拉住她。 她一下子甩脱。 大街上便有许多人看过来,都道是哪家丈夫惹得娘子气成这样,燕西楼心中唯有叫苦不迭。 “苏姑娘,不要胡闹!” 他急声喊。 苏寂倏地止住了步子,燕西楼差点撞到她身上。 “为什么你们都说我在胡闹?” 他走到她面前,便听到她开口,话音冰凉,眸光如刃,冷而锋锐地抬起,指向他。 “你们只知道说我胡闹,有没有问过我胡闹的缘由?” 燕西楼默了默,“那么,请问你胡闹的缘由?” 苏寂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我这里痛。” 那目光凉如这深冬的风,呼啦啦一下子就刮走了所有葳蕤景致,而只剩荒芜。 “是和尚?”燕西楼低声道,“是他欺负你了?” 一听和尚二字,苏寂便再也忍不住,使尽全力一手推开了他结实的身躯,继续往前走。 “苏姑娘!”燕西楼又连忙拉住她的手,“我带你去见他,让他跟你解释清楚,好不好?” “燕西楼,”苏寂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胡闹,但我也知道他不喜欢我。”回过头看着他,“他不喜欢我!” 燕西楼道:“他怎么不喜欢你了?谁说他不喜欢你了?我明明还看见——” 苏寂抬眸,“看见什么?” 燕西楼只好硬着头皮接下去:“我明明看见他望你那眼神……” 又是什么狗屁的眼神论。 苏寂再也不信了。 但是心里却还是慢慢潜生出希冀,好像雪下的春草,不甘地冒出了头来。 尴尬地僵立片刻,苏寂当先往回走去。 燕西楼没想到她翻脸如翻书,只好跟上,“想通了?” “嗯。”苏寂的话音平淡而斩截,“我说过,我要么得到他,要么毁了他,我不会放弃。” 燕西楼平空打了个寒战。 大马金刀地踢开吉祥客栈二楼的房门,那仆妇在她身后忙不迭地喊冤:“哎哟我说这位大姑娘哎,那位师父一早就结账走了,说是要去找人……” “找人?”燕西楼皱眉。 “找我?”苏寂皱眉。 仆妇道:“那我可不知道……” “那个姑娘呢?”苏寂又问。 燕西楼看了她一眼。 “跟着一起走了呀。”仆妇睁大眼睛,“啊,对,是那姑娘说要找人,那师父一直没说话……” 人找人,找死人。 这个傻和尚。 苏寂在彭城码头边坐了下来。 燕西楼提了一壶酒,也在她身边坐下。 初冬时节,沂水上雾气迷蒙,两岸芦荻微霜,天边断雁哀啼而过。 燕西楼打开壶盖,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他惬意地深呼吸,只觉天地清气俱在酒中了。 “喏,这可是江南有名的女儿红。”他笑道,“说是高门大户里女儿出生的时候就埋下,到了出嫁的时候再起出,这酒极香,就如女儿家的……” 苏寂冷冷地剜了他一眼。 他闭嘴了。 苏寂望着平静如死水的江面,冷冷地道:“我看那谢姑娘并不是个好相与的,和尚恐怕要被她骗了去。” 燕西楼嘿嘿一笑,“是么?她又没你漂亮。” 苏寂便当没听见,“谢姑娘那晚说,五年之内,孤竹君必要拿下沧海宫……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说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