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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如今才是真的说一不二,太后若是真的和陛下对着干,恐怕……”萧丽华想起郭太后的下场,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皇帝都是心狠的,就看他耐心怎么样。郭太后出身好,母亲是长公主父亲是一国重臣的儿子,结果子孙死光,被她压制的庶子登基,这下就完蛋了,郭太后闹腾着要跳楼,结果被宫女救下,当晚她就去见老公孩子了。 史上没有记载,但不少人猜测都是新皇帝下的手。 皇太后和太皇太后听着是威风八面,可是如果不是她家姑母那样的权倾天下,是太后和太皇太后又有甚么用处,过的怎么样还不是看皇帝如何? “好,阿娘听二娘的。”小慕容氏道。 小慕容氏如今偶尔去瑶光寺几次,瑶光寺是皇家寺庙,那些被废的皇后几乎本上都是在瑶光寺出家,到了如今在瑶光寺出家的那些贵妇们,会致使身边的婢女去物色容貌出色的男子,为她们提供一些香艳的服务。小慕容氏也尝试过几个比儿子还年轻的几个美男子的服侍,有了人陪,小慕容氏脾性温和,觉得女儿说的话有道理就答应了。 清河王来的时候正好就听到妻子和岳母的议论。萧丽华亲近左昭仪他早就知道,作为宗室,清河王是不会和皇帝的后宫有个甚么瓜葛,但妻子这么做,他除了一开始问几句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 “大王来了?”小慕容氏一抬头,见到清河王,连忙就要从床上起来。清河王连连招手,示意小慕容氏继续坐着,“博阳侯夫人坐着,你是王妃的阿娘,哪里有长辈给晚辈行礼的道理?” 真要论辈分,小慕容氏的辈分要比清河王高许多,是祖母那一辈的人了。 “今日大郎怎么样?”清河王看过萧丽华今日面色不错,放下心来,他问起儿子。 “很好,这会都睡了。” 小慕容氏见着两夫妻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恨不得黏在一块,她简直是比喝了一杯蜜水还要舒服。 小慕容氏站起来,“好了,我也该走了。家里还要我照看。” “侯夫人慢走。”清河王让人送小慕容氏出去。 “今日皇子降生了?”萧丽华看着清河王那一身朝服问道。 “是啊,左昭仪生了个皇子,陛下很高兴。”他道。 “当然高兴了,我觉得再过不了多久,陛下就要立左昭仪为皇后了。”萧丽华看着清河王坐到她的身边。 “立皇后?”清河王说起这个皱了皱眉,“可是左昭仪能手铸金人成功么?” 多少宠妃在皇后的大道上就是败在了这一关。 “立皇后就一定要手铸金人?”萧丽华轻笑了一声,历史上的那个废后和萧皇后本人都不是凭借手铸金人上台的。之后的册命皇后也不再用鲜卑人的那一套了。 “陛下好汉学,如今不是在朝廷内推行汉家的那一套么?先祖的那些规矩也见不得会遵守。”萧丽华点了清河王一句。 所谓改革就是将原来那一套旧的改掉,换新的来。天子自小就是受汉风熏陶长大,说是鲜卑人,其实鲜卑人的作风已经在他身上看不到多少了。 也未必会遵守。 “我只不过是一说,你倒是讲了这么多,也不怕累。”清河王笑了笑。 谁做皇后他也管不着,反正到时候他不会站出来和天子唱对台戏就是了。 ** 拓跋演一下朝,就急急忙忙回昭阳殿,他急匆匆回来,就去新生儿所在的宫殿里。 他去的时候孩子正好吃饱了又睡过去了,拓跋演问了几句今日皇子怎么样。这样的小婴儿是最脆弱了,尤其是这一年里头,所有人都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一个疏忽,孩子就没了。 拓跋演看着孩子睡的很香,看了一会之后,回过身来,“到宣华殿。” “可是陛下,昭仪才产子,天子还不能去呢。”毛奇提醒道。 “甚么事!”拓跋演一听就不乐意了。“鲜卑人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算起来朕还要给皇子坐蓐呢!” 鲜卑原本就起步晚,部落中女性地位高,男子后来为了和女子争夺孩子,就闹出了这么仿照坐月子的习俗来,不但是要头上扎带子装柔弱模样躺床上,还得抱着孩子“喂奶”。平城中不少鲜卑勋贵都是这个样子。 只是拓跋演汉化的太深,真要他照着鲜卑旧俗,他也死活拉不下脸。 毛奇听了这话也不敢劝了,皇帝想要去哪里那都是皇帝自由,他不过是提醒那么一句罢了。 “对了,让人准备的事已经准备好了么?”拓跋演突然提了这么一句。 “回禀陛下,臣都吩咐好了。等到昭仪身体恢复就能用上了。”毛奇答道。 拓跋演已经暗地里准备皇后所用的綬还有礼服,这些都是仿照汉制,所以其中也要花费不少的功夫。 皇后所用到的玺綬都要造出来,皇后印玺不会流传下来。大多是皇后一旦崩逝,所用的印玺也会一同陪葬。 这些东西置办起来,没有一样是简单的能在短时间内弄好的。 毛奇想起这些就不禁觉得头痛。 “善。”拓跋演自然是不会照顾到毛奇的这些苦恼。 到了宣华殿,萧妙音在坐月子,不能受风,也不可能出来迎接。只是他来的时候,常氏正好出来,见到天子占在那里。 “陛下?”常氏说着就要给拓跋演行礼,但是被拓跋演扶住了,“常娘子,这会阿妙怎么样?” “三娘一切都好,只是一开始醒过来没见着孩子,哭了一会。”常氏如实答道。孩子就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见不到自然是抓心挠肺的难受。 “……”拓跋演听了之后,眼底里露出些许愧疚。这件事虽然说是为了母子好,但是就这么把孩子抱走,恐怕阿妙醒来也会十分担心。 “我去看看。” 萧妙音头上扎着布巾,这会殿内是燃起来浓厚的熏香。那些医女说产妇在这坐月子的一个月里头不能洗浴。萧妙音才不管那一套,要是真的整整一个月不能清洗,那人得成甚么样? 她让宫人给她擦洗了一遍。人年轻,生完孩子第二天让人扶着也能下地慢慢走了。她才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了那边进来的拓跋演。 见到拓跋演,萧妙音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孩子呢?” “这会他还见不得风,等到你好了,就抱过来。”拓跋演见到萧妙音,被宫人搀扶着,慢吞吞的走到眠榻边,他解释。 “有那么多人看着,大郎很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