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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门帘一掀,叶剪秋独自一人走了进来,倚在门口微笑的看着被众星捧月如花似玉的新娘。 “大哥……” 看到叶婉珍的眼泪哗哗直流,叶剪秋劝道:“怎地哭上了,莫不是舍不得婶子?等成亲后,你可以和妹夫住在农场嘛……” 叶婉珍低头不语。 “朝歌呢?” 听到李婶子问,叶剪秋无奈地道:“哪次他去找小吼都是这个当爹的先弄丢,还没有一个孩子省心!先不用管他,到了时辰自会来的。” 有人笑道:“他大哥,今天打发妹子出门,你是不是也打扮一下,省得让新夫婿将他大舅哥比下去。” 叶剪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比下去就比下吧,我的身形,穿什么都不好看,还是罢了。” “谁说的!我们家小秋好人材呢,瞧,婶子早就给你量身准备好了!” 只见李氏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早就准备好的紫红色织锦缎唐装,那唐装用料华贵做工精细,镶着金边的小立领,精致的蜻蜓盘扣,对襟处绣着暗金色如意吉祥八宝团花,甚至连麻质的中式长裤和一对镂玉错金的鞋子都准备好了! 可见这套衣物是李婶子极费了心思的,叶剪秋只好拿起这件衣服躲在大衣柜后面悄悄的换上。虽然自己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但是穿上这件宽松的长袍唐装并不太明显。 当叶剪秋装扮一新出来后,大家一阵欢笑:“小秋快成两个孩子的爹了,仍是如此俊秀。” 有人将叶剪秋也按到梳妆台前给他细细的梳起了长发。一头长发用根花色繁锁紫红色发带盘起来,长长的刘海稍做修饰侧梳在额头,随后又有人在他脖子上戴了条碧玉蛇纹状坠子的项链才算梳妆完毕。站在落地大铜镜面前的叶剪秋左右看看表示很满意,整体造型彰显大气而不失俊雅,内敛而又华贵,做为娘家人,这也算是体面出场了。 李婶子看着叶剪秋一身簌新的装扮不禁埋怨道:“小秋这孩子,从不将自己的终身大事当回事,订婚吧,跑到冰天雪地里去,连个亲朋都没请,婚礼就更不用提了,小二都有了,却迟迟不肯举行典礼仪式,婶子一想起来就难受的睡不着!” 叶剪秋劝道:“婶子,婚礼不过是个形式,只要我和朝歌日子过的开心,不好么?” “好什么好!亏那朝歌还是螭国的王子,不懂事的臭小子一个,给了个戒指就打发了么!我看哪,就算老三生出来,他也没有这个打算!” 叶剪秋无奈,这李婶子自始自终都没有看上朝歌,总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是叶剪秋一直在迁就着朝歌,其实她不知道那朝歌有多么包容宠惯自己……婚姻是鞋子,舒服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但是仍有人会介意这个鞋子好不好看。 ☆、一百四十七 此时,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腾腾的脚步声,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满头大汗的闯了进来,急急地道:“珍姨!不好啦!不好啦!” “大牛,不是让你们全家看着你姥爷么,你怎地跑回来了?” “珍姨,俺姥爷姥姥他们已经到农场门口啦!” 只见叶婉珍脸色发白地道:“你爹呢?” “在农场外头呢!俺爹娘正在往回劝俺姥爷,不知道现在走了没!” 一听此言,一屋子人都沉默不语,叶婉珍更是死死的抿着嘴唇,涂着鲜红寇丹的手指一下一下抠着桌面。 当年听说叶剪秋成了螭国王夫时,那叶大山疯了似的往螭国跑,这三年内,不知道叶婉珍派人将他抓来多少次!后来一狠心将他关了起来,结果那叶大山绝食、上吊、撞墙无所不用,只好将他又放了出来,后来又派人专门看守,不准他踏出青阳一步! 可是管了他的腿,却管不了他的嘴! 谁也没有想到,当初那叶大山和牛氏有多宠爱叶婉珍,现在就有多恨她。 由于叶婉珍处处阻挠他们去螭国,而且破坏他们仗着神树护法的身份诓银子,无奈这下他们两口子又开始打起了烧饼。 但是!凡是来他摊位上买烧饼的顾客,叶大山都要有意无意的和别人聊上一两句:“嘿哟,这位客官,您可瞧见过有国丈打烧饼的么?” 看到客人们感兴趣,他就打开了话匣子,不仅数落叶剪秋,但更多的却是对叶婉珍的中伤。 在他的冷嘲热讽中,说什么叶家二妞连易子而食的话都说出来了,到如今近在咫尺却连面都不见一次,生生养了一个白眼狼!叶家兄妹两个一个比一个混的好,结果爹娘沦落到街头做小买卖!还说叶婉珍现在仍是逃犯,不仅骗了她恩师赵浈公主的昂贵锦锻,而且他大哥的农场也是她骗到手的!更过份的是,还说那叶婉珍在霸州早就许了人家,早已不是什么清白姑娘……总之,言语间行尽羞辱之事。 叶大山说的这些话,其实在青阳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所有青阳的百姓都渐渐地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慢慢的随着时间长了,大家倒是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父母如此恨自己的儿女? 但这些在乱世中侥幸活下的人们都很忙,并且对现在的叶婉珍为人处事很是认可,也慢慢的不在关心。 可是,还是有人多多少少受了影响,对叶婉珍持有怀疑的态度,在青阳镇也有年纪相当,条件不错的青年才俊有意于她,可到了最后,却无一人敢上门提亲。 如今,她终于要出嫁了,结果还是被叶大山sao扰。 叶婉珍苍白着脸看着叶剪秋,颤声道:“大哥,若他们是旁人,我叶婉珍早就将他们杀了千百回!可是,我却绝对不能这么做!我明白,当初由于他们溺爱,结果让我变得娇横无比,而今,他们变成这般,又何尝不是我纵容的结果啊!我也许当初不该一走了之,留在他们身边感化,他们或许会像我一样醒悟……可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我除了忍,别无它法!” 这个坚强而又可怜的女子,遇到了天下最难解的题。而那个叶大山,生生将一把最好的牌打的稀烂! 叶剪秋道:“别担心,我出去看看!” “不要!” 叶婉珍苦苦拉着叶剪秋的手道:“大哥!你千万别去啊!他苦寻你三年,正巴不得见你呢!我知道,大哥有千万种方法可以让他闭嘴,但是……他毕竟是我父亲……” 叶剪秋长叹,那个叶大山的父亲身份可比那铁券丹书管用的多! 此时,叶小溪慌慌张张的又跑了过来,大叫道:“婉珍姐!不好了,大山叔和牛婶子说他们早就准备好□□,说你若不准爹娘来参加婚礼,他们就要死在农场门口!” 叶婉珍叹气:“先让他们进来吧,找人看着就是。进了农场丢人,总比在外面让别人看到要好。” “我来安排。” 叶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