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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 看到了后,陈默也立刻垂手到键盘上,同样编辑起回复来, “是这样的,今天我去人才市场,你们单位的人,给了我一张你们公司的卡片。” “喔,那您对我们的公司,有什么要问的么?” “你们公司注册的地方到底在哪儿,为什么我搜不到?” 他把问题抛了过去,等的时候格外谨慎,对面似乎静了好一会儿,当陈默看到回复的时候,他已是换了好几个姿势,而回复过来的答案也显得有些杂乱,这头的人儿瞧得几乎是一头雾水。 “你还是发下你公司所在地方的照片吧。” 话一出去,对方马上起疑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 也难怪对面开始口气不善了,陈默老是问她公司的地址名,还要照片,就是不说他要应聘的是什么工作。 如此不着调的问题,让对方心生警惕。 陈默也怕把人给吓跑了,所以几乎是同时就回答。 “我是来应聘的,但我怕被骗了。” “我们那是正规公司。” “可我电脑上搜不到啊。” “公司小,没怎么有名气。” 他还想再深问一些,可那头却不愿继续这种话题,直接转了话头问起陈默要应聘哪个部门的职位。但被问的人已是立马愣住了,陈默连跟发小卡片的人是谁都不清楚,那还怎么去回复。 可之后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如实说吧, “当时我也没有问得太清楚,你可以现在跟我说一说么?” “可以。” 他咋一看,心里也是有一些可以确定的了,因为没有哪一家的公司会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然而陈默却突然腾起一种莫名的兴奋之色。他带着脸上突然涌现的红晕,用更快的手速敲打过去。 “都有哪些?” 对面介绍得很详细,又很美化,猛地一看还是挺高大上的。其实里面不过只是矿工而已,她说完了之后就反问起陈默来了, “你打算应聘哪一个?” “就那什么矿业管理人员吧。” 这边也随意地选择了一个,确定好后,又是对面发过来一个人员登记表,陈默正要去填,那人再一次打断了他的举动。 “如果你确定要做了,周四还来那家人才市场。记得带上行李。” “为什么?” “因为我们办公的地点不在这里。” 这一次那边倒是没怎么隐瞒,立刻发来几张比农村还偏僻的照片,一眼看过去,除了山,就只有山上的蓝天,青青绿绿的,和自己当初的构想也差不多。 陈默一番点开放大后,只有最后一张才是他们的公司照,里面印着一幢有些年头的办公楼,被抓拍的也是靠阳一面,灰色底质的楼面已是被满目的爬山虎给覆盖住了,瞧着挺有时间的感觉,给他的印象也不错,只是,陈默自己心中仍有疑惑, “那你们对招收的人有什么要求么?” “没有。” “哪怕残疾人也行?” “对。” 回答得很快。带着一种很热烈的急切。他只简单地应了好,索性连表格也不填了。 陈默和对方各自结束后,又回头翻了翻之前的图片,他看着,突然发觉,自己应过去的一声“好”,多半还是那图片中的某处触到了自己的心思。不过同时的,他也知道那家公司猫腻很大,他更知道答应了后还能后悔,所以什么信息都没透露,对方一样清楚得很。 待退出了聊天框,陈默侧头看了看日期,今天才周二,还有两天的时间可以考虑。但这一时,他又有些迫不及待地把这事跟昨天才聊过一面的群友说了起来, “我找到工作了?” 话题是自己突然发过去的,那端也懵得很, “你是谁?” “**群里的。昨天我们聊过。” “喔。”他想起来了,再按着鼠标回去看了看陈默发过来的内容,而后才问,“什么工作?” “在一家矿场当挖矿工。” “噗~” 对面喷了水,他还以为是陈默在跟自己开玩笑呢, “哥们,我虽然耳聋,但我并不傻啊。” 陈默似乎也知道他不信,于是又紧跟着发来了好几张,刚刚和那家公司接待人员的聊天记录,这回对方直接是敲打出了好几串的点点,来表达他无语的心情。 然而陈默仿佛没有在意,他仍旧是在自己说着, “周四就要去了。” 他这么的一讲,对面忍不住了, “我说哥们,你知道那家公司的底细么?”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啪!” 陈默好像听到了某一处一头砸在键盘上的声音。 ☆、罪人 倒不过没有出现乱码,而是一个用符号组成的“ _ ”,对方败了,可仍为陈默着想, “你把公司名称发来下,我帮你查查。” “不用了,查不到的。” “查不到你还去?!!!!!” 后面跟着好多个的感叹号,说真的,他太惊讶了,平时见到的陈默并不是如此傻逼到头的人。他觉得,那人肯定有隐情吧。 这不是猜测,陈默也回答了, “我知道那家公司有问题。” 打着字,脑海中回想起来的,仍是盲井中的片段。 那头又是不理解了,这次还是更直白地发过来, “你知道还去?.........,你是不是傻逼啊。” 陈默看着,眼中的电脑屏幕不断在眸子里发亮,他静了一会儿,再抬手编辑,其中的每一个字,都是一种绝望。 “你能杀了你自己么?” “不能。” 回答同样来得很快,对方应该是等了很久,可也对,如果自杀是那么简单,那谁还会如此费心费力地活着。 “我们怕疼,才杀不了自己,所以只能让别人动手。” 这句过后,无人声援,更没人能说得出其中的感受,这是用何种的心情,才能保持住不变的脸色和手速,敲击灵魂深处最不值得同情的悲哀。 陈默一说到了死,也牵扯出了理由,对面却是安静了。 不过,他想,对方也应该有过感同身受的念头吧。 恐怕也只有一直以来,都曾觉得自己过得像个累赘。 如今再把所有的心思袒露了出来,给另一个同样读得懂的人,虽然对面不能来安慰自己,但至少还有人能理解。一样为人的苦楚,更是得仍要继续的艰难。陈默无处可退,他甚至想到过结束,将一切的开端都掐掉,可又因为放不下的人太多,只好一直熬着。 如今突然发现,还有一种可以去快速收尾的地方,哪怕最终落个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