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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肥rou真是大家都在抢啊!我在矽州城里的十五六天,周边势力的人都见齐了!” 迟衡沉吟,缙州目前还是纷纷乱乱,未见哪一支势力拔得头筹,笑着反问:“扈兄呢?缙州无主已久,不是扈兄效力于哪位英雄!” 扈烁举杯喝了一口:“缙州有三户:北是无南氏无南律、西是铁衣郎铁侵、东边,就是我巽木崖扈氏三兄弟。” 迟衡对西北这边不太熟悉。 只听过铁侵,想来无南律和扈氏是后起之秀,迟衡琢磨了一下,道:“铁侵势弱了么?” 扈烁随意地说:“今日就是家兄与铁侵交锋的日子。” 迟衡了悟,举杯道:“祝令兄旗开得胜!小弟在此干了!请恕见识浅陋,无南律又是什么人。” 扈烁将酒盅狠狠一顿:“卑鄙之徒!我这次回去,就要拔掉无南律这根烂钉子!实不相瞒,我来矽州城本是为了寻得麻七麟的相助,想不到麻七麟要归西了,我看麻慎之也是个扶不起的,成不了气候!” 说罢挑衅地看迟衡。 “你们颜王军也是来探麻氏底细的?你们不去打南边那一大块,手伸到我们西北来做什么,就现在这情形,你是不是回去就大举进攻!” 这时,不失为进攻的绝佳时机。 迟衡但笑:“我只是来探探。” 扈烁自斟自饮一盅,咂了咂舌:“颜王军的头头是颜鸾吗?我若是颜王军,攻下泞州,停都不带停,立刻挥师向西拿下矽州和向北拿下安州,哪里轮得到别人来觊觎的空隙!” 的确,兵贵神速。 但外人说起来都是轻松的! 迟衡差点脱口而出,如此说来,我若是扈氏三子之一,就立刻联了麻行之把缙州收为己有——嘴里过瘾谁不会?真正拿起刀枪,才分高下! 迟衡看了看外边纷扬的雪:“这种天气打战,你们和铁侵打,不是杀敌一千自己损八百吗?令兄只怕是得费好一番功夫才行!” 除非是偷袭。 扈烁扼腕:“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早晨得了信报,铁侵那王八蛋来偷袭了,唉,可叹我却没有从矽州搬到救兵!”说罢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前后一串连迟衡也就明白,扈氏危在旦夕了,他再问扈烁也不肯回答。 把坛子里的酒喝个一干二净。 扈烁借着酒意:“庄期说你们还要去垒州,是不是?我见你对他挺不耐烦的,不如将他送于我,两人都好。我好歹也是扈氏老二,要什么有什么亏待不了他!” 迟衡一愣,哑然失笑:“我什么时候对他不耐烦过?” “怎么不是,你们在一起都不说话。” “我们心领神会。” 扈烁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拍桌子道:“我不是强取豪夺的人,你与我在外头斗一场再说!” 迟衡哈哈大笑,两人果然在纷纷扬扬的雪中来了一场恶战。迟衡用的是大刀,扈烁用的是缙州一种名叫“铁魑”的武器,像长戈,但锋利无比。迟衡在“铁魑”咄咄逼人的攻势下,开始被压制着,但随着雪中打斗愈来愈娴熟,他越战越淋漓畅快,酒顺着汗都渗发出来。足足战满了三百来回,才收了兵器。 两人的额头都挂满汗珠,扈烁一拱手:“佩服,可没几个人能在手下走这么多招。” “承让承让!”迟衡笑眯眯的。 扈烁遗憾地说:“你小子太深藏不露了!早知道功夫这么好,早几天该跟你比划几下了!可惜我马上要回缙州,你不如来跟着我,准保比你在颜王军军衔大。” 迟衡笑:“承蒙青眼!扈兄准备无功而返吗?我却有个主意或许能用上!” 扈烁大喜。 次日大清早,迟衡就扈烁引荐给麻行之。 原来麻七麟一向强势,所以旁人均知他有两个儿子,也知道这两个儿子都被护佑得很好,却不知麻行之已被渐渐被扶植起来。 颜王军都是没影的事。 麻行之和扈烁两人才真算是难兄难弟,因为地界相邻,两人又都是新掌权的人,均能说上话,这一相识就跟久旱逢甘霖一样。 迟衡几乎可以预见,短时间内矽州的兵要渗入缙州,缙州的势力也将渗入矽州。 纵然天气恶劣,迟衡也不能耽搁。 引荐二人之后他便提出告辞。 不提扈烁纠结地看着庄期,三度邀请,庄期都不为所动。末了,扈烁虽然舍不得,笑容却极为豁达:“庄期,你要记得来缙州找我!到巽木崖找扈士第二子,他们会领你来见我的。” 这边且说麻行之。 拉着迟衡恋恋不舍:“你就跟我的贵人一样,但凡来一次,都能解我困惑!如今内忧外患一堆堆,你要是能留下来,我肯定不会捉襟见肘!” 迟衡笑了笑,告诫麻行之,当联则联,当防则防。当下他和扈烁都面临劲敌,相助容易,但也需留个心眼,日后若无征战了,说不定就成死敌了,别一回头就被扈氏给咬一口。 麻行之闻言笑了。 望着他的笑容,迟衡想,原来再无城府的人,转辗在铁蹄下也是要变得成熟的。 “迟衡难为你每次跑这么远,只要是你来都不在话下,别人我信不过,还能信不过你!我爹说,还没有像你这么实在的人,帮着别人攻城掠地,就跟给自家攻城一样!我看,现如今是个大的小的势力,都打开了,你要不要换个地盘,给自己打——你们颜王军什么都好,就是归皇帝管,跟着皇帝没前途的!” 那个窝囊皇帝什么德行,大家都知道。 迟衡扬起了眉调笑:“他日我要是走投无路,一定投奔你来——不过有朗将在,是绝对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说罢,和庄期二人扬鞭离开了。 山回路转,远远的迟衡回头,看见麻行之和扈烁二人还站在雪地里,面对面地说着。只有乱世,才有这种际遇,本该针锋相对的人会变成盟友,而同一个战壕的盟友会反目成仇。 寒气侵原野,雪暗关山月。 迟衡心情很好,马鞭得也快了,一个飞蹄跑了出去,回头就发现庄期落下来。遂停下来,看着一身红裘的庄期慢慢地跟上来。 虽是朗将的红裘衣,人却是截然不同的。 即使那么艳丽的颜色,庄期看上去还是很有仙气,尤其是纷纷大雪之下,他骑在白马之上,端丽无比,说不出来的标致。 迟衡替他拂去衣上的积雪,欣喜地说:“咱们在年前要赶到元州,我要和朗将过除夕。” 庄期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