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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二十三岁了,能不能别这么天真,你以为同样的处境,你能比赖子好到哪去?赖子的处境,在他爹死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你自己算算,这么些年,黄家口那么多孤儿,总共活下来几个?” “与其把粮食浪费在注定夭折的人身上,还不如让你们兄弟几个多吃几口。” 即使到现在,黄族长依旧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二十年来,黄家口孤儿也有十几个了,可能活下来的只有赖子。 饿死的病死的溺死的中毒死的…… 没有人庇护,想要真的活下来,何其艰难! 看着失魂落魄的儿子,黄族长心软了下来,“清儿,世间的残酷超出你的想象,这才仅仅是冰山一角,你好好想想,爹先走了。” 黄族长走后,黄清无措地抱着胳膊蹲下来。 原来,黄家口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着这么多肮脏。 简直残忍的让人想逃避! 但,他却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 再怎么开脱,也摆脱不了他是受益者的事实。 一夜间,所有的信念全都坍塌…… 翌日天刚亮,姜暖就进厨房做早餐。 “娘,”王氏柔柔地声音传来,“你去歇着,我来做早餐就好。” “我准备做鸡蛋饼,你没做过,”姜暖说着,麻利地把鸡蛋打进盆里,继续开口,“韩义送过来的银耳,你拿过来泡一下,做个红枣银耳羹喝。” “不做小米红枣粥了吗?” “不做了,”姜暖皱了皱鼻子,“吃了好一段日子,今儿换换口味,银耳滋补养颜,对身体好。” “不知道赖子哥会不会来,”王氏有些担忧,“也不知道他走没走出来?” “不用担心,”姜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他比所有人都坚强,不会出什么事。” 两人说着,门外传来喊声,“婶儿,来开下门,我来蹭饭了。” “看吧,”姜暖摊摊手,“我就知道这样,你去给他开门,我来泡银耳。” 如果真那么矫情,怎么可能一个人长大。 哪个孤儿没有个无坚不摧的心。 “赖子哥,”王氏看到一脸嬉笑的赖子,立刻放下心中的担忧,“快进来,我给你泡杯茶提提神。” “不用这么客气,”赖子两步窜过来,“我去给婶儿烧火,弟妹你忙自己的事去吧。” “那你快点,”姜暖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我要摊饼了。” 第144章 钱轻 “唉,就来了。”赖子搓搓手,笑着跑过去,“婶儿,今天咱们吃什么?” “鸡蛋饼还有银耳红枣羹,”姜暖麻利地把饼摊在锅里,“银耳红枣羹特别滋补,你等会儿给你媳妇送点。” “婶子,”赖子有些害羞,“她还不是我媳妇呢。” “早晚的事,”姜暖戏谑道,“你那么稀罕她,舍得她孤独终老?” “不舍得,”赖子讨好地笑道,“侄子的亲事托付给婶子,能不能娶得娇妻,全凭婶子了。” “臭小子,”姜暖满头黑线,“我又不是媒婆,靠我有什么用。”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保媒拉纤的天赋? “婶子肯定行的,”赖子一脸笃定,“若说这世间还有人能劝傻女人一二,也只有婶子了。” 谁让,黄家口只有她们两人处境差不多。 这话,姜暖直接当做没听到。 送走服徭役的人,交待两声,姜暖就去了钱寡妇家。 与其他人家不同,钱寡妇家的墙很高,大门也一直紧紧关着。 “有人在不,我来串串门。” “谁呀?”院内,一声温柔细腻的声音传过来。 少顷,大门打开,出现一个绝美的人。 嘶! 看到钱轻的那一瞬间,姜暖瞬间明白了她名声为何这么差。 杏眼潋滟,黛眉含情,肌肤胜雪,皓腕如玉。 衣衫寡淡黯然,却掩饰不住一身风情。 这是第二个,让姜暖移不开眼的人。 钱寡妇与媚玉各有千秋。 一个柔情似水,一个媚骨天成。 “五婶来了,快进屋吧。” “嗯,”姜暖勾起一抹笑容,而后踏进院子里。 小院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还有几株盛开的白梅,怎么看,怎么不像农家小院。 钱寡妇给姜暖泡了一杯茶,才缓缓开口,“五婶怎么有空过来?” “受人之托,”姜暖并没有掩饰自己对美色的欣赏,“赖子那臭小子,若是真能抱得你这种美人归,也算老天对他最后的一点仁慈了。” 幸好钱轻不怎么抛头露面,不然,能不能护得住,还真是两说。 现在,姜暖完全理解村里那些女人对钱轻的刻薄了。 有这种绝色在,那些面容沧桑的村妇,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危机。 姜暖的话,让钱寡妇两颊染上了红晕,“五婶,他跟你说了我们俩的事?” “说了,因为你不肯嫁给他,哭的可伤心了,早上的时候,眼睛又红又肿。” “怎么会这样?”钱寡妇疑惑起来,“明明昨夜还好好的。” 咳咳…… 这臭小子,难怪早上春风满面,原来在这过的夜。 自己撒的慌,跪着也要圆,姜暖硬着头皮解释,“晚上黑,看不真切也是可能的。” “也对,”钱氏并没有多想,一脸心疼,“那呆子,为何老是做这些傻事?” “他做傻事?”姜暖嘴角抽了抽,“你觉得他在做傻事?” 恋爱中的女人究竟什么脑回路,没谈过恋爱的姜暖真的不了解。 明明两情相愿,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一遍,还不赶紧成亲,何必呢? 啧啧,姜暖感觉自己活了两辈子都理解不这种心里。 第145章 逼嫁 “对,”钱氏微微垂头,眼眸的黯然一闪而过,“他该娶个清白人家的姑娘,而不是我这种残花败柳。” “先不说这个,”姜暖有些无奈,我就问你一句,“你真的不想嫁他?” “五婶,”钱氏樱红的嘴唇微微嘟起,掘强地抬眸,“我不想耽误他,所以,不可能嫁给他的。” “那你们就断掉吧,”姜暖笑盈盈地说出残忍地话语,“这样不清不白的,对谁都不好,干脆断掉吧。” 看到钱氏想说什么,姜暖立刻打断,“不用担心赖子离开你活不了,他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五婶……我……”钱氏逼着自己答应,却怎么也说不出话。 明明是自己不愿意嫁,如今却非常排斥这种话。 其实,她比谁都清楚,这样继续,根本没有未来可言。 但,她就是舍不得彻底放手。 一次又一次地贪恋这抹柔情。 明明知道自己这么做只是饮鸩止渴,却无法控制自己。