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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在上海那边就直接用了,你舅舅也是发汇款,粮食都是外国的产地直接装船运来青岛的。” 张美溪对民国时期的美元很感兴趣,翻来覆去的看。 张老太爷让她把首饰箱子抬回去: “那里用的到你出钱。” 看她对美元感兴趣,又叫她拿一些回去。 张美溪果然就拿了两张,两百美金,带着祖母的首饰箱子,回自己房里就立刻把美元封进信封花出去。 张美溪已经想的清楚,她最值钱的东西并不是老太太留下的这只首饰箱子,而是自己头脑里百年之后的制药知识。 立刻就写了两封委托信给律师,去申请欧美的制药专利。 在信的结尾,张美溪标上了山东平安,这个是地址,她又迟疑了一下,并没有写自己的名字。 这在后来就产生了一个小小的误会,山东平安这个地名,就成了她的别名。 灾年的日子难熬,可是熬着熬着,就过去了。 腊月初八,这个日子也算是山东习俗里的一个重要的节日。 张老太爷就说: “腊八灾民的伙食要好,还有晚上和周家人一起吃饭。” 到晚上,周太太和她的三个少爷来的特别晚。 周家大少爷还是穿的是军大衣,英姿飒爽的。 小桃悄悄给张美溪说: “周大少爷裤腿上好多血。” 张美溪一看,果然是血渍。 张老太爷并不介意周家人的迟到,笑呵呵的招呼。 周太太就解释: “有灾民闹事,打死了十几个。” 周三少爷憨憨的,一副激动又骄傲的样子: “我大哥功夫可厉害了,一个人都能打十来个。” 周太太就敲她三儿子的头,教训他说: “打十来个也没有用,不能有勇无谋。” 周三少爷就给大家普及了一下他大哥如何勇武。 “他们领吃的都是老实排队,就是领完了,有人从那些老弱的手里抢。我大哥看那些人不顺眼,凑得他们满地找牙。” “挨完打他们肯定不服气,容易找事,我就全杀了。”周大少爷总结道,神情淡淡的。 到晚上睡觉的时候。 张太太用一个枕头砸了张大爷: “以后不许再提和周家的亲事,老大老二老三,统统不行,他们一家子大大小小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匪。” 张大爷苦笑: “他们是匪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实话告诉你吧,张家祖上也是匪那,这世道,不杀人能活吗?” 张家大爷说的特别对。 民国的世道果然很乱,本来张美溪以为,今年虽然绝收,难民也多,但是买了几船粮食,加上张家的存货,应该算是应付过去了。 但是大年二十八的时候,张家大院,又被匪兵给围了。 领头的姓段,段老总,外号断头段。秋天里就是他带的兵劫了周太太的粮车。 ------------ 019祖传的夜明珠 这个断头段,本来是南方省的一个军头,手下也有三五千人马,只不过脑袋不太灵活,现在南方省,也分了好几派闹事,他随大流的跟着闹事,谁知道闹到最后,竟然把自己的地盘给闹没了。 就有人给他出主意,树挪死,人挪活。如今徐总统在北边是极威风的,我和他是同乡,不投奔了他去。 这个断头段,脑子一发热,真就带了他的三千兵丁北上了。可他连路费都没有,好在有人有枪,只好按惯例一路走一路抢,也并不费什么脑子。 到了山东,他抢了周太太的粮队,根本就连名姓都没记住,这事太多了。 等到了北京城,麻烦就来了,权利中心必然有精兵强将来守护,他就抢不动了,还挨了几次揍,熬了一个月,眼看着队伍要散了,总统府里才传出信儿,不收他。 原来这个徐总统,是主张偃武修文的文治总统。 断头段心里那个气啊,直接就把给他出主意的那个心腹给断了头。 这个时候又有心腹给他出主意,这个南边回不去,北边也不收,三千人马一路奔袭三千里,毛也没有捞到一根,就是一路上抢过几次行商,倒是很顺利,不如就直接开干土匪这个很有前途的工作吧。 断头段一拍大腿, “行呀,就这么干吧。” 民国的兵和匪也没有太明确的界限。 当时天津有俄国人,河北河南又有张大帅,都不敢动。往南走就是山东,山东地面上又有孙大帅,都是惹不起的。 抢劫目标就舍弃了府道,改了县乡的。 果然平安县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平安县的大户姓张,是个大肥羊,又没什么官方头衔,让灾民一吓唬,就又是舍粥又是放粮的。 不抢你抢谁,断头段立刻就围了张家老宅,并让人传话,问张家借十万大洋路费。 张家的院墙,早就被洋炮轰过好多次了,现在修理的比县城的城墙还宽大,周太太带了几百保安兵,站在院墙上指挥。 言语娇媚,竟然和断头段胡乱攀起交情来,让断头段的一众兵丁都喜欢的抓耳挠腮,浮想联翩。 张宅的电报房里,电报滴滴答答的发了出去,四面八方,调兵遣将。 张家被抢过多次了,各人倒也镇定。 张太太还抱怨: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让不让人过年了。” 到晚上和张美溪一起吃饭,忽然又说: “现在是民国了,女孩子出门读书,留洋的也多。” 等吃完了饭,又拉着张美溪的手说: “你爹今天晚上要在外面熬夜,你跟我睡一次吧。” 张美溪知道现在是紧急战争状态,也不多说,点头答应。 晚上就跟张太太睡,自然是睡不着的,迷迷糊糊到了半夜,就听见外面喊杀声一片,又是枪鸣炮响。 张太太喊醒了她,母女两个都穿上利落的衣裳,披了大毛披风,带了黑色的大帽兜。 张太太拉着张美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