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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并不是不相信司马瑨,但这段时日以来,她渐渐看清楚他的所作所为其实都带着强烈的目的。当初与他私奔时不顾一切,但如今到了这种时候,真的算是做对了吗? “姑娘?姑娘?” 门外传来男子的呼喊,白檀回神走出门去,一个高大的鲜卑人立在院门口朝里张望。 她认出来这是段鉴,顺着他的视线望了一眼,就见无垢一溜小跑地进了后院。 段鉴自然知道这是何处,转眼看到白檀,上下一打量便见了个礼:“在下段鉴,曾在太傅府见过女郎一次。” 白檀点头:“你有事么?” “我……”段鉴有些不好意思:“我汉话不算精通,平日常私下练字,今日在街市买墨险些被骗,多亏了那位姑娘指点,奈何她不愿多理睬我,我连道个谢都没机会。” 白檀眼下心情不大好,但看到这幅情形还是想打趣一下:“怎么,看上我家无垢了?” 段鉴脸上微红:“呃,算是吧。” 这下轮到白檀吃惊了,外族男子是不是都这么奔放啊? 她踱步过去,存心捉弄他:“无垢可是我心爱的弟子,不是随便谁都能染指的。你出身何地?年方几何?可曾有妻室?有何功勋?” 段鉴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回答起来:“在下出身梁州,段氏鲜卑一族,今年二十四岁,尚未成婚,我曾救过陛下一命,有救驾之功啊。哦对了,后来历阳王举荐我来都城任职,陛下还亲自下旨调动,我这才来的,所以我应当算的上受陛下器重吧?” “……”白檀捕捉到他话中细节:“当初你从凌都王手下调离,是陛下下的旨?” 段鉴点头:“是啊。” 白檀心思微动,皱眉不语。 段鉴依然伸长脖子朝后院看:“女郎,我何时能来再见无垢姑娘?” 白檀心烦呢,随口道:“待无垢点头了再说吧。”说着转身回房去了。 段鉴默默无语地伸着只手,要她点头也要能见到她才行啊! 可碍于凌都王在这里他又不敢进去,只能怏怏回去了。 这事无垢压根没放在心上,白檀也没提,很快就被抛诸脑后了。 到了晚上郗清还是没走,看这架势简直是要在这儿扎根了。 白檀独自在房中用了晚饭,想起司马瑨,只怕他此时还因自己的话气着呢。她也懒得解释什么,料想明日就要满城风雨,她还是做好准备等着被人指指戳戳吧。 今日白天的日光很盛,到了晚上月光也亮堂的很,透过窗纸一直投到床边。 白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在想司马瑨和郗清的话,现在又多了段鉴的话,脑子里乱哄哄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轻巧的脚步声,转头一看,就见月光里站着司马瑨。 她还以为他今晚不会过来了呢,一时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翻过身去睡了。 身后衣裳窸窣轻响,司马瑨躺到了她身侧,掰过她的脸便吻了上来,一手扯了被子盖上,带着气势汹汹的架势。 白檀伸手推他只推到光裸的肩头,才察觉他衣衫都除了,连忙想躲,哪里还有机会。 手碰到的地方都是他结实的身躯,搭在他腰边时能感觉到喷张的力道,她觉得指尖发烫,想要避开,却被司马瑨狠狠压着,扣住了双手。 他一言不发,比往常凶狠百倍。白檀怕疼,被他折腾的浑身难受,轻嘶闷哼,却反倒惹来他更多的索求。 司马瑨不吭声,白檀也憋着口气,没有一句交谈,寂静的月夜里只剩下浓重的粗喘和轻柔的呻.吟。 月上中梢,体力却还没消磨殆尽。白檀下唇都快咬破了,实在受不了这般折腾,推开司马瑨背过身去,却又被他按住了背。 那只手抚过她的肩胛到腰侧,疼痛和愉悦喧嚣过来时,白檀甚至都有了哭腔。 司马瑨拨开她背上缎子一般的长发,贴在她脸侧轻轻喘息,许久才冷冰冰地挤出句话来:“把心掏出来给你好不好?竟然怀疑我,气死我了……” 白檀也终于说了句话,只有一个字:“疼……” 那语调里还夹杂着微弱的哭音,司马瑨怔了怔,升腾的气势全都收敛了下去,叹了口气,给她揉起背来。 ☆、第54章 有后 御书房里的灯火每日不到后半夜是不会熄灭的。 司马玹埋首于政事之间,却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全神贯注,手下时常停顿,垂着眼盯着奏折,视线却没有着落点,直到殿中传来脚步声才抬起头来。 高平走到面前见礼,小声道:“陛下,豫州庾世道的府邸中也没有兵符,他的家眷也全都不在,留在豫州的人马微臣已亲自清点过,只有八万余人。” 司马玹搁下朱笔:“这么说他早就有所准备了。” 高平垂头:“世人都说义城侯狡兔三窟,只怕不是虚言,他一定一早就给家眷安排好了后路。” 司马玹饮了口浓茶,人也精神了一些:“即刻全国发诏,海补庾世道族人和亲眷。” 高平领命要走,司马玹又叫住了他,问了一句:“司马瑨可有动静?” 高平摇头:“凌都王只是叫人重修府邸,说是为成婚准备的。” 司马玹拧紧了眉,摆摆手遣退了他。 司马瑨这步棋走得真好,大概是以前小看他了吧。 凌都王说要迎娶恩师的事果然一夕之间传遍天下。 当然这主要得归功于白檀的那些学生,他们受到了惊吓之后当然会回去与父母说,母亲们自然少不得要与其他官夫人们说一说,父亲们少不得要与朝中同僚说一说,府上的小厮仆从婢女也少不得要在外面八卦一下。 所以大家就全都知道了。 夭寿了,凌都王这是要疯啊! 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王丞相可不能放弃,跑去谢太尉府上要联合他去参司马瑨一本。 被父亲关在府上的谢如荞坐在房中烦闷地绣着花,听到婢女谈论此事,一针戳到了手指上,赶紧将手指塞嘴里,呆了好半天。 我的天,白女郎要嫁给凌都王? 这事若是真的,那就……那就……那就太佩服白檀啦! 她把绣花绷子一扔,心情激荡,白檀敢教导那煞神就算了,竟然还敢嫁给他?连师生乱.伦的事都敢做啊,实在是厉害啊! 守门的婢女一见她这般激动便小声提醒了一句:“女郎,太尉发过话了,您要是敢将白女郎那样的当做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