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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筠衡的口气冰冷,顿了顿,又看着他道,“若你不忍,我让人先带你回去。” 宇文淇却冷笑了一下,他看着他道:“那我今日倒要看看,青门饮的掌门是如何处理内忧的。” 他说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也不理柳筠衡,看着堂下匆匆忙忙来往的人。 很快,大堂安静下来,程风带着人走了进来。 微烟一见那人,立刻变了脸色。这人正是雨霖铃门下最得意之人雁飞。 微烟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她们一早上接到影子的情报,就匆忙回了青门饮。影子的情报只两个字内jian,程风负责了所有的事情,其余人都在堂内等柳筠衡回来。 柳筠衡的手指扣在椅子的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 柳筠衡仿若未闻一字,依旧是敲着扶手。许久,他道:“青门饮的门规,你们,是不是都忘了?”他一字一顿的说着,看着堂下站着的跪着的。 雁飞听他这话,心知已经无力挽回,轻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柳筠衡道:“公子,雁飞知错,愿受罚。” “属下督管下属不严,请公子重罚。”微烟站了出来跪了下去。 程风看了微烟一眼,想说话又不敢开口。他们都知道柳筠衡的脾性,若是这下太多人求饶,只怕一会儿越发没有挽回的余地。 “管刑罚的都在犯事,这还真是有趣的很。”柳筠衡的语气依旧是平静,面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宇文淇坐在一旁,看了看下面跪着的雁飞,又看了看坐着的柳筠衡。他摇了摇头,这样的情况,的确讽刺。 雁飞跪着,只管磕头,都磕出血来了,也没拦住他。 “别磕了,既查出了是你,一会儿自然要领罚。微烟,你说说怎么罚吧。”柳筠衡冷声道。 微烟一愣,继而咬了咬牙。她开口道:“或死,或废全部武功逐出青门饮。” “筠衡。”宇文淇开口唤道。 柳筠衡没看他,只是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笑道:“我常对你们说,外患不可怕,内忧才可怖。可是好像,没人当一回事。”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道:“今日既然淇公子开了口,我给这个面子。你们两个,各自去领鞭刑就是,顺带,把门规抄十遍。” 雁飞闻言,开口道:“公子,这是雁飞自己的过错,微烟姑娘一个女儿身,如何挡得住青门饮的鞭刑?雁飞愿一并承下所有鞭刑,望公子成全。” “所有鞭刑?”柳筠衡冷哼一声。 微烟却仰头道:“公子,既是犯了错,微烟愿受罚。微烟谢公子不杀之恩。”或死或驱逐,这个只对于普通的教众而言。像微烟这样的,若是真的罚了。哪能有免死的机会? “既然雁飞要领,那就鞭刑四十,其余照旧。”柳筠衡冷冷的扫了一眼堂下之人,他道:“莫要逼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谢公子不杀之恩。”雁飞重重的磕了头。 柳筠衡看了看宇文淇,他起身,对着微烟和雁飞道:“你两一会儿到我屋里来一趟。” “遵命。” 宇文淇有些无奈,还是跟着柳筠衡回去了。 “衡儿,你生气的样子,真的很可怕。”回到屋里,宇文淇叹了口气。 “吓到你了?”柳筠衡转过身来看着他,见他依旧是摇头。 宇文淇笑道:“我哪有那么不经吓?只是,真的有点可怕。我忽然想起那年凌大哥和我说的事情,他说你生气的时候,是谁的话都不听的,而且……” “而且什么?” 宇文淇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怕,所以我就不说啦。” “别怕,我脾性就这样。”柳筠衡说着,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宇文淇顺势将他揽入怀中,坏笑了一声:“小孩脾气。” 门外传来叩门声,柳筠衡朝宇文淇点了点头,这才应道:“进来。” “公子。”微烟和雁飞齐齐叩首。 “让你们来,我只是想知道,雁飞到底说了多少的话出去。”柳筠衡依旧是习惯性的叩着桌案。 雁飞微微抬头,看了看柳筠衡,又看了看宇文淇。他咬了咬唇,犹豫了半晌,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 “属下和叶离相识的早,交情也不错。属下一直知道叶离的心事,他喜欢公子,很多年了。那一年也是因为担心公子,所以才乱了分寸。去年末时,偶然在山下遇见他。他说,想再见您一面。有些话,想亲口对您说。我这才应了他,那日见四大护法都去了灞桥附近,想着是公子回来了。就对他报了信。” 柳筠衡听着这番话,面上依旧没有半点表情。只是很久之后,他开了口:“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公子,恕属下多言,叶离他,还活着吗?”雁飞走到门边时,开口问道。 柳筠衡点了点头:“活着。” “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我留着你们,有我的意思。只是依旧是先时的话,我的事情,你们勿要干涉。”柳筠衡冷冷的扔出一句话。 微烟垂了头,她不敢去看柳筠衡。她不得不佩服柳筠衡,一如在他六岁那年。在那曲琴音之后,在自己的身子可以动弹之后,她起身朝着这个六岁的孩子跪了下去。 “微烟叩见主子。” “在想什么?”柳筠衡打断微烟的回忆,看着她,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 “在想,在想着微烟没有跟错了主子。虽然一不小心自己的性命都要丢了。”微烟托腮看着柳筠衡,笑道。 听微烟这话,宇文淇差点也笑出了声。又听她问道: “公子,叶离的事情,公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追风随云 柳筠衡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点了头。“我知道。” 微烟见他这样子,自然也能猜到先时发生过什么事情。按柳筠衡的说法,她也能明白过来后来为何柳筠衡会疏远叶离。 如此,最后到底只是痴心之后的妄想罢了。 微烟轻轻叹了口气,她忽然笑了。一开始她也很喜欢柳筠衡,不过她与程风更亲。程风对她说,那人于你不过天上星辰水中月,若是执迷不悟,终究一场空。 所以后来,微烟对他不过是兄弟情谊。娇画曾问过她为何有如此转变,她道,我走不进他的心里,就不必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公子,微烟也去领罚了。”微烟说着,起身离去。 “筠衡。”宇文淇一直等微烟走远,这才唤了声。可还不待柳筠衡应他,他起身往屋里走去。 柳筠衡随他走了进去,见他又在翻看那本剑法。“又怕了么?”他问。 “是啊,我怎么不怕?衡儿那么好,我却好像,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怎么办?我忽然想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